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年代文里的渣男（18）

一回家看到的就是雞飛狗跳場景的張壯壯有些膽怯，但還是趕緊跟張春生說了要去陳見言家吃飯寫作業，張春生甚至沒有聽清他說的誰家，就揮手同意了。

張壯壯看見自己爸爸怒氣沖沖地樣子就覺得可怕極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家才能過上安生日子，難道就不能像陳見言家一樣嗎？

他覺得兄弟姐妹太多了也許也不是一件好事情，至少自己家不是。

現在家裡家裡劍拔弩張，原本張春生想的就是趕緊讓張壯壯出去玩一會躲一會。

出了門的張壯壯也沒有走遠，悄悄聽了會牆角。

張翠花到底還是鬧起來了，在家老老實實幹了幾天活之後，她覺得累極了，上一次這麼累還是她奶活著的時候，磋磨她媽連帶著她。

整天整天的罵自己是賠錢貨，自己爹也沒敢吱聲，現在好不容易過上幾年的安生日子，現在又開始嫌棄自己什麼都不會幹了。

特別是張母，原本她可從來都沒有讓自己幹活，雖然現在餵雞餵鴨都是她在替自己干，但是她想要的根本不只是分擔這點活，想把這活都給大嫂，即使不給張巧巧，那憑什麼便宜了她這個大嫂。

好巧不巧這時候她懷孕了，誰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張翠花清清楚楚的知道，這場禍端就是因為大嫂而起，張巧巧一棍子打不出一個屁，讓她幹什麼就幹什麼，自然是引起不了她的怒火。哪像另外一個，一個外姓人在她家天天頤指氣使，真當自己是好欺負的。

「你放屁，你說誰是故意的？我欠你的？我憑什麼替你幹了。」張大嫂揮開了張春生的手。

「你怎麼不是故意的，早不懷晚不懷，偏偏這個時候懷上了。」張翠花恨不得衝上去撕了她。

張大嫂直接翻了一個白眼，懶得跟這種蠢貨多爭辯一句，「你就是過得太舒坦了，誰家姑娘像你一樣，攪家精！」

「你才是攪家精！」聽到這一句再也綳不住的張翠花死命的想衝上去撓她兩下，但是張春生又怎麼會讓她得手。

他常年幹活，力氣自然不是張翠花能比的，「你想幹啥。」

「懷著孕你都想動手，你怎麼不上天，我沒有你這種妹子。」張春生一把把張翠花推到了地上。

「你！」張翠花連忙又爬起來了，眼神狠狠地盯住了他後面的張大嫂。

「都給我住手！」張父直接砸了手中的碗，一陣叮叮哐哐之後很快就安靜下來了。

準備衝上去狠狠教訓一下自己大兒子的張母也收住了手，老老實實的站在了張翠花身旁。

張父十分失望的看著自己的老妻和女兒，也知道再這樣下去一家人遲早離了心。

「我和你媽明天搬到後面屋去，翠花也搬過去。」舊屋就在新屋后，沒有相隔多遠，張翠花和張春生已經水火不容了。

「老頭子。」張母不可置信，但是也沒有任何辦法。

「憑什麼？」張翠花自然是不願意住老房子，現在住的地方又新，又大又寬敞，即使搬也應該是大哥一家搬走，

張父的眼神落在她身上，「你不搬你就離開這個家，自己出去想住哪你就住哪。」

張翠花淚流滿面，「爸，我小時候吃了那麼多苦，你就忍心這樣對我？」

張母也開始抹眼淚，「老頭子。」

「就這樣定下了。」他態度堅決。

張翠花當然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但是她也知道了，恐怕他再也不會像張母一樣無條件的再讓自己任性下去。這個家，她真的還有她的容身之處嗎？

但是張父也算不上只針對她一個人，張春生當然知道他也在敲打自己，但是他畢竟也只有自己這一個兒子。這些年因為所謂愧疚讓他和小妹吃了多少虧，要是僅僅因為小時候受了點苦就輕而易舉的免去了因為任性犯下的錯。那他和張巧巧都願意去吃這點苦頭，畢竟之後犯錯永遠都有理由。

小時候的張父就因為母親的偏心，喜歡大哥，自己吃了數不盡的苦頭，連帶著自己老婆孩子。即使是各有各的私心，他也知道如果一碗水還是端不平，那麼以後只會和自己一樣，一家子鬧得分崩離析。他爹拎不清，他拎得清，這個女兒他無論如何也要掰正。

鬧劇開始的快，結束的也快。

聽完一切的張壯壯也邁著輕快的步伐去了陳見言家裡，大姑姑不跟自己住一起，雖然住得近那也沒什麼，張壯壯覺得這是件開心事。

好不容易分享完開心事的張壯壯突然得知了一件天大的傷心事。

「你要和你爸媽一起去京市？」張壯壯覺得自己的天都要塌了。

原本不好意思吃飯做客的張壯壯想著，之後自己家單過了總算也可以讓陳見言來自己家也做客，到時候讓媽媽也做點好吃的。之前都住一起，現在分開住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吃點好的，也不怕大姑姑來鬧事了。

但是陳見言一家居然都要走了，那自己豈不是只能跟別人一起上學了。

「是啊。」陳見言也有點不舍，雖然村裡人都很八卦說話也很難聽，整天說自己爸爸是個小白臉，但是也有好的一面，面對拐子大家直接就是挺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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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主要的是，自己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好朋友。他不和村裡別的小孩子一樣欺負他，看不起他，還和自己聊得來。

到時候去京市自己還能交到新朋友嗎？陳見言覺得這大概就是爸爸說的迷茫了。

「你還會回來嗎？」張壯壯不死心的問。

陳見言點頭又搖頭，「可能我們會回來祭拜外公外婆，但是我不確定究竟什麼時候能回來。」

爸爸說京市發展好，以後他們就在那裡定居了，自己也會在那裡讀書長大。

張壯壯覺得很難過，長大后的陳見言自己以後還能認得出來嗎？張壯壯覺得很難，老師說人的變化是最大的，有時候發生一些事情就能讓人有巨大的成長，但有些人也會一輩子還是原來的樣子。

「你要好好讀書，以後考上京市的大學，我們遲早還能當好朋友！」陳見言拍了拍他的肩膀。

張壯壯覺得很難，自己小姑姑成績那麼好都不一定以後一定能夠考上大學，自己真的可以嗎？

「我能行嗎？」他有些灰心。

「你想想我爸爸，還有知青所里考上的那些知青，他們還得一邊幹活一邊複習。我爸爸說，人只要足夠努力，再抓住機會，遲早是能夠一飛衝天的。張壯壯，你一定可以的！」陳見言鼓勵他。

張壯壯點頭，握住了拳頭。

看著屋裡兩個小不點談天說地，張妮和陳許延相視一笑，還真是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