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周凋業績滿滿
「謝謝，每次見了你我得看屍體，魚釣的很好，真心建議你以後別釣魚了。」裴敬毫不留情的調侃。
周凋和身側柳桐相識一眼，柳桐苦笑，「你沒瞧見今兒就我們倆嗎？另一個已經戒釣了，還說在家等我倆好消息。」
裴敬淺笑，「說明你朋友比你有先見之明。」
周凋擺手，「今兒起，戒釣了，以後不釣了。」
裴敬不跟倆人侃大山了，連忙追上走在前面有些不悅的顧大人。
「顧大人。」
顧桓回頭看了一眼裴敬，五官清麗，瞳孔中倒影著自己。
「嗯。」顧桓應了一聲，朝河邊看去。
裴敬順著顧大人目光看去，入眼一個被解開的大麻袋。
四劍客來了倆，周堂和唐粥，錦春正帶著其他司使四周排查，兩人站在不遠處守著屍體。
突然想起前世警局流傳的一句話，行李箱，編織袋，女用箱，男用袋，裡面裝的全是小可愛。
周凋是自己接觸第一個案子的釣魚人，祥魚十八釣，釣釣小可愛。
也是閻王爺的使者，鬼魂的忠實者，妥妥倒霉蛋，不接受任何質疑。
裴敬想到此處，不由忍不住笑出聲。
突然聽到淺笑，顧桓回頭，裴敬趕緊解釋，「突然覺得周凋挺受死者歡迎的，一釣就上鉤，倒霉蛋實錘了。」
顧桓回想幾回，看向幸災樂禍的裴敬，淺笑點頭，「嗯，確實。」
「你去驗屍吧，我去問問這倆倒霉蛋。」
裴敬點頭，看向顧大人，她有種顧大人沒以前高冷的感覺了。
裴敬背著匣子趕緊過去驗屍，周堂見了裴敬，兩人相互看了一眼，見裴敬在整理驗屍匣子，兩人默契的支起棚子。
裴敬整理好匣子，這兩人已經麻利的搭了個簡易的棚子，避免光線太強對判斷有誤。
裴敬豎了個大拇指。
周堂咧嘴，「好歹跟你出了好些回任務，有點見識了。」
唐粥也不太好意思的朝裴敬笑笑。
裴敬帶好的手衣，把麻袋中的屍體跟兩人合作小心搬出來放在白布上。
初步看，屍體蜷縮，是具女屍。
裴敬起身四下看了看環境，四面環山，除了幾條具和種著莊稼的土地，周圍！沒什麼像樣的東西。
「死者女性，屍體呈現蜷縮狀。」
裴敬看向死者臉部，臉部肌膚已經高度腐敗，空洞的黑框不時有屍蟲爬出，除看彷彿黑洞正在注視著你。
周堂和唐粥搬出屍體已經白著臉去一旁吐去了，剛吐完回來看著屍骨面色也不由自主又白了白。
兩人默契後退，「裴姑娘，有事兒喊我倆兒。」也就裴敬跟顧大人見這東西面不改色了，他倆還是沒修鍊到位。
裴敬表示理解，揮了揮手，驗屍她也沒指望這倆能幫忙。
「死者雙手被麻繩從背後反綁，摺疊塞入麻袋中的。」裴敬看向走過來的顧大人，指著屍體給顧大人看。
「嗯，周凋跟柳桐自上回釣到屍體歇到今日特意白天出來釣魚，位置也特意挑的城外沒料到又釣到屍體。」顧桓聽兩人說完也有些無語。
像裴敬說的，這周凋倒霉蛋無疑了。
「此處離義勇渠五里遠，河流流向也不同，周凋釣魚倒是越釣越遠，內城到外城慢慢出了城外。」
「魚沒釣到，倒是業績滿滿。」裴敬無情吐槽。
顧桓沉思，神色認真看向裴敬，「也釣到過。」
看顧大人這較真神色，裴敬忍不住笑了出來，確實釣到過，但擔心那幾條魚啃過腐屍又給扔了。
趕緊回神好好驗屍，裴敬點頭，仔細查看屍體，「初步勘察，死者女性，身高五尺六，看骨骼，年紀在二十七歲左右，有過生育，由於長時間被河水浸泡，腐敗嚴重，死亡時間十日左右，幾乎被泡爛了。」
顧桓見裴敬手動了一下屍骨腐敗的肌膚，瞬間脫落大片，面色也變了變。
看裴敬神色認真，沒有了方才同自己說話時的輕鬆，神色肅穆而莊重。
她認真時候的氣質格外沉靜，彷彿自成一體，素凈的神色也格外耀眼。
