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尋覓之受刑
燈油灌滿后,將入油口用一個小銅塞,塞緊后,然後送到了蘇沫的面前:「主子,鞭子」
「好,寧安墨進將林雲淮綁在柱上,脫去上衣。」蘇沫單手接過長鞭,皺眉看了一眼面色蒼白,一臉驚恐的雲淮。
這時,陸陸續續有很多人趕過來觀刑,原本陰森恐怖的地方,倒也有了人氣。
眾人靜靜地看著,誰也不敢出聲。
「是,主子」寧安與墨進硬著頭皮,將雲淮抬到第一根大紅柱子邊,扯去雲淮的上衣,露出雲淮那十多年習武練就的精壯胸腹肌,這胸肌,腹肌一塊塊非常分明,雖然這些天,雲淮瘦了很多,但不影響到他的胸腹肌理。
因為雲淮的雙腿骨折,無法站立,只能綁高,將雲淮的雙手腕部綁住,掛在柱上的鐵勾處,半吊在柱子上,雙腿離地懸空著。
「主子……」寧安欲言又止。
蘇沫向寧安做了個停,不用說的手勢后,自己轉動木輪椅,靠近雲淮。
其他人都嘆氣,這殿規啊!
雲淮從父親的眼神中,看到了無奈與痛惜,他理解父親的無奈,自己的確是錯了,但這一頓離火鞭下來,自己還能有命嗎?
「父親,讓寧叔來吧!」雲淮覺得讓蘇沫動手,自己若受刑不過,死在十蘇沫手裡,這對父親來說,將是走不出的痛,是多麼的殘忍。
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平時閻王殿內的人,若犯了事,父親都會大公無私,按照規矩來做,自己這次犯了這麼大的錯,大意了,希望,這一頓鞭子下來,還能有命吧!
「不用,雲淮,以後做事,三思而後行,你已經不小了。」蘇沫知道雲淮的想法。
雲淮還想再求時,只見蘇沫將銅鞭對著地上一塊與其他大理石花紋有些不一樣,且表面征粗糙的石板,「啪」的一聲甩中石板。
銅鞭與大理石接觸的瞬間,除了發出巨大的聲響外,那塊大理石濺起了火花,瞬間點燃了離火鞭里的燈油。
原本淡黃銅色的離火鞭,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整條鞭子,通紅通紅的,那些倒刺,依稀有火星閃出,這溫度還在升高。
這條鞭子,讓觀看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蘇沫戴著白虎玉面具,看不出他有什麼神情變化,但眼睛,是看得見的,這時他的眼神里,全是無奈之色,只見他閉了一下眼后,再睜開,手腕一動。
「啪啪啪……」離火鞭夾著熱浪帶著火星,甩中了雲淮的前胸,鞭子與肉的親密接觸的瞬間,升起一陣陣白氣,還發出有些刺鼻的「焦肉香」。
因為蘇沫的鞭速非常快,雲淮只感到麻,很麻,倒也還沒感覺到疼,面色雖蒼白倒也還好。
但觀刑中的王朝,施華等人,武功高,眼力好,這時卻全都將眉皺到了一起,面色大變,主子對小主子根本沒有手下留情,這每一鞭,鞭上的倒鉤半寸長,都刺入肉里,鞭子離身時,倒鉤都帶出了一絲絲人肉,只是因為這鞭子溫度高,肉都被燒熟了,竟也沒有一滴血流出。
王朝大聲的數著:「一,二……八,九,十……三十三……每一鞭不重複位置,很快雲淮的前胸,密密麻麻爬滿了如蜈蚣般的長鞭焦肉傷疤。
最早的那一條已經泛紅,腫了起來,隨之一大片。
這時的雲淮已經開始不對勁了,之前的鞭傷是麻,但現在是疼,刺刺的疼,發脹的疼,如同有千百萬根針,此起彼伏的扎入又拔出,帶著溫度,燙感,如被滾油淋身般疼痛難奈。
「呃啊……呃嗯……呃……」雲淮的眼睛開始無神,牙咬得嘣嘣響,口中滲出一連串疼痛呻吟聲。
