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笨蛋小狗

姜嫿嫿自己都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只是在睡夢中聽到了很多聲音。

吵得厲害。

手上傳來尖銳的刺痛，姜嫿嫿掙扎幾次無果，半天也只能哼哼唧唧的妥協。

姜嫿嫿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是這種長時間睡眠的滋味並不好受。

等姜嫿嫿睜開眼睛時，她盯著天花板很久這才反應過來。

姜嫿嫿：【系統，你是不是請朋友來玩了呀？】

系統在姜嫿嫿醒來后激動不已，但也有些疑惑：【為什麼這麼說？】

姜嫿嫿委屈地抱住腦袋道：【我的腦袋痛痛的，你是不是太無聊了，請大鵝過來玩了？】

系統又氣又好笑，恨不得伸手揉亂她的頭髮：【傻狗狗！你發燒了！】

「嫿嫿才不傻！」姜嫿嫿反駁道。

系統看著紅著臉認真反駁的姜嫿嫿，有些心軟：【好好好，嫿嫿聰明，嫿嫿聰明。】

姜嫿嫿：【哼哼！】

身體軟綿綿的還沒有力氣，姜嫿嫿的喉嚨乾渴的厲害，伸手想要喝水，卻是只能發出細微的聲響。

倒是來巡視的傭人發現了不對勁。

「姜小姐醒了！」

傭人在看到她的瞬間，扭頭就向著外面跑去，絲毫沒有注意到姜嫿嫿伸向床頭櫃的手。

還是系統看不下去，見四下無人，悄悄地將水杯挪向姜嫿嫿。

姜嫿嫿立刻仰頭狂喝。

清水順著喉腔滑下，極大的緩解了乾渴和難受。

系統藉機向著姜嫿嫿講述著現狀。

【你昏迷的時候發生了好多事情！】

【白清給姜棋送午餐去了，但是姜棋見不得陌生人，似乎是應急了，砸了好多東西，自己也受傷了。】

姜嫿嫿一愣：【很嚴重嗎？】

系統解釋道：【好像是這樣的，具體我還不太清楚，也是在你發燒期間聽傭人說的。】

系統離不開宿主，只能隨著宿主的視角讀取信息。

系統道；【這件事鬧得挺大的，恰好姜夫人還回來了，似乎兩人還鬧了點矛盾。】

姜嫿嫿愣愣地聽完了系統說的，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點點頭。

「白清沒事吧？」

系統：【……似乎在受到驚嚇后，也昏迷了過去。】

系統頗為糾結，思索了片刻，最終還是開口補充道。

系統：【在原著中，這件事情是你暗示葉盈去做的，讓白清去端著食物給姜棋，進而刺激他發病。】

姜嫿嫿眨巴一下眼睛，有點獃獃的反問：【那我沒暗示，怎麼白清還會端著食物去啊？】

系統一時間也沒有頭緒，有些懷疑會不會是葉盈主使的，但沒有結論的事情也並不好說出。

與此同時，系統也有幾分擔心變數。

畢竟姜嫿嫿意外沒有參與到這份劇情中去。

說話間，腳步聲響起。

「姜小姐已經醒了。」傭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伴隨著眾多腳步聲，姜嫿嫿也看到了系統口中的「姜夫人」。

白清和姜夫人的長相頗為相似，但兩人的氣質卻是天差地別。

白清屬於青澀的、溫和的、就像是路邊不起眼的無害小白花。

姜夫人則是讓人一眼注意到的存在，歲月並未在她臉上留下什麼痕迹，反而更填了幾分成熟的、不容置疑的氣質。

姜嫿嫿第一眼就感覺怕怕的。

等等，這似乎也是她的媽媽？

但在姜嫿嫿印象中的媽媽並不是這樣看她的。

姜嫿嫿張了張嘴，半天說不出這個詞，只得愣愣地看著她走近。

好在姜夫人並沒有多麼在意姜嫿嫿的呆愣，只當她是發燒。

她剛剛退燒，身上出了點汗水，髮絲粘著她紅撲撲的臉頰，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有些獃獃的，還帶著幾分困意。

