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代兄謝恩
聽聞有演唱會,顧婷頓時也是來了興緻。要是遇到自己喜歡的歌星,她也打算去看看,兩三年凈是圍著孩子團團轉了,平時壓根就沒有放鬆的機會。
「張衛健的,我也是聽千華姐說才知道的。」韓欣然應聲道。
「韋爵爺?」許英驚喜,再一次確定道。
韓欣然點頭,顧婷和許英臉上都是一喜,就連韓世文都有點意動想去看看。
娛樂圈裡張衛健算得上曲藝雙全的才子,從出道至今圈粉無數,即使隨著近年來影視品的減少曝光率少了,但絲毫不影響他的知名度,喜歡他的還是喜歡。
「去看,回頭訂票,世文,回去你看孩子,我晚上加班把文案做完啊。」顧婷開口,又道「幾點開唱?」
「幾點沒說,網上應該查的到,還有助唱嘉賓也很出彩,有韓浩東、陳偉霆還有李峰,都是知名歌星。」
「你確定這會還能趕得上趟訂票嗎?估計這會早就賣完了。」許英先是一陣激動,都是她喜歡的歌星,包括幾人主演的影視劇,她都一部沒落的全看了,一想到演唱會門票又無語了。
就演唱會的陣容而言,不用說,門票一定很搶手,還有不到兩天的時間,就算找黃牛也趕不上趟。
「嘻嘻……我有會員卡,可以帶兩人,還是前排的專區座位。」韓欣然樂滋滋的道。
「會員卡!門票還可以辦理會員卡嗎?」顧婷和許英皆是狐疑的看著她。
「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聽演唱會,千華姐給的,說拿著這張卡,可以隨意聽任何人的演唱會,除了她幾個對頭的不要去。」
「千華姐是誰?」顧婷一臉茫然的道。
「啊……我知道,是不是楊千嬅?」許英一驚一乍的道。
「嗯。」韓欣然眉開眼笑的道。
「怎麼認識的?還給你會員卡,快說快說,欣然姐我真是太崇拜你了,你和楊千嬅很熟嗎?」許英抱著韓欣然不鬆手,又晃又搖的喊道。
高分貝的聲音極具穿透力,韓世文看著擠在一起嘰嘰哇哇一大兩小,只覺得頭頂盤旋著三千隻烏鴉,在不停的叫喚。
「就是這麼認識的,千華姐人很好的,對了,我姐和她也認識。」韓欣然將自己和楊千嬅認識的過程排除甲子丹的過程講了一遍。
「你說靈兒和楊千嬅也認識……」
韓世文算是見識了,三個女人一台戲,不論年齡,能湊到一起聊起八卦來,個個都是能手。
「好可惜,我都沒去聽,早知道就留在京都上學了。」許英感到遺憾的道。
韓世文聞言不禁搖頭苦笑,一個兩年裡轉學八次打底的,竟然也有後悔轉學的時候,真是難得。
「到學校了,聽演唱會的事情事後再討論。」十幾分鐘的路程,韓世文暗道總算是熬到頭了。
車子在校門口停好,幾人相繼下了車,帶著兩個女孩來到傳達室前,韓世文敲開傳達室的門,從裡面走出一個中年男子,身著保全服。
「你好,我們是來給妹妹辦理轉學手續的,大哥麻煩你通知一下教務處。」韓世文開口道。
男子哈了哈手,看了一眼,韓欣然和許英笑道「登記一下個人信息,直接進去吧,天怪冷的,別凍了孩子。」見他們是開車來的又道「車子可以開進去的,你們登記好車牌就進去吧,我會通知的。」
「哎哎,謝謝大哥,給你添麻煩了這是。」韓世文感謝的道。
「都去車裡等著吧。」
三女聞聲,顧婷給值班員道了聲謝,帶著韓欣然和許英回到了車裡等著。
等韓世文登記好,學校的車攔升起,回到了車裡,啟動車子,路過門口又和值班員道了聲謝進了學校。
根據值班員給的路線,車子一路抵達辦公樓前,將車子停好後進了辦公樓。
路過一位青年男子,韓世文上前熱情的道「這位老師,麻煩問一下,教務處怎麼走,來給妹妹辦理轉學手續,第一次來,不認識路。」
年輕教師聞言,目光在跟在韓世文和顧婷身後的兩個女孩子看了一眼,眸中不禁閃過驚艷之色。
