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混沌幼崽

顧婷深表認同地點了點頭，她堅信善惡終有報，哪怕生活貧苦如洗，但只要心懷善念，廣積陰德，多行善事，亦能落得一個善終。

相較於唐家的榮華富貴，最終不也不過是如驚弓之鳥般，因恐懼而慌不擇路，生活在惶惶不可終日之中。

「媽要是知道了這件事，恐怕會氣得像只炸毛的貓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心裡清楚就好，不必讓媽憂心忡忡。」顧婷略一遲疑，便毅然決然地否決了這個提議。

「這次是你，下次說不定輪到誰，未雨綢繆總是沒錯的。這件事我來解釋，你就別插手了。」

顧婷沉默不語，她和姐姐已經聊了一個多小時，卻仍不見韓世文歸來，於是她拿出手機給他打電話。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連續撥打兩次，電話仍在通話中，顧婷嘟起了嘴，像個孩子似的不停地戳著手機屏幕，感覺自己被無情地冷落了，帶著女兒出門竟然忘記了時間，家裡還有人在焦急地等待著呢！

「我看他八成是帶著小曦偷偷溜了，真可憐，就剩下孤孤單單的一個人！」顧靜怡在一旁戲謔道。

「姐！」顧婷不滿地跺了跺腳，以示抗議。

「不行，我要下去找他們。」她剛要起身，卻被顧靜怡死死地拉住了。

顧靜怡哭笑不得地說，「我只是逗你玩兒呢，你還當真了。他爺倆能跑哪兒去？」

而此時，韓世文正帶著女兒靜坐在小區的涼亭里，他一隻手緊握著電話，另一隻手則像呵護珍寶般摟著女兒，有護體真元包裹，小丫頭宛如被溫暖的陽光籠罩，絲毫感受不到寒冷的侵襲。

「你回來了嗎？怎麼說話吞吞吐吐的，難道你又繞道去彭城了嗎？」電話里傳來劉雅琴略帶責備的聲音，那聲音彷彿是一陣寒風，刮過韓世文的心頭。小丫頭乖乖地坐在父親的大腿上，眼睛像兩顆明亮的星星，一眨不眨地盯著手機。

「媽，也不能算是繞道，飛機場就在彭城，沒有直達我們村的航班。」韓世文苦笑著回答，他的笑容就像一朵在寒風中顫抖的小花。

「那就快回來，給你介紹對象的媒人正在堂屋和你爸聊天，等著你呢。知道你今天回來，人家特意推了一堆事情，就是為了你的婚事。」劉雅琴的聲音低了一些，語氣中已經透露出火氣。

儘管他們千叮嚀萬囑咐，但韓世文仍然無法越過那個坎。已經是第三年了，兒子的固執就像一座無法撼動的大山，讓夫妻倆頭痛不已。

現在兒子長大了，他們催促得緊，兒子乾脆借口工作忙不回家。他們只能在相親淡季過去后，眼巴巴地看著兒子悠悠閑閑地回家。

看著同村和他一樣大的年輕人都已經成家立業，他們更是心急如焚，那焦急的心情就像熱鍋上的螞蟻。這次兒子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他們自然非常關心。如果不是家裡有媒人在，他們恨不得直接開車去彭城把兒子直接綁回來。

「媽，還是算了吧。」韓世文的話一出口，他甚至能想象出母親憤怒的樣子。說來可憐，一向溫柔賢惠的母親，自從開始為他張羅相親，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提起拒絕相親的事情就會變得暴躁。

果不其然，短暫的寧靜之後，便是鋪天蓋地的怒火襲來。韓世文急忙將手機移開耳朵，父女倆就這樣大眼瞪小眼，聽筒中傳來的怒斥聲連連，雖無一句髒字，卻也讓韓世文領略了其威力。

