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人心都沒了，要廟有何用？
此時此刻，帆船酒店高層。
隸屬企鵝的許青風等人，都聚在一起，看著大屏幕上播放的宣傳片，眉頭越皺越緊。
「這個短片的精細程度...已經到達一種堪稱誇張的級別了。」
「如果它真的是全程實機，這遊戲的體量，我簡直不敢想象！」
「這個時代，高清化的遊戲畫面，已經不是什麼稀奇事了...但能把遊戲畫面做得這麼細節，我真是頭一次見。」
「若是這款遊戲最後被成功製作出來的話，恐怕會改變整個藍星遊戲業的格局吧...」
從一開始的金蟬，到棍花躲箭，再到與刀狼教頭的激戰...
這些來自企鵝，自認為見多識廣的製作人們，也體會到了同廣大觀眾一樣的心情。
震撼，感動....以及期待。
儘管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和李陽是競爭關係。
但這麼好的遊戲，誰又會不期待呢？
許久，在宣傳片中的主角，又一次變作金蟬開始趕路的時候。
坐在最中間的《和平精銳》開發者許青風，緩緩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唉，可惜了。」
「這倒是很好的設計與想法...只可惜，光憑一人，是沒法將這部遊戲製作出來的。」
「3A遊戲的創作，離不開團隊的努力...幾十人夜以繼日的開發，怎麼可能輸給一個人一朝一夕的天賦呢？」
這話，倒是一下子點醒了在場的眾人。
畢竟，他們可是企鵝。
華夏內外，所有實力不俗的遊戲製作人，幾乎都與他們有過合作。
如果真有能做出這種遊戲的人才，他們早就能發現了。
《全球遊戲製作大賽》迄今為止已經辦了三屆。
倘若李陽真這麼有實力，能創造出如此奇迹般的作品...
那他之前幹什麼去了？
簡而言之，每一個人的成長，都是個漫長的過程。
不論是天賦還是技術，都不可能是一朝一夕就能養成的。
是金子總會發光，那些有天賦有實力的人，也絕不會被茫茫人海所埋沒。
像李陽這樣，忽然憑空冒出來的絕世天才，大概率都是故弄玄虛的假貨。
但畢竟是做出了讓不少人為之瘋狂的宣傳海報，和諸多主播一同狂歡的試玩demo。
硬要說李陽一無是處，也不絕對。
只能說，他可能的確有點東西，但絕對達不到宣傳片中他自己展示的樣子。
他是做了個很優秀的樣品，但恐怕並沒有足夠的能力，將其填充為一件完整的成品。
但片刻后，另一個人的發言，卻推翻了許青風的猜想：
「許主管，這是我們調查到的信息。」
「這位李陽，的確是土生土長的華夏人。」
「他大學時候在丑國留學，甚至還在AE公司，有很長一段時間的工作經驗。」
「作為藍星一流的遊戲廠商...AE公司的眼光，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看得重的。」
「回到華夏后，這位李陽就沒有再找過什麼新的工作...」
「因此有沒有可能...李陽在今天之前，都一直在構思準備這款遊戲呢？」
曾在AE公司任職過的丑國留學生？
慢著，如果加上這一點的話...
他對李陽實力的猜想，或許要稍微變一變了。
他收回剛才的話。
雖然概率不大...
但李陽興許還真有一定幾率，能將這款遊戲完整地做出來。
以宣傳片中的遊戲質量來看...
這遊戲一旦成功面世，那對於華夏，乃至整個藍星的遊戲行業，都將造成巨大的衝擊！
國外大廠的遊戲先不用管...
企鵝在華夏精心運營的安逸環境，恐怕也會因此而動搖。
原本的企鵝，靠著自己一家獨大的體量，只需要稍微做些東西糊弄糊弄，就有大把的玩家趕著掏錢。
雖然經常挨罵，但錢也照撈。
可有句話說的好...
我本可以容忍黑暗，如果我不曾見過太陽。
華夏的玩家們，原本已經見慣了重複換皮的氪金手游，對此也早已習以為常。
《黑悟空》的出現，卻無異打破了這個局面。
它就像是在華夏冉冉升起的一輪太陽！
期間所產生的影響，那簡直就是不可估量...
尤其是自己的《和平精銳》，恐怕會徹底被《黑悟空》的光芒所淹沒，徹底淪為人見人嫌的笑柄。
「啊！？還有土地公公！」
在許青風眉頭緊皺，思考對策的同時。
身旁一直在觀看直播的幾位同事，一同發出了驚呼。
...
原本大家都以為，演示中的金蟬形態，是為了方便展示那些提前設計好的怪物，所採用的討巧行為。
哪曾想，在第二次起飛后不久，出乎眾人意料的事情便發生了。
就在化身為主角的金蟬藏匿於草叢之中，躲避一個笨重怪物的視線時...
地下的聲音：「小猴子，來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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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的聲音：「這兒，看這兒！」
語調較高的蒼老聲音，還有這彷彿見到貴人般，格外客氣的語氣。
了解《西遊》的觀眾們，瞬間就反應了過來！
這不就是原著里的土地公公嗎？
果不其然，主角飛到一處空地上，重新變回原形。
鏡頭拉近，一道白煙從地面上升起。
一個佝僂著身子，拄著拐杖的小老頭，從地底下鑽了出來。
土地公：「小神是黑風山的土地，在此候你多時了...」
話音未落，土地公像是忽然發現了什麼一樣，連忙快走兩步，靠近了些。
上下打量了主角一番后，他緩緩點頭，發出略帶意外的聲音：「像...真像啊。」
但這個話題，他並沒有持續多久。
鏡頭順著土地公的手勢拉遠，望向了不遠處的一個山門。
土地公帶著主角慢悠悠地前進，一邊走一邊講解：
「再往前走，就是觀音禪院。」
「當年，也是香火鼎盛啊。」
「只可惜，那場大火呦...」
說到這裡，土地公停下腳步，似是惋惜地搖了搖頭：
「後來啊，禪院又被重建了。」
「可人心若是燒沒了...」
「修好一座破廟，又有什麼用呢？」
...
帆船酒店高層，許青風等人所在的房間里。
幾位隸屬企鵝的同僚面面相覷，臉上若有若無地顯露出些許複雜的神色。
也許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吧。
土地公所說的這段話，他們不由得細琢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