第174章 試探
這時，聞墨聲音在門外響起。
「是我！」
「聽說我姐姐過來找你們麻煩，還欠了你銀子，我是過來還銀子的。」
余如月頓時鬆了一口氣，她出手帕，擦了擦額間的汗，調整表情，努力擠出一個微笑，然後打開門，「聞叔！您怎麼還親自過來了？不過是幾道菜而已，錢我就不要了！」
聞墨笑著道：「余姑娘在屋裡幹什麼呢？怎麼流了這麼多汗？臉色還十分不好的樣子。」
「是不是？我姐姐剛剛說了什麼？讓你誤會了。」
余如月聽出聞墨話語中的試探，抬手又擦了擦額間的汗，「昨天晚上連夜趕路，也沒睡覺，剛剛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就睡著了，不得不說天福樓的床，躺著是真的舒服。」
「睡得我滿頭大汗。」
「不過徐夫人剛剛說的話，確實是有點兒嚇到我了，她想讓我去她家給她當廚子呢。」
「也不知道我拒絕了之後，還能不能活著回去？我看徐夫人像是挺生氣的。」
聞墨：「余姑娘放心！我姐姐這人就是心直口快，她有的時候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只是一時興起罷了！」
「不過！我聽孫夫人說，我姐姐口出狂言，又說這兒要亂，又說那兒要亂的。」
「不知余姑娘怎麼想的！？」
如果說，剛剛的話是試探，現在的話就是明著問了。
余如月頓時一副擔心哀愁的模樣，「聞叔！我覺得徐夫人說的十分有道理，自從天災過後，我們村兒都有些亂了，要不然我也不會碰上半夜偷偷回來搶錢的公爹……」
余如月說到這兒，神色更加悲傷，「可憐我的大伯哥，為我被關了進去。」
聞墨見余如月的回答滴水不漏，便也不再繼續詢問。
只是將手裡面的錢遞了過去，然後讓她好好休息，轉身便下了樓。
等到樓下，他直接鑽進門口停著的馬車，而孫夫人正挺直脊背坐在裡面，一見他上來，便著急忙慌的詢問，「如月是不是沒起疑！？」
聞墨搖了搖頭，「小姑娘實在是太聰明，我剛剛問了兩句，都沒露出什麼破綻。」
孫夫人大大地鬆了口氣，「我就不應該跟你姐姐在外面逞那口舌之快，不過我哥也實在太多疑了，如月那丫頭就算是察覺出來點兒什麼，也不會往那個方面想，畢竟一旦發現那可是要誅九族的。」
「而且以那小丫頭的聰明才智，她是絕對不會往外說的，哥哥沒必要非殺她滅口，多可愛的小姑娘。」
聞墨嘆氣，「也是我姐姐沒長腦子，實在太飄了，那個通判也是，真以為自己傍上了一個皇子，就能夠為所欲為了？簡直就是笑話。」
「不過，余如月確實是個可愛的丫頭，若真死了，我也是有些捨不得的。」
孫夫人點了點頭，「她一個農戶之女，不會影響哥哥的計劃，趕緊讓哥哥給那個縣令寫封信，等事情辦完，就讓她回去。」
聞墨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掀開帘子，看著四樓其中一個窗戶。
他總感覺余如月不僅猜出來了，還防著他們，或許現在那小丫頭就站在地樓的窗口，向下看呢。
不過要是這小丫頭那麼聰明，她應該不會到處亂說。
而四樓窗口，正躲在暗處往下看的余如月，恰好看見馬車帘子掀開，聞墨那雙如鷹一般銳利的眼神，死死地盯著她的窗口。
嚇得她連忙蹲了下去。
靠了！
要說剛剛只是猜測，如今聞墨的所作所為，直接證實了她的想法。
她蹲在地上，一點一點往床邊挪，等到了床邊，她整個人都癱軟在床上，感覺雙腿發軟。
聞墨的眼神太可怕了，簡直就不是一個酒樓掌柜應該有的。
看來她是真的被盯上了。
「咚咚咚！」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外面突然又傳來敲門聲。
還好她現在躺在床上，要是還蹲在那兒，怕是要被這個敲門聲嚇個屁墩。
「誰～誰呀！？」
「余姑娘！是我！」
原來是小二的聲音。
她簡單整理了一下衣服，出去開門。
「怎麼了？有什麼事兒嗎？」
小二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個～下面有桌十分有錢的客人，想讓余小姐幫忙做一桌飯菜，我實在是推脫不掉，所以這才過來問一下你的意見，不過您放心，如果您不願意絕不強求。」
余如月挑了挑眉。
有錢！？
她現在手裡面的，加上沈愁之前給的3萬兩銀子，一共也才有7萬多兩銀子。
而且，自從天災之後，物價變得十分高，她手裡這些錢，其實也買不了多少物資。
她想了想，便點頭同意了，「行呢！我就是一個財迷，只要給錢，我就干！」
小二聽見的話，頓時喜笑顏開，趕緊下去告訴那位客人。
而這個消息，被旁邊包廂的人聽見，他們也想讓余如月給他們做飯。
這時候，自然不能按一道菜1000兩來算。
於是余如月跟小二說，給他們打個折扣，一桌十道菜，她收5000兩，至於天福樓怎麼收錢她不管，但做什麼只能由她決定。
能來天福樓包間吃飯的客人，都不是缺錢的，他們都聽說了，余如月就是那個賣方子的小姑娘，而且中午孫夫人和徐夫人都對她的菜讚不絕口，搞得他們也都想嘗一嘗。
於是一下子就定了五桌。
余如月想了想道：「我做的十道菜十分費雞魚肉，都是要取之精華的地方，還要把骨頭和肉全部熬碎，最後取湯，再去做別的菜。」
「你們廚房的菜有些不夠。」
小二連忙笑呵呵的保證，「您放心！不管您需要什麼我們都管夠。」
余如月就等這話，「好！先給我弄兩頭豬肉，20條鯉魚，20條鰱魚，10條鯽魚，在弄上二十隻雞，若是有鴨子的話，再給我弄上20隻鴨子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