「行了，媽，您休息一下。小曦，叫奶奶。」韓世文重新拿起手機，溫言說道，隨即開啟了擴音，將手機遞到女兒嘴邊，引導她喊人。

對面頓時安靜了下來，片刻后，劉雅琴驚訝的聲音傳來，顯然還沒回過神來，有些迷茫，誰是小曦？她要喊誰奶奶？

「丫丫……」女兒伸著手，咿咿呀呀地要手機，韓世文無奈之下只能將通話轉為視頻模式。對方立刻接受了視頻邀請。

視頻接通的瞬間，劉雅琴看到的不是兒子，而是一個如同小精靈般可愛的女孩，她兩隻小手抱著手機，笑得開心，那風鈴般清脆的聲音，讓人聽了也覺愉悅。

還沒等她來得及逗弄孩子，兒子的臉便取代了女兒的畫面，劉雅琴有些不耐煩地道：「孩子呢！」

「就在這裡呢，拿到什麼就咬什麼，我接過來了。」韓世文應聲道。

隨即，畫面中出現了大手拉扯小手的場景，孩子扭不過，韓世文便直接將她抱在懷裡。

小丫頭淚眼汪汪，扭頭看向手機的那一刻，楚楚可憐的模樣恰好被劉雅琴看到，頓時讓她火冒三丈，不知火氣從何而來，只是出於一種潛意識的憐愛，從見到這個孫女的第一眼起，她就感到特別親近，看到孩子受委屈的樣子，心中便莫名的難受。

「別惹她哭，這是誰家的孩子，你趕緊給她送回去！」劉雅琴有些生氣地說。

韓世文一臉無奈，解釋道：「哪有哪家這麼小的孩子會給我帶，媽，這是你的孫女，小曦，來，叫奶奶。」

但女兒顯然已經對他有氣，不管他怎麼叫，都不理他，小腦袋一扭，躲到了他的懷裡。

「……」韓世文被女兒嫌棄了，這古靈精怪的小脾氣，和顧婷初三時候簡直如出一轍，一旦決定不理你，你說什麼都沒有用。

「寶貝，乖一點，給爸爸一個面子，叫聲奶奶，等會兒爸爸給你找一個奶萌奶萌的小夥伴陪你玩好不好？」韓世文看著母親又要發火，趕緊和女兒商量。

「你連女朋友都沒有，哪來的這麼大的女兒？你為了逃避相親，連這種辦法都想得出來！」劉雅琴心中堵得慌。

「不是的媽，這真的是你的孫女。三年前，顧婷和我分手時，她已經懷孕了。今天給孩子辦理入學手續，需要父母雙方簽字，她才聯繫我的……」韓世文簡要地解釋了事情的原委，讓劉雅琴聽得愣住了。

「你說的是真的？這真的是你和婷婷的孩子？」過了好一會兒，劉雅琴才回過神來，震驚地問。

兩家離得不遠，鄉里鄉親都有往來，前兩年她也聽說了顧婷懷孕的事情，那時兩人已經分手了半年多，她並沒有太在意。

現在聽兒子說孩子是自己的孫女，心中一時間五味雜陳，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分手后還能堅持生下孩子，一直單身帶著，這說明當初是自己的兒子傷了顧婷的心，她才提出分手的。

「看看你做了些什麼？幸虧婷婷還念著你的好，為了孩子原諒了你。你得好好道歉，知道嗎？對她父母要客氣，能讓她單身帶著小曦，對我們來說已經是天大的恩情了，你不能記著以前的恩怨不肯低頭，知道嗎？」劉雅琴知道兒子在聽，她目不轉睛地盯著視頻中正眨著水汪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孫女，那慈祥的神情，連韓世文看著都有點鼻酸。

「知道了，媽。」韓世文長長地出了口氣，應聲道。

小丫頭一直盯著視頻看劉雅琴說話。

「看好小曦。」劉雅琴囑咐了一句，話音剛落，就聽到一聲脆生生的「奶奶」。可能是第一次叫這個稱謂，聲音帶著幾分生澀，但卻叫到了劉雅琴的心坎里，暖流湧上心頭，眼眶不禁濕潤了。

彷彿世間最美的聲音也不過如此。

「哎哎，小曦真乖，等明天你爸爸認了錯，奶奶和爺爺就會來看你！」劉雅琴激動得聲音中帶上了哭腔，還有什麼比得上聽到自己的孫女叫一聲奶奶更讓她高興的呢。

「奶奶……抱抱！」女兒伸著手求抱，溫馨的一幕讓韓世文見了也感動得濕了眼眶。

韓世文悄悄擦去眼淚，聲音有些鼻音地說：「媽，我出來時間不短了，婷婷可能擔心了，我們先不聊了。你給我爸說一聲，這邊的事情我能處理好。」

「知道了，態度好點。」劉雅琴說完，又和孫女聊了幾句，才依依不捨地掛斷了視頻。

「要奶奶抱抱……」視頻掛斷後，不見劉雅琴的身影，女兒抓著手機不放，央求著。

「想見奶奶，明天爸爸就帶你回家，還有爺爺、太爺爺、太奶奶和小叔，他們都會很喜歡我們小曦的。」韓世文看向女兒的目光充滿了溫柔。

他清了清嗓子，微笑著說：「寶貝這麼乖，爸爸獎勵你什麼呢？」

「獎勵，要貓貓……貓貓。」一提到獎勵，女兒的心情立刻好轉，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只記得媽媽經常和自己玩躲貓貓的遊戲，便喊著要貓貓。