顧婷雖然圍著圍巾,遮住了半面,但絲毫不影響美感,年輕教師善意一笑道「教務處在二樓,201室,你們如果之前預約好了還行,如果沒預約,就算去了也辦理不了,三個年級的招收名額都已經滿了。」出於善意,提醒的道。
「謝謝,我們去看看情況,不打擾老師了。」韓世文笑道。
「不客氣,你們能來我們學校,也是對我們工作的認可,回見。」年輕教師應聲邁步離開。
「一中附屬中學的老師可以啊,素質過硬,隨便遇到一個都可為人師表,欣然她們兩個在這就讀,咱們也能放心了。」顧婷忍不住誇獎的道。
「確實,都挺好,就看看能不能進來了。」韓世文贊同的道。從進校門,到現在,一中附屬中學里的學風風氣都是無可挑剔。孩子能在這裡就讀,即使成績落下,在人品方面也不會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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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除了欣然姐要來,還有誰要來嗎?」許英不禁狐疑的道。
她總感覺怪怪的,至於怪在哪裡,她說不上來。
兩人相視而笑,上了二樓,臨近樓梯口的第一間房門半敞著,確定房間號,韓世文禮貌的敲了敲門。
「請進!」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沉重而雄厚。
韓世文和顧婷相繼走進,百十平方的辦公區域,七八個辦公桌以玻璃隔斷隔開,辦公桌上整齊的擺放著一摞摞檔案盒,專門劃分出來的檔案區域佔了總面積的三成。
檔案櫃井然有序的陳列四個,在場有七位老師在辦公,很安靜,場間只有筆尖摩擦紙張的絲絲聲,一股莊嚴而神聖的氛圍油然而生,莊重而肅穆。
在座的老師中只有一個年輕人,其他的都是年過半百的的老一輩教師,神情肅穆,莊重沉穩。
兩人進來,迎面的老師抬頭,韓世文連忙開口說明來意,恭敬的道「老師,您好,打擾到你們辦公了,今天來是想給兩個孩子辦理一下轉學手續。」
「嗯,接到傳達室的通知了,兩位請坐。」中年教師推了推鏡框,示意兩人坐下講話。
「老師好!」顧婷感覺自己的小腿肚子都在打哆嗦,跟著韓世文坐下。都畢業十幾年了,沒想到自己竟然還這麼怕老師,都沒說什麼,就感覺害怕。
將兩人頗為緊張的神情看在眼裡,在場的教師不禁相視而笑。
韓世文也是無語,要轉學的兩個站在門口不進來,幫著轉學的兩個反倒緊張的不像話。
「方才王麗老師來過,說推薦一名轉校生,給看了孩子兄長的照片,是你,說是一個轉校,怎麼又多出一個?」問話的教師看了一眼站在門口一左一右張望的漂亮女孩臉上都帶著緊張,卻也沒揭破。
「老師,是這樣的,開始只是給一個辦理轉學,可事發突然,臨時多加了一個,您看今年的名額夠不夠?」韓世文詢問道。
「學校每年的招生名額是額定的,之前確實有一個名額,王麗老師推薦,校方也就通過,沒有再多出的名額來。」教師如實道。
韓世文若有所思,他確實看中了這裡的教學風氣,對於許英而言,能在這裡就讀,無疑是一件好事。
「老師您看有沒有特招生名額。」身子稍微前傾,壓低了聲音道「老師,孩子是烈士遺孤,許家自開國至今四代忠良,皆是從軍報國,如今舉家上下犧牲的就剩下一位老人和這個孩子,您看能不能照顧一下,成績沒問題,除了有一點調皮搗蛋,品質中正。」
中年教師穆然抬首,伸手顫顫巍巍的推了推眼鏡,眸中一種悲傷的情緒在醞釀發酵,反常的異樣令在場的教師都是狐疑。
鍾炳良的為人眾人皆知,為人剛正不阿,自接任教務處主任以來,同時兼職代課,任勞任怨,別說給誰開後門,就連平時多出的時間,給學生補課都是無償奉獻,不可能憑誰三言兩語就能讓他改變立場。
