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老婆孩子熱炕頭
「別鬧，乖乖躺好睡覺。」顧婷迎著韓世文調侃的眼神一邊哄著女兒，一邊不忿的抬腿踢了韓世文一腳。
「笑什麼笑，都幾點了，一個個的。」腳被夾住，抽了兩下掙脫不得，索性由著他。
韓世文往中間挪了挪身子，給中間的小丫頭留出翻身的空間后，伸手抬了抬被子幫著顧婷蓋好。
「麻麻，要聽歌。」小丫頭由爸爸媽媽陪著，精神頭十足，絲毫沒有睡意，看著顧婷求唱歌。
「讓你爸唱。」顧婷看了一眼躺在對面饒有興緻地等著的吃瓜觀眾，頓時把球踢給了他。
「額……」小丫頭翻身看著他，期望的神情萌感十足，讓他興不起半點拒絕的念頭。
可他不會啊……聽歌都能聽跑調的戰五渣人士讓他唱歌還不唱出天際去。
「那個……寶貝，其實我覺得……」
見他一臉吃癟的尷尬神表情，顧婷憋著笑，怎麼可能輕易的繞過他，打斷話茬助攻的道「這可是女兒第一次求你唱歌的，你可不能掉鏈子。現在幼兒園小朋友都開始寫作文了，不想你女兒到時來一篇不會唱歌的爸爸……你懂的。」
……韓世文感到一陣惡寒，唱了又能怎樣？到時候寫成：我的爸爸唱歌很難聽，還不是一樣的……
「粑粑，唱歌。」小丫頭等了半天不見自己爸爸有所動靜，開口央求起來。
……
唱什麼？他在沒經歷修行界之前就是五音不全的戰五渣典型，更何況中間相隔數萬年的時間差，若說琴棋書畫他倒是樣樣精通，堪稱入道級水準，可這唱歌卻是逆水行舟一退再退，記憶里除了會唱國歌，其他的連曲調都忘得乾乾淨淨更不用說歌詞了。
「彈琴可以嗎？」韓世文老臉一紅，硬著頭皮以商量的口吻道。
「你會彈琴？」顧婷狐疑的道。一個連歌都不會唱的主會彈琴？扯犢子吧！
「兩碼事行不行？舞台上不會唱歌的琴師多了去了，也沒哪個規定不會唱歌就不會彈琴的。」在女兒面前丟臉不是一件小事，有損作為一個爸爸的威嚴，該爭取的也要爭取一下。
顧婷又豈能看不出來他的小九九，不屑一笑。會彈琴又怎麼樣？女兒是要聽唱歌，想彈家裡也沒有，你還是歇著吧！
「聽清楚，你閨女是想聽唱歌！」
一句提醒打斷了韓世文取出古琴的動作，揚起的左手尷尬的收回。
「嗯，聽唱歌。」小丫頭看到媽媽也幫自己，更有底氣的道。
顧婷忍著笑，雙手環抱著女兒，娘倆均是注視著韓世文，等著他開嗓。
「真的一點面子都不給我留嗎？」
「是的，你可以承認自己不會的。」兩個家長通過眼神交流了一番，顧婷給予了一個非唱不可的肯定眼神。
本著一顆善良的心想看一場別開生面的鬼哭狼嚎，雖然有點不地道，可她就是喜歡沒辦法。
「你行！」回了一個你等著的威脅眼神，朝著女兒堆滿了笑容道「讓爸爸準備一下。」
語罷在顧婷忍俊不禁的笑聲中伸手從床頭櫃拿來自己的手機，點開音樂軟體，歌單里清一色的經典老歌，王歌后的傳世、梁殿主的會呼吸的痛等等，可沒一首適合唱給孩子聽的，直到翻到了底部，一首親親我的寶貝映入眼帘。
「你幹嘛？」顧婷明知故問的道。
「現學現賣，讓咱閨女見識一下他爸學霸級的學習能力。」韓世文一臉傲嬌的道。
顧婷不禁汗顏，就差沒直接懟他一臉「臉呢？初中作業都是抄她的，考試也是待著機會抄襲，要麼得手抄個前四十，要麼運氣不好沒抄到全班第一……」
以至於後來韓世文能考上一所三流大學，都能令她高興了好一陣子。
哪怕心裡對其唱歌水平沒抱有希望，可卻滿是期待，一副饒有興緻、等著你表演的神情。
韓世文則是視若無睹，目光如電，迅速掃了一眼歌詞，點擊播放，聽了一遍后將手機放回，抬眸，如刀般鋒利的眼神瞥了顧婷一眼道：「你能不能背過身去？」
「額……」顧婷愣了一下。
「哈哈……」隨即忍俊不禁的笑了出來，那笑聲猶如銀鈴一般清脆悅耳，卻也十分配合，將女兒輕輕放開，動作麻利地翻了個身，毫不掩飾的笑聲傳來，心情好得彷彿要飛起來。