「……」韓世文聽了一陣語塞，他不過是想調節一下氣氛，實際上，給女兒的禮物，他早已準備好了。

為自己女兒挑選的第一份禮物，自然是要極致珍稀、世間無雙的。在深思熟慮之後，他覺得小女孩們大概都會喜歡擁有一隻專屬於自己的小動物。正如他小時候那樣，纏著父親領養了一隻小奶狗，與之同吃同睡，那成為了他一生中最快樂的童年記憶。

女兒的要求是貓，這讓他這位堂堂帝尊感到些許困擾——在自己的小世界里，造化萬千，靈秀之極，比肩混沌，雖未誕生人族，但萬千珍禽異獸無所不包，從修鍊界的五神獸到普通的豬熊、跳跳虎，應有盡有，卻獨獨缺少了尋常的生物。

他本打算贈與女兒一隻混沌源獸，那是小世界中最為高貴的生命，雖然成長緩慢，一歲一混沌的混沌幼崽，但其外形呆萌可愛，與大熊貓相似，定能陪伴女兒一同成長。

女兒的要求讓他感到有些犯難，即便能夠找到，尋常動物也存在隱患。

面對女兒期待的目光，他以商量的口吻說道：「小曦，爸爸這裡有一些比貓貓更可愛的小動物，你要不要試試看？」

「比貓貓還可愛？真的嗎？」小女兒歪頭沉思。

「當然，這世上獨一無二的可愛，能陪你玩耍，聽懂你的話，還會表演呢。」韓世文見女兒有所意動，更是熱心地推銷起來。

堂堂帝尊，鎮壓萬古的存在，竟然會如此遷就一個小女孩的願望，即便是親生女兒，放眼諸天萬界，也沒有哪個像他這樣寵愛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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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曦曦要，要嘛！」小女孩興奮地揮動著她的小手。

「好嘞！」韓世文應聲，意念一動，小世界頓時波動起來。在不驚擾其他生物的情況下，中心位置的未開闢鴻蒙氣團中，出現了一陣輕微的悸動。隨著時間的流逝，氣團緩緩收縮，開始旋轉，上部逐漸擴散，最終形成了一個上寬下窄的旋渦。

旋渦的中心，一朵青蓮若隱若現，散發出九彩霞光，穿過鴻蒙紫氣，光彩奪目。蓮生一徑兩葉三瓣，托起一個碧綠的蓮蓬頭。

蓮蓬頭上生有九孔，一孔位於中心，其他八孔環繞四周，從中散發出九種不同的氣息波動，雖然微弱，卻充滿靈氣。

不久，中心孔洞射出一束黑白交織的光芒，直衝天際。光芒消散后，蓮蓬頭上出現了一個肉嘟嘟、毛茸茸的肉球，身體蜷縮，毛髮黑白分明。

肉球抖了抖，然後舒展開來，圓滾滾的腦袋晃了晃，四肢撐地站起，一隻宛如大熊貓幼崽的萌寶呈現在眼前。

它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轉動，靈動而明亮，唯一的區別在於眉心處有一撮月牙形的毛髮，彷彿是一隻隱約的眼睛。

韓世文見狀，滿意的點了點頭，意念一動，將這隻小幼崽從小世界中招出抱到了手裡。

似乎能夠從韓世文身上感受到親和並且熟悉的氣息，象徵性的掙扎幾下就老實下來，一臉享受的拱到了臂彎里，不足五十公分的體長配上肥嘟嘟的身體，活靈活現的神態瞬間吸引了小丫頭的矚目。

雙眼炯炯有神的盯著把頭埋起來，只剩下屁股露在外面的小可愛，伸著手要去拽混沌源獸短巧的尾巴。

「喜歡嗎？」韓世文抱著小丫頭讓她靠近幾分。同時反手將混沌源獸扶正。正面面對小丫頭。

「好喜歡……」

「嗷嗷……」兩道同樣悅耳的聲音同時響起，混沌源獸似乎也很親近小丫頭，見她張手，也學著張開柔軟的上肢，瞬間兩個萌寶互抱在了一起。

咿咿呀呀嗷嗷叫個不停，逗得韓世文直樂呵。

當顧婷找來時恰巧看到的就是這麼詭異的一幕，自己老公左腿上坐著女兒，右腿上坐著一隻萌的令人陶醉的小熊貓，兩個體型差不多的萌寶正在坐著你拍一我拍一的趣味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