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情非得已

33情非得已

陳豫琛看她嘴唇啟合就猜到她的想法,他也盼著一起走,可醫生說不行,為了宋初一的安危,他只能咬牙忍下。

才說開誤會在一起跟著就要分別,兩人難捨難分,陳豫琛直到晚飯後才依依不捨離開醫院開車前往S市。

S市那邊在這一天里,經呂頌操作,大局已定。

陳豫琛上午和呂頌說要將季氏作謝禮交給季峰,呂頌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

計劃有變,季家內部有變生不測,要是季峰出什麼事陳豫琛怪到他頭上,他承擔不起。

他本來計劃這天讓季氏跌停板,明天托盤,起起落落幾天後慢慢蠶吃掉季清濤等人手上的股票用最少的錢占最大的利益的,眼下不敢再拖下去,掛了陳豫琛的電話后隨即命手下改變操作計劃,遊資和機構拋售買進幾番,季氏的股票從跌停立即變成漲停,而同時,他讓助理列印了合作合同出來傳真給季巒,作出了真箇有意合作的假像,誘得季巒激動不已,遊說季清濤和季清源,三人在這一天將自己擁有的季氏股票盡皆拋出。

「你一句話,公司損失了多少知道嗎?幹什麼還親自從B市趕過來,有必要這麼著急?」看到陳豫琛連夜從B市趕過來,呂頌埋怨,將自己已搞定一切的消息告訴陳豫琛,又半真半假說:「我這可是違規操作,出事了你得給我送牢飯。」

」咱們同樣是中投股東,你出事難道我還能獨善其身?」

「我傻了才會扯上公司,真出事了我一個人背,你可別滲和進來。」呂頌笑道,眼神萎瑣看陳豫琛,「抱得美人歸感覺怎麼樣?講來聽聽。」

陳豫琛不答,聽說大局已定,歪倒沙發上眼睛一閉睡了過去。

心力交瘁好幾天,昨晚與宋初一忘情到凌晨,只休息了不到三個小時,鐵打的身體也承受不住。

「真可憐,還是誰都不愛瀟洒人生好。」呂頌輕搖頭,將陳豫琛扶躺下去,拿了薄毯給他蓋上,自己哼著小調出門找樂子去了。

嘴裡說誰都不愛瀟洒人生好,心中卻不是不妒嫉的,想起宋初一那天捧著陳豫琛強吻他的情景,呂頌抓心撓肺似難受。

如果也有這麼一個女人愛自己愛得發狂,而自己也願意為她拋棄一切,該多好。

開車走神最要不得,砰一聲巨響後車體劇顫呂頌還沒回過神來,直至額頭熱熱的液體流進眼眶,他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的車子跟人相撞,頭破血流了。

看了一眼車的姿勢,呂頌確定是自己撞了人家。

被撞的是一輛菲亞特500,對方傷勢顯然比他重,前擋風玻璃碎了,駕駛座上的人趴在方向盤上一動不動。

從車損情況看,對方不至於有生命危險,呂頌摸出手機喊助理叫救護車,並過來處理救人啊協商賠錢什麼的。

等待的時間,呂頌開了遠光燈,布加迪燈光很亮,亮得呂頌看清了菲亞特的車主是個女人,甚至還看清女人脖頸側後方的胭脂痣。

看到那顆殷紅的胭脂痣,呂頌觸電似蹦緊身體。

這個女人難道是那個曾經和自己春風一度的女人?

呂頌覺得身體瞬間熱了。

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一年前周年慶晚會上,他迷迷糊糊感到有些頭暈身熱,後來就是無法控制的浮沉激烈。

那天目睹宋初一強吻陳豫琛后,呂頌不期然就想起那一夜在自己身下的女人的風情。

那女人就像絢麗的玫瑰花,層層迭迭肆意綻放,十分的濃艷華麗,卻又不失清新皎潔,很複雜的感覺奇妙地混合在一起。

事後他想喊醒累得暈睡過去的女人,問清一切,然後將一夜情發展成N夜情,可在起身看到潔白的床單上鮮艷的血紅后,回想縱情時的感受,他確定女人是第一次,他怕是中了商業對手設的局,嚇得急忙穿上衣服悄悄溜走了。

他甚至來不及看清女人的容顏,那時女人頭髮半遮著臉側躺著,他只看到她脖頸側後方鮮艷的胭脂痣。

助理來得很快,還帶來了救護車醫生和交警。

「呂總,這回事情大了。」呂頌還在發獃,助理和交警交涉過後小跑著過來向他彙報,臉色罕見的蒼白,上氣不接下氣。

「出人命了?」呂頌打開車門下車,腿軟得站立不穩。

「沒有,那個女人只是暈了過去,不過,她額頭有道小指長的傷,醫生說,恐怕會留疤。」

「只是留疤?不怕,豫琛他爸的美容醫院再多的疤也能去掉。」呂頌靠到車門上瞪助理,「大驚小怪的,差點把人嚇死。」

「這個女人咱們惹不起,交警剛才查過她的證件,說要請你去警局協助調查。」

協助調查說的好聽,其實就是拘留,呂頌眼睛瞪圓,不敢置信看助理,自己好歹也是知名人士啊!