「寶貝，爸爸要唱了。」面對著女兒充滿期待的眼神，他清了清嗓子，猶如即將登台的歌唱家，然而俗話說萬事開頭難，縱使是天尊下凡，也難能免俗，出現了開嗓忘詞的尷尬事。
他的嘴皮子顫抖著，彷彿風中搖曳的樹葉，竟然不知從何唱起……
一秒、兩秒……七八秒過去了，沒有半點動靜，小丫頭眨巴著靈動的大眼睛，宛如兩顆明亮的寶石，還在專心地注視著自己的爸爸。
顧婷扭過頭，僅僅只是看了一眼就開懷大笑不止。
「哈哈……你能不能行……哈哈哈……」
韓世文不僅一臉黑線「你行你來啊。」
「你繼續你的表演。」顧婷當即扭過頭去。
唱個歌而已有什麼好緊張的，暗暗給自己加了個油，平復一下心情。
「親親的我的寶貝，我要越過高山，尋找那失蹤的太陽……」一開嗓，結果卻是與想象中的不堪入目截然不同，清凈的音色夾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空靈之聲，節奏抑揚頓挫，收發隨心，不同於原唱的低沉穩健，而是輕快之中點綴著濃烈的奔逐之意。
雖然只是清唱，音量也控制的很到位，即使撤去隔音禁制，也只有娘倆能清晰的聽見，不會影響到隔壁休息的顧靜怡。
顧婷當即轉過來，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對面同樣被驚訝到的演唱者本人。
韓世文也沒想到這種唯美的歌聲是自己唱出來的，見娘倆都被吸引了目光，臉上頓時揚起了笑容。
這唱出來的第一句，便讓顧婷推翻了韓世文不會唱歌的所有認知，歌聲中被賦予了濃烈的情感曲調，很容易把人帶入到裡面。
漸漸地，韓世文漸入佳境，歌聲婉轉，盡數展示著歌曲，將自己對女兒的愛更是對顧婷的愛通過歌聲表達出來。
數萬年的修鍊生涯，從一個默默無聞的普通修士成長到君臨天下莫有不從的一代帝尊，其中生死兩茫茫，不知何以生，不問歸期，數不盡的死亡考驗面前，第一個出現在腦海裡面的就是顧婷身影，每當險象環生脫困，他就會對著長生木默念聲她的名字，寄託一句我還活著，你還好吧。
一首歌曲，與其說是對女兒唱的，倒不如說是對娘倆唱的，心中有摯愛，女兒也要靠邊站。並非不愛，而是愛的深沉，相對於對顧婷的痴情，兩種不同的情感分不清孰輕孰重，只能說對女兒的愛源於對顧婷的延續，愛屋及烏的結果。
歌曲動人心弦，婉轉悠揚，令人身心舒悅，而，這一首親親我的寶貝經韓世文唱出來，對於顧婷而言心靈衝擊力要遠遠大於視覺衝擊感，她能夠清楚的感知出，這首歌也是唱給她聽的。
不知不覺已經閉上雙眼來感受了，小丫頭則是手撫在爸爸的臉頰，眼睛一眨不眨的忽閃忽閃的看著自己爸爸的臉，有一種崇拜之光不加掩飾的傳遞給韓世文。
漸漸地，一首歌曲結束，娘倆都還沉醉在歌曲的餘韻當中，又等了一會，小丫頭也知道歌唱完了，興奮的拍著小手給自己的爸爸鼓掌。
「啪啪啪.....」
顧婷回過神來，也忍不住鼓起掌，稱讚道「唱的很好聽，還說自己不會。」
「原來是真不會，或許修鍊補足了先天不足之處，不唱這一次我自己都沒發現。」韓世文樂呵一笑。伸手撫了撫顧婷的臉頰，隨即抱過女兒道「怎麼樣寶貝，看你鼓掌這麼賣力，是不是成了爸爸的粉絲啦？」
小丫頭咯咯噠笑不停，拍著小手「好好聽，好棒棒哦，粑粑最厲害啦！」
「哈哈……」得到女兒的誇獎，韓世文不禁爽朗一笑。
「就是沒有麻麻唱的好聽。」小丫頭明澈的大眼睛里有著認真的色彩，嘟嘟嘴說了一句神補刀。
在她的心裡，爸爸唱歌雖然很好聽，但還是媽媽最厲害，沒有理由，就是這樣的。
「哈哈哈...」女兒的體貼令顧婷樂的開懷大笑，對著女兒親了一下。
「好吧，你是評委，說什麼都是對的。」韓世文心裡苦，但他不會說。跟她媽爭個優秀就行了，非得爭個高下估計又是一小本賬砸到臉上。