「屍體已呈現他巨人觀，散發陣陣惡臭，雙手被背後捆綁，能確認乃他殺。」
裴敬皺眉，仔細看了看，「無法辨認死者身份，死者赤裸，只用一張全新的布匹包裹。」
查看死者微張的口，發現裡頭似乎有東西，拿出鑷子小心抬起腐敗頭顱，從口中鉗出，裴敬眉頭緊了緊。
不是特別大，展開布匹，裴敬看向顧大人，顧桓咳嗽了一聲，「男子貼身下體褻褲。」
裴敬愣了愣，他所知的褻褲是脛衣，這褻褲與前世三角內褲有些相似，但也有區別。
顧桓耳根紅了紅，覺得裴應該沒見過男子這種私密物猶豫了瞬給她解釋，「這種款式民間用的多，可以節省不少布料，也能起到遮羞的作用。」
裴敬點頭，知道是什麼了就行，沒必要糾結這些，女子褻褲確實與這個區別甚大。
「死者赤裸，口中塞有男人褻褲，脖子上纏著粗繩，呈Z字型，雙腳蜷縮這應該是兇手殺人拋屍的殺人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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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敬四周看去，望向面色有些發紅的顧大人，「案發位置偏僻，沒有發現死者身份的線索。」
顧大人這麼容易害羞嗎？裴敬又忍不住打量了幾眼。
默了默，「我再細緻檢查一回看看有沒有遺漏。」
說完，顧桓見裴敬又仔細查看屍體，見他對方才令他有些尷尬的話題並沒太大興緻不由也鬆了口氣，繼續看她驗屍。
只見裴敬皺眉，口帕遮蓋了神色，不出意外應該是抿著唇。
「死者是窒息死亡，麻繩從前繞后勒死的。」裴敬頓了頓，指向布匹，「大人這個布匹角落有標識，可以從布匹查查看。」
「死者補過牙，破牙補鑲的材質特別，醫館也可以查查，看補牙磨損程度應該在半年內。」
裴敬又再次細緻上至下排查，再找不到其他任何線索才做罷。
裴敬把邊查邊記錄的證詞交給顧大人，「這屍體能查到的只有這些了。」
顧桓接過，裴敬收拾好匣子，拉著顧大人退出去了些，「往後驗屍大人一旁侯著就好，屍體腐敗后容易滋生細菌，也就是生出屍毒，我每回驗屍后都用藥材梳洗，大人還是別靠太近沾染了不好。」
想了想下次給顧大人也做個藥包隨身攜帶吧，她覺得大人可能不會聽勸。
「你是擔心我？」顧桓淺笑看向裴敬。
裴敬點頭，這麼明顯看不出來嗎，他是自己頂頭上司，自己是得跟他混的，抱好大腿對自己往後查案少不了幫助。
「往後驗屍寫了驗屍證詞我再給大人，大人莫靠太近了。」裴敬叮囑。
顧桓眉眼帶笑，心情甚好，「無事。」
裴敬默了默，得，自己猜的不錯，顧大人是誰，果然不聽勸。
回去給他做個藥包吧。
自己工作量又加重了，荷包得抓緊時間繡起來，還得做藥包，臨泰書局得去一趟，明日乾兒子百天宴自己得過去。
離跟大人出差也沒幾日了，阿父墳前得去一趟，多給他燒些紙錢，得回家也拾掇一下，新宅也沒住過幾日，還缺不少東西。
「大人，晚些我能出司衙一趟嗎？我想置辦些東西，還有些事沒處理完，過幾日離京了我便沒時間了。」裴敬猶豫開口，畢竟這還是自己當值期間。
「好，缺什麼告訴我。」顧桓笑了笑。
裴敬驚喜，連忙謝過大人。
「回司衙罷。」顧桓帶著裴敬上馬車。
裴敬往回看，「那現場？」
顧桓氣定神閑，「他們會處理，錦春已叮囑四周村舍走訪，鎖雲去查布莊和醫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