「孩子的父親是不是叫許昇平!?」話說出來都是帶著顫音,目光轉移到趴在門口的兩個女孩子身上,最終在許英身上定格。
「像,像!是昇平的孩子……」鍾炳良越看越像,不舍的收回目光,伸手摘下眼鏡擦了擦眼淚,難掩心中的悲痛,又是潸然淚下,哽咽的道「她的父親是我的學生,許昇平,我的關門弟子!」
「去帶著她們兩個到處轉轉。」韓世文沉默良許,囑咐了一聲紅了眼睛的顧婷道。
「哎!」顧婷伸手擦了擦眼眶,默不作聲的起身走到門口。
「嫂子,你怎麼了?你哭了?」韓欣然和許英連忙挽住了她的胳膊,詢問情況。
「嫂子你怎麼了?轉不了學,我可以去其他的學校的。」韓欣然也不知道怎麼的,看到顧婷哭她也跟著難受,眼淚不受控制的就溢出了眼眶。
許英也是紅了眼睛抽噎,可她要強的性格卻讓她不允許自己哭出來,扁著嘴倔強的道「嫂子,是不是為了我轉學的事情,我不上學也可以的,將來我是要像大哥一樣當將軍的……」
「不許胡說!走,等會我們再來,到學校里轉轉。」顧婷一把捂住她的嘴,一手牽著一個下了樓。
然而許英的話聲音不小,安靜的環境里清晰可聞。場間頓時變得更安靜下來。
「孩子叫什麼名字?」沉默許久,鍾炳良沉悶的開口。
「許英,小名英子!」韓世文抿了抿嘴,聲音略帶嘶啞的道「老師,您節哀,戰場殺敵,保家衛國是軍人的天職!大哥他為國捐軀乃天命所歸,死得其所!」韓世文也不知如何安慰。
「大哥曾經說過,他的老師對他講的,作為一名合格的人民解放軍戰士,早知道身歸何處,歸所何地,魂守何方!作為一名戰士,要堅守信念,死守軍魂,勿忘初衷!」韓世文緩緩起身,後退三步,擲地有聲的道。
「臨別最後一面大哥說,任務緊急,或許就回不來了,最對不起的是鍾師,如果回不來,讓我代他向你三叩首,知道你喜歡清凈,隨遇而安。」韓世文一邊說一邊整理衣冠,仿若在做一件最為神聖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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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在場教師肅穆的神情中,韓世文彎膝下跪,面色剛毅,雙手伏地,倒頭俯首!
「砰。」
「謝老師授業之恩!」
「砰。」
「謝老師不怪之恩!」
「砰。」
「謝師,學生拜別!」
倒頭三叩首,聲聲入耳扣人心弦,催人淚下。
「起來孩子!起來……」鍾炳良俯身扶著韓世文的雙手起身,哽咽難平的道「不怪他,怎麼會怪他呢!路是我給他指的,本事是我教的。」
「老師節哀,我去把孩子喊來。」韓世文語氣沉重的道。
「好好好!」鍾炳良神情激動的道。
韓世文離開后,鍾炳良的幾位同事紛紛過來安慰他。
作為一名教師,一輩子興許桃李滿天下,但總有一個是從事教師生涯最為滿意的得意門生,對於鍾炳良而言,許昇平就是這個得意門生,這輩子最值得驕傲的學生。
許昇平的死對於鍾炳良無異於喪失親子一般,所經受的打擊無疑是巨大的。
「鍾主任,人死不能復生,孩子在天有靈,也希望看到你開開心心的。」
「老鍾,你教出來一個好學生,棟樑之才,看開,孩子看著也安心。」
「多久咱們沒在一起聚一聚喝喝酒了,今天晚上我做東咱喝一場,為孩子送送行。」
「我同意,放了學不去飯店,就到家裡。」
「各位有心了!」鍾炳良伸手用力拍了拍老同事的肩膀道「我這輩子做慣了老師,也做怕了老師,從事教育行業,其中的難,咱們自個心裡明白。可有什麼辦法,只成才不行,要成材才行,教出來的學生要吃得了苦,豁得出去命,做得了貢獻才真成了,講白了,干咱們這行的,就是把自己的命給學生,學生的命豁出去給需要他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