「你覺得怎麼樣？」韓世文的目光看向顧婷問道，眼神中有著對於點評的期待。
「謝謝你能平安無事的回來。」顧婷甜蜜蜜的道。
韓世文不由自主的微笑，把女兒放下躺在他們二人的中間，伸手輕柔的撫著顧婷額頭「謝謝我回來你還在。」
兩人相視一笑，顧婷貼近了一點又是甜甜一笑，哄著女兒「歌也聽了，寶貝你應該像萌萌小朋友一樣乖乖的睡覺啦。」
「可是我還想聽粑粑唱歌，唱寶貝噠！」小丫頭意猶未盡的道。
「天亮了再讓爸爸給你唱歌聽，小朋友熬夜會長不高的，你難道想萌萌到時候比你高嗎？」
「不想不想……」小丫頭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她不要比萌萌矮的，不然就夠不到它毛茸茸的耳朵啦。這是絕對不允許的，她還要跟萌萌一起玩。
在韓世文忍俊不禁的笑聲中，小丫頭當即鑽到了顧婷的懷裡乖乖的閉上了眼睛。
輕輕拍著女兒的背，嘴裡哼著不知名的曲調哄著孩子入睡。不大會小丫頭均勻的呼吸聲傳來進入夢鄉，嘴臉還帶著無邪的笑意。
韓世文在旁全程微笑看著，心裡被滿滿的幸福感充斥。
顧婷眼神示意韓世文把床頭燈關上。
微微一笑，揮手輕撫，燈光隨之熄滅，下一刻顧婷就感覺自己被從背後抱住，熟悉的氣息，溫暖的懷抱令心頭一暖，莫名的安心。
「睡吧。」狹小的空間，身體相貼，彼此心裡都滋生出一股原始的衝動，然而礙於孩子在，只能自我調節。
纖柔的手附上熾熱的手背，緊緊的抱著，生怕稍微放鬆就會消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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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顧婷的身子潛意識的又靠近了幾分，黑暗中俏臉微紅，雙眸如同秋水般神采奕奕。嘴唇尋著脖子上微微燥熱的地方扭頭蜻蜓點水般的親吻了一下，安逸而不舍的往後輕柔的蹭了蹭，心底一片柔軟。
「晚安！」輕聲呢喃，嘴臉噙著滿足的笑意。
「晚安！」為了能讓顧婷舒服些，環抱著的雙臂鬆弛了些。
兩個人擠在容得下一個人平躺的狹小空間中相擁而眠。
一夜無言，一覺醒來，顧婷本能的伸了伸懶腰，將旁邊睡得香甜的女兒輕輕的挪開一點，當目光觸及門旁衣架上掛著韓世文昨天穿的外套時，臉上揚起了一抹會心的笑容。
一切都不是夢，感覺特別踏實溫馨，取過手機看了看時間，六點一刻，穿戴好衣服，拖著棉拖搓手搓腳的出了卧室，輕輕的帶上門。
剛出門，只聞一股香濃的奶香味撲面而來，廚房裡傳來輕微的「鏗鏘」聲響，顧婷甜蜜一笑，不用想也知道是韓世文在做飯，至於自己老姐她壓根不考慮，一來不到七點不會起床，二來一個壓根分不清醬油和醋的廚房盲流不可能做出如此濃香的美食出來。
頗為期待的進入了廚房，廚灶前，韓世文身著花邊圍裙，看起來小了一號，緊身貼著身子，勻稱的身材凸顯出來。
都說專心做事的男人最有魅力，在顧婷眼中即是如此。
「不多睡會？」韓世文轉頭關切的道。
「生物鐘太准，醒來就睡不著了。」顧婷一邊說著一邊走近「做了什麼好吃的？在外面就能聞到香味。」
灶台旁邊的案板上已經做好了三樣早點，小籠包、雞蛋餅，還有一盤賣相極好卻從未見過的糕點。
「這是什麼？」顧婷一臉好奇的道。
看起來碗口大小，橢圓形的形狀，表層呈現金黃色，頂端灑滿了芝士碎，點綴著水果片，五彩斑斕，絲絲縷縷的香味交錯相知，時而單調時而複合，清淡而綿柔，令人垂涎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