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年代文里的渣男（15）

「媽媽，爸爸什麼時候才回來？」陳見言吃著碗里的肉都覺得不香了。

張妮其實也怪想的，「坐車兩天，到現在待了兩天，估摸著還要三四天才能回來。」

「三四天？怎麼這麼久啊？」陳見言總算懂了爸爸說的度日如年是什麼意思。

「趕緊吃飯，吃完寫作業。」張妮敲了敲他的腦袋，平時吃肉可沒有這麼磨嘰。

張妮其實也擔心，也不知道會不會不順利，那一家人究竟還把不把他當兒子看待，要是真的對他動了手，張妮覺得自己衝到滬市去也要把他們揍一頓不可。

陳見言有氣無力的扒拉著碗里的飯，這幾天村裡的孩子都說他爸爸這一去再也不會回來了，不要他和媽媽，以後他就是沒爸的孩子。但是陳見言一點都不生氣，因為他知道爸爸根本不會這樣做，他們的東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要不是媽媽不讓到處炫耀，他肯定早就說自己要和爸爸一起去京市了。

到時候有他們羨慕的，還想挑撥離間，也不看他是誰，他可是爸爸的兒子。

張翠花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張母。

「你說什麼？那個泥腿子居然看不上我？」張翠花突然抬高的聲音吵到了正在裡屋寫作業的張壯壯。

他皺著眉頭放下了手中的筆，張春生正在編筐，這手藝還是跟他爸學的，時不時還是能掙點小錢的，他看了一眼正鋪床的媳婦，對方顯然完全沒有搭理他的意思。

「快寫。」張巧巧把筆塞進了張壯壯的手裡。

那個司機自然是看不上的，他還比張翠花小三歲，雖然說女大三抱金磚，但是很顯然並不現實，因為他真的看不上。他準備先打聽一下看看情況，畢竟這麼大年紀還不結婚確實在他們這挺反常的，媒婆說的是天花亂墜。

一打聽嚇一跳，雖然長得好看，但是是個刻薄挑事的，平日里故事不少。

他也不是個小氣人，給了媒婆一筆錢這件事就算了，也不用再給他找了，就讓她去說已經找到了合適的人。

「他個泥腿子能找到什麼合適的人？」張翠花覺得不可能。

「聽說還是個城裡姑娘，他已經搬到城裡去了。」張母有些囁嚅。

何放沒有騙媒婆，整個村裡都知道了，對方也是城裡人，但是有個要求：入贅。

村裡的親戚自然是一萬個不同意，說他丟然現眼，自己沒有長輩，親媽早早改嫁，這對他無足輕重。血脈傳承之類的話根本就壓不倒他，反正都是自己的孩子，跟誰姓根本就無所謂。

再說了，自己很喜歡，原本還覺得自己根本高攀不起根本平時不敢說太多話，但是對方對他也有好感，她不僅好看還有正式工作。

本來只是個過客，但是他也沒想到對方居然是自己爸爸的同事，工作也是對方給他介紹的，後來觀察了很久，準備再等等。但是等著等著就等來了他找媒婆準備相看的消息，這下才沒坐住。

其實也不算入贅，就是村裡人在亂說，但是他的第一個孩子要跟媳婦姓，何放覺得一點問題都沒有，更何況對方還對自己有知遇之恩。

「他入贅了。」張母直接說出了實情。

「他寧願入贅都不願意相看我？他知道我長什麼樣子嗎？」張翠花只覺得對方做錯了個大決定。

「從明天開始，你就負責幹家里的里裡外外的雜活，做飯，洗衣，餵雞餵鴨。」張父直接公布了這個決定，張父等不及張母說些有的沒的，她再當大小姐有人能看得上才怪。

張春生和媳婦這才放下了手中的東西開始認真的聽，張巧巧也屏氣凝神。

「憑什麼，這些都不是張巧巧幹的嗎？」張翠花沒有搭理張父，看向張母。

「不是說了慢慢跟孩子說嗎？你這，一下子她怎麼接受？」張母忍不住出聲。

「閉嘴！」他看了一看張母，語氣里也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張母瞬間瑟縮了，這個態度還是上一次決定建房子時說話的態度。

「巧巧以後沒空干，她要去讀書，放學回來寫完作業再干。」現在高考已經恢復了，張巧巧成績一向好，當時要不是做這個新房一口氣花了太多錢，再加上張母在旁邊耳旁風。當時在校長來勸的時候他就想送回去了，不過那時已經錯過一學期了，想著乾脆等一年算了。

萬一她以後有那個造化，他也還是砸鍋賣鐵都要供她念書的，只要她考得上。

「她去讀書？憑什麼？」張翠花不服氣。

「你二十五了，她十三，你想跟她比什麼你說說？」說完他又瞪了一眼張母，都是這個老婆子，把孩子慣成了這個樣子。

張翠花一時詞窮，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她還是仰著頭不肯示弱。

房間里的張巧巧喜極而泣，她終於能去讀書了。

「別哭小姑姑，這是好事。」張壯壯擦了擦她的眼淚。

「好。」張巧巧點了點頭，她肯定會抓住這次機會好好讀書，爭取每一次都考第一名，不會辜負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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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夠了！」張母打斷了還準備犟嘴的張翠花，這丫頭看不懂時局，她再說下去老頭子恐怕就要把她趕出去了。

張翠花有些委屈，爸這樣對自己也就算了，怎麼連媽也這樣？

到時候張巧巧這個死丫頭去上學了，家裡別的也都去幹活，這些事都是自己的那怎麼乾的完？那得多累？

「你先回屋。」張母自然是心疼的，但是她也知道不能再放任下去，原本她還是想著能能慢慢教的，現在恐怕已經來不及了，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但也不敢再忤逆老頭子。

張翠花不敢再跟張父講話，萬一真動起手，她肯定不是對手，裡屋的大哥大嫂也不會慣著自己。

她冷哼一聲回了屋，「啪」的一聲很快傳來。

「你看看，她已經成了什麼樣子？」張父質問張母。

自己不是沒有教育過，不是不想打不想罵，只是每一次他試圖高高舉起手，張母就把他的手拉下來。

「她不懂事，你跟她計較什麼？」張母覺得他今天太不講理。

「你也知道她不懂事？村裡十歲下的孩子個個不說刨地，就說咱們家壯壯，打豬草誰不會？就連村長家的，人家差這一兩個工分嗎？人家的孫子還不是打豬草，拾麥穗，她呢？這麼大了不要說幹活，自己的衣服自己的碗還得小自己十幾歲的巧巧去洗。」張父的眼神凌厲的釘在張母的身上，彷彿非要她說出來個所以然不可。

張母也不敢再逃避，她自然也是知道兒子媳婦都聽著在，「干！巧巧能幹的她必須干。」

張父這才沒有再生氣，態度也緩和下來叮囑了幾句。

「這還差不多。」張春生小聲嘀咕。

宋春梅是個利索人，剛吃飯完陳許延和陳亮聊天的功夫她就整理好了陳許延晚上要休息的房間，大一點的陳南今天晚上和他一起睡。

一夜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