「夠了!主子,再打下去,淮兒要死了,這不是普通鞭子,是離火鞭啊!」王朝用內力擋住了第四十三鞭,將鞭子逼停在半空。
「主子,鞭下留人吧!」施華,寧安等人,全跪下,向蘇沫求情。
「主子,饒少主子吧!」圍觀的眾人,包括值勤的人,全都跪了一地。
「王叔,無規矩不成方圓,對者賞,錯者罰,讓開。」蘇沫的眼中掉下了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
抬起另一隻手,一股強大的內力,將王朝推開,持鞭的手,快如閃電。
「啪啪啪……」八鞭連著來,不到一個呼吸。
「停,停,五十,五十到了啊!」王朝大叫起來,急得直跺腳,直接以身擋在雲淮的身前。
施華,寧安等人,都跑到雲淮被綁的柱子邊,去解開他的綁繩。
雲淮的頭,無力的垂下,滿臉是汗,又拚命的想要抬起,可是,抬了一半,又無力的垂下,垂下時眼睛,他看見有好多個父親在自己面前轉圈,看見父親眼中的淚珠,父親他哭了,為自己哭了,最終無論他如何努力,終究敵不過黑暗來襲,閉上了眼,頭重重的向垂一邊。
在眾人七手八腳的幫忙下,將雲淮從柱子上解下。
寧安將雲淮抱在身上。
「淮兒……唉……」王朝緊張的伸手,在雲淮的後背,狂注入內力,原本還大汗淋漓的雲淮,隨著真氣的注入,雲淮的汗變少了,但口中的呻吟聲細細的卻不斷溢出。
讓聽者都為之落淚。
毛竹拿過蘇沫解下的一件白色披風,蓋在雲淮的身上。
寧安抱著雲淮就往回小跑。
蘇沫將手中的離火鞭丟在地上,另一隻手一掃,一半真氣,將還在燃燒的離火鞭包圍,不一會,離火鞭的火熄滅了。
其他人都跟在寧安身後,蘇沫由毛竹推著也跟上。
留下看守刑堂的人,去收拾後手。
到了主院的西邊主房,僕人們早已經將醫藥箱備好。
分殿的幾名大夫也全到齊。
「快,古大夫你們快來為小主子治傷」寧安輕手輕腳的將雲淮放在床上。
「是」幾大夫馬上圍了上前。
但無意識的雲淮,因為疼痛,而手腳不聽話的亂動,影響大夫的診脈。
寧安只好與墨進兩人,按住雲淮,讓幾名大夫給雲淮看傷。
「這,離火鞭傷,入肉半寸,這……」一名中年的大夫叫於誥,他望向古大夫,不知該如何治。
「這麼重?小主子的傷口面積這麼大,可能要分成四次切合術才行。咦……還好,還好,火毒正在慢慢消融。」稍年老的古松大夫剛開始嘆氣,后再號一次脈后,又點點頭說。
離火鞭,除了其傷嚴重外,還有,便是這入肉的火毒,火毒一入肉,會引發高熱不退,除非有天生與之相剋的冰蓮才能解。
但冰蓮難尋,一般還沒尋到,人就燒沒了,還好,小主子體內仍火毒正在被解,那就容易多了。
這時,蘇沫被毛竹推了進來。
「拜見主子」幾名大夫向蘇沫行禮。
「古叔,你們為我打下手,這切合術,本座親自來。」蘇沫說完,拿下白虎玉面繫於腰間,一揭,將一張人皮面面具拿下,放入懷裡,露出了那張絕色的容顏。
「是,主子」古大夫退開,留下一個主位置給蘇沫。
蘇沫站起身,走到了雲淮的床邊,彎腰,接過古大夫遞過來的烈酒,先清洗雲淮身上的傷。
這烈酒洗傷口,效果雖好,就是非常的疼,雲淮雖然人昏迷不醒,但還是有反應,疼痛讓他的呻吟聲變大。
蘇沫將雲淮的傷清洗一遍后,接過已經在火烤過的術刀,硬起心腸,將那一塊塊的焦肉,清割掉。
焦肉一除,那血,像泉水般直冒。
蘇沫雙手,抓起十支銀針,十指連彈,十針穩穩的扎中了雲淮的孔最穴,隱白穴,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