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全京城人都驚掉了下巴
廖有赫當然也心疼弟弟妹妹們,他們為了給沈晚棠制床,手上全都磨出了水泡,個個累的滿頭大汗,他本想說沈晚棠幾句,可等他看到沈晚棠給弟弟妹妹們發銀子的那一刻,他選擇了閉嘴。
年紀最小的小五才十一歲,她乾的活兒最少,也最輕快,就是來回搬一下木料,但沈晚棠也給了她二兩銀子。
二兩銀子,夠他們一家人一月余的嚼用了。
小五得了銀子,哪裡還管什麼水泡,反正平時在家裡幹活也沒少起水泡,她根本不當回事兒。
她抱著沈晚棠的胳膊一個勁兒的叫嫂嫂,嘴甜的跟抹了蜜一樣,老太太訓斥沈晚棠的時候,她也是第一個跳出來跟老太太嗆。
杜鵑跟沈晚棠說完沈茗萱吃的苦之後,又急匆匆跑出了小院,繼續打聽消息。
過了一會兒,她又跑回來,興奮的小臉兒紅彤彤的:「小姐,她們說,大小姐跟姑爺吵架了,姑爺都不跟大小姐說話了,還有還有,他們根本沒有圓房呢!」
沈晚棠瞪她一眼:「你怎麼連這個也打聽,小聲些,被人聽去了不好。」
她說著,往杜鵑嘴裡塞了顆葡萄,想要堵住她的嘴。
杜鵑吃了葡萄,蹲在了她跟前:「小姐,現在全府上下全都知道了,您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呢!」
沈晚棠一時間失語。
她竟是全府最後一個知道的嗎?
明面上看是這樣的,可是她其實早就知道,廖有赫跟沈茗萱不可能圓房。
但問題是,沈茗萱怎麼會讓這件事鬧的全府皆知?全府皆知就等於全京城皆知了,以後怕是要被不少人指指點點的嘲諷了。
沈晚棠上一世也沒有跟廖有赫圓房,但是這件事整個沈府並無一人知曉,而且回門的時候,廖有赫也處處敬重她,維護她。
吵架?
廖有赫十年裡一次都沒跟她吵過架。
沈茗萱嫁過去三天就吵起來了?
沈晚棠搖搖頭,這日子到底過成什麼樣,全看自己如何經營,沈茗萱以為換親她就能過上人人艷羨的生活了,卻是大錯特錯。
拿捏男人調教男人,也是一門學問,有的人能無師自通遊刃有餘,有的人窮其一生也摸不到門檻。
轉眼間,一個月的時間又過去了。
沈晚棠也迎來了自己第二次大婚。
這一次,那隻十分耀眼奪目的紅寶石金冠,送到了她手裡。
大婚前夜,寧王府派來的教習嬤嬤來向沈晚棠告辭:「二小姐,老奴使命已經完成,這就回王府了,明日再見二小姐,我就該改口了。」
沈晚棠笑著道:「多謝全嬤嬤教我規矩讓我識禮,往後去了王府,也請嬤嬤多多指點我。」
她說著,叫了杜鵑過來。
杜鵑遞上一隻精緻的小匣子。
沈晚棠接過來,親手放入全嬤嬤手中:「嬤嬤也算是我的禮儀老師了,這是我給嬤嬤的一點束修,還請嬤嬤莫要嫌棄。」
全嬤嬤意外的看了她一眼,教導了這位二小姐半個月,她給她留下了極深刻的印象,聰慧,貌美,沉穩,踏實。
有時候她會覺得,這位二小姐根本不像十六歲的女孩子,她簡直比很多老人還要看破紅塵不問世事。
沒想到她還會給她送禮,而且還找了一個這麼好的借口。
束修,那她這禮可就收的格外名正言順了。
全嬤嬤收下了匣子,給沈晚棠福了福,然後離開了。
出了沈家大門,她就打開了匣子。
匣子里靜靜的躺著一隻金釵,樣式普通不起眼,但是拿在手裡很有分量。
全嬤嬤滿意的點點頭,那位二小姐真是蕙質蘭心,送這樣的金釵,她給誰用都不扎眼,或者融了重新打,也不會心疼原先的樣式。
她很快就回了寧王府,向寧王妃復命。
寧王妃坐在太師椅上,淡淡的問:「如何?」
全嬤嬤恭謹的答:「回王妃,是個老實本分的,心思簡單卻並不愚鈍,姿容出色卻並不引以為傲,出身低微卻並不卑怯懦弱。王妃慧眼識珠,給世子爺挑了個頂頂好的世子妃。」
寧王妃很意外,全嬤嬤是她身邊的老人了,她有多嚴苛沒人比她更清楚了,沒想到竟然會對員外郎家的小小庶女讚不絕口。
「那孩子真有這麼好?」
「等嫁進來,王妃就知道了,老奴絕沒有誇大,沈二小姐從前定是藏拙了,所以才會在京城寂寂無名。」
寧王妃聽她這麼說,終於吃了顆定心丸:「我也不求別的,只求她老實本分一些就好,淵兒鬼迷心竅,被個不守婦道的東西勾走了魂兒,害的整個王府跟著他一起丟人現眼,這次要是再娶個有歪心思的,王府就真成全京城最大的笑柄了。」
其實王府已經成了全京的笑柄了,寧王妃甚至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不願意出門了。
「王妃知道的,老奴看人一向很准,這次的沈二小姐,保准錯不了,世子說不準會因此收心的。」
「我也希望家裡能有人絆住他,不然也不會選個跟那一個那麼像的。堂堂寧王世子,為了那麼個東西出家當和尚,一點兒出息也沒有,我恨不得沒這麼個兒子!」
寧王妃氣的一陣咳嗽,全嬤嬤忙上前給她拍背順氣。
寧王妃平息了喉間的癢意,拿出一塊刻了虎紋的純金令牌:「如果沈二小姐真有你說的那麼好,那我無論如何也要助她一臂之力。拿上令牌,去給我把世子請回來!」
都動用這塊令牌了,那當然不可能是真的「請」。
全嬤嬤恭敬的雙手接過令牌,出去了。
第二日,令全京城都驚掉下巴的事情發生了。
為了追隨摯愛女子出家當和尚的大情種寧王世子,竟然穿了大紅的新郎官喜服,騎著高頭大馬,去沈家接親了!
看熱鬧的人群里議論紛紛。
「是我眼花了嗎?馬上的人,真的是寧王世子?不是他什麼兄弟?」
「糊塗了吧你,寧王世子哪有什麼兄弟,他是寧王獨子,跟他同一輩兒的,只有一個堂兄,是當朝太子!太子怎麼可能替他來接親!」
「可他不是心有所屬,為愛出家了嗎?」
「切,男人嘛,變心最快了,昨日還為了別人要死要活,今日就能迎娶別人,有什麼好驚訝的。」
「也不一定是變心,寧王世子的痴情,全京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定是寧王逼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