此刻的姜嫿嫿看上去比平日里脆弱不少，沒有了往日的攻擊性和高傲，倒是順眼了幾分。

這也是母女兩人在認親后第一次正式的見面。

姜夫人實在是太忙了，忙著工作、忙著生意、忙著交際。

兩人一時間有些沉默。

最終還是姜夫人先打破這份沉默。

她坐在姜嫿嫿床邊，開口道：「你之前很少生病，怎麼這次這麼突然？」

姜嫿嫿頗為心虛地看了眼浴室，沒敢說出實情：「可能是衣服穿少了。」

姜夫人盯著她的臉，忽而道：「我聽說今早你貪涼吃了冰淇淋蛋糕？」

姜嫿嫿是真的忘記這件事，突然記起來，又猛地對上姜夫人的眼神，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

曾經她因為貪嘴吃了小主人喂的酸奶，半夜肚子痛，在哼哼唧唧忍耐時，媽媽叼著酸奶杯出現，就是這樣的眼神。

姜嫿嫿心虛了。

她小心翼翼地湊上前去，臉上帶著明顯的討好：「我就吃了一點點，一點點而已！」

早知道就聽系統說的了，現在不僅是自己難受，還會讓別人擔心。

小狗狗最後還是被媽媽叼著去找了主人，當晚兩名主人都沒睡好，驅車連夜將她送到了醫院。

媽媽也沒睡好，同樣也是陪了她一個晚上。

第二天小主人來看望時，眼圈也是紅的厲害。

姜嫿嫿此刻又覺得心裡很難過。

姜嫿嫿聲音低落：【系統，對不起，我應該不吃冰淇淋的。】

系統此刻也分外愧疚：【不是你的問題，也不是冰淇淋的問題，就那點量不會造成什麼影響的……主要是我沒有控制你玩水。】

系統強調道：【而且也沒有造成什麼很大的影響！】

雖然錯過了劇情，但好在劇情還在順利的進行。

況且……系統看了眼滿臉愧疚的小狗，覺得就算真的讓姜嫿嫿參與這件事，說不定結果反而不會像這樣順利。

可能在設套前，小狗的眼淚都能把它給吞了吧？

而另一邊，姜夫人並沒有錯過姜嫿嫿臉上的愧疚和沉默。

許久未見的女兒比記憶中陌生了很多。

不過兩人的關係也終究沒有多麼親密。

她長期忙於工作，極為偶爾兩人相處，也總是趨向於沉默而客套。

但這不代表姜夫人不了解姜嫿嫿的性格。

自私、膽小、愚蠢、佔有慾強。

在白清和姜棋出事，其中似乎有葉盈加入的瞬間，姜夫人立刻就想到了姜嫿嫿。

這件事極為有可能是姜嫿嫿做的。

只是讓姜夫人沒先到的是，一向怕難受的姜嫿嫿居然生病了，甚至還捨得下身段來向她撒嬌示弱？

因為白清的事情，兩人鬧得並不算愉快。

姜夫人盯著姜嫿嫿，眼中倒是有幾分意外。

此刻的姜嫿嫿臉蛋依舊通紅，頭髮也貼在臉頰旁，眼中帶著愧疚和難過。

是偽裝還是真實？

無論是什麼樣，姜夫人原本想好的話此刻倒是說不出口了。

——認清你自己的位置，你只是養女。

——我已經給你提供了錦衣玉食的生活，人要學會自知之明。

——你最大的價值就是完成聯姻，也不辜負姜家養你這麼多年。

姜夫人伸手貼在姜嫿嫿略帶濕意的額頭。

「無論怎樣，你的戶口在姜家，法律上你依舊是我的女兒。」

「有些事你大可不必擔心，更不需要去做。」

她知道姜嫿嫿聽得懂。

在這句話后，姜嫿嫿也確實是沉默了。

姜夫人也沒打算花時間去開導她，看了眼時間，便起身想要離開。

也就是在這時，姜嫿嫿猛然間抬起頭來。

那張通紅的臉上帶著笑容，之前略有些難過的眼眸中帶著亮光。

姜嫿嫿一把抱住了姜夫人的腰，將臉蛋貼在了她的小腹上。

愉悅而甜膩的聲音響起。

「您好關心我啊，對我真好。」

姜夫人的身體顯而易見的僵硬了。

同樣沉默的還有系統。

系統震驚道：【你知道姜夫人說這句話什麼意思？】

姜嫿嫿點頭，聲音果斷而愉悅：【知道啊，她在告訴我是她的女兒，她還讓我什麼都不要做，這不是怕我太累嗎！她好愛我哦！】

系統：【……笨蛋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