「我把你的身份報給警察了,不過……」助理湊到呂頌耳朵邊悄悄說了一個名字。

呂頌眼珠子快掉到地上了,怔呆片刻,咧嘴一笑,說:「上警局就上警局,正好,你跟季巒說,我出事了,合作的事只能暫緩。」

季清源對手上股票拋空並不擔心,他從沒缺錢過,金錢對他就是一張張紙,季清濤卻不一樣,季家早年很窮,季清濤曾三餐啃麵包過日子,甚至還有過為沒有一件像樣的衣服參加同學聚會苦惱過,他答應賣股票是沖著和中投合作能賺更多錢而來的,聽說呂頌進局子,跟中投合作的事暫緩,當時就急得快瘋了,命季巒:「快,趕緊把咱家的股票買回來。」

「怕什麼?呂頌進局子了,中投不是還有個陳豫琛嗎?合作的事跑不了。」

季巒悠閑地拿起手機按下陳豫琛的電話:「陳豫琛,我是季巒,我有關於宋玲玲的事想告訴你,現在,你馬上到望江酒樓來。」

「你怎麼有陳豫琛的電話?宋玲玲是誰?」季清濤很驚訝。

「宋玲玲是誰你可以問爺爺。」季巒陰陰說,理了理領帶抹抹頭髮筆直地走了出去。

季巒打電話時陳豫琛剛睡醒,聽到宋玲玲三個字一激凌,簡潔地說了聲好后掛了電話洗漱換了衣服急奔望江酒樓。

陳豫琛到來時,季巒已先到了,酒樓大堂金碧輝煌的大幅油畫前,季巒一身黑色西裝,領帶系得端正,髮型簡單獨特,看上去英偉健碩氣度非凡。

很巧,還是上次和季峰見面的那個包廂,陳豫琛剛坐下,季巒就摸出一份文件推了過去。

「這是我剛註冊的金風地產和中投的合作協議,簽了它。」

「我不過問公司的業務,你找呂頌。」陳豫琛淡淡的推了回去,研判的眼神看季巒。

「我勸你簽了它,沈翰。」季巒淡笑,從包里又摸了一份文件推給陳豫琛。

那是一封信,紙質微微泛黃收藏的有些時間了,陳豫琛看了一眼,臉色霎地變得蒼白。

「很意外是吧?連呂頌都不知道你是沈翰,我怎麼知道是不是?」季巒點燃了一根煙,輕佻地叨到嘴裡,包廂的菱型窗格承接了陽光后反射出來的光點照在他臉龐上,臉部的輪廓有些陰暗,那雙眯成一線的雙眼說不出的陰沉。

「因為我一直在關注宋初一,替宋玲玲關注她,你們重逢后的動靜,我一清二楚。」季巒吐出一口煙,薄霧瀰漫里他漫不經心說:「沈翰,知道嗎?我恨不得殺了你,是你和宋初一一起逼得宋玲玲崩潰的。」

「你胡說。」陳豫琛顫抖著說,聲音無力底氣不足。

「我有沒有胡說你也看過宋玲玲的信了,你也可以把你媽和宋初一的頭髮拿去做DNA鑒定,看看我有沒有胡說。」季巒殘忍地說,摸出了手機輕輕轉動:「或者,我讓宋初一去做鑒定,她現在跟你爸媽都在B市,比你方便。」

「別。」陳豫琛急切地起身按住季巒。

「那就簽了它。」季巒移了協議文件到陳豫琛面前,「這份合作協議是呂頌命人起草的,你放心,中投沒吃虧,只是分了一杯羹給我而已。」

他輕笑著,拍了拍陳豫琛的手:「聽說,宋初一懷孕了,如果給她知道她懷的是親哥哥的種,你覺得她活的下去嗎?」

不可能的!陳豫琛心中一萬個聲音在否認,放在桌面上一雙手卻無法自控抖個不停。

「簽了它,不然,我馬上給宋初一打電話,別挑戰我的耐性。」季巒閑適地笑著,笑聲像一把把鋒銳的飛刀,精準地射進陳豫琛的五臟六腑,招招致命,撕心裂肺的疼痛瞬間蔓延至陳豫琛身體每一個角落。

陳豫琛恍恍惚惚只覺得落進夢境,不過是一日一夜的功夫,他的人生又是黑和白的世界嗎?

他和宋初一剛迎來雲開日出,他以為此後他們將甜蜜地攜手走完人生路的。

簽還是不簽?

簽了,季峰肯定鬥不過季巒,中投因這個合作案也會有無窮無盡的麻煩。

不簽,他承受不起宋初一受到傷害的後果。

前一晚,她在他懷裡顫抖著綻放,那麼溫柔,那麼嬌怯,他還想著,以後每一天都要醒在她前面,一根一根數她黑濃纖長的眼睫毛。他還想著,要保護她呵護她一輩子,決不讓她再傷心再流一滴淚。

陳豫琛顫抖著拿著筆,許久無法落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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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正常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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