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皇叔他又雙叒叕欺負我
「殿下,九皇子疼暈過去了。」
楚棣遲冷眼掃去,「抬回去。」
拂袖離開。
慎刑司外,暗衛重楓疾步上前:「主子,您身上還有傷,何必親自來慎刑司一趟,萬一被聖上抓到把柄……」
此次凱旋迴都,路上所遇的埋伏與刺殺,便是最好的下馬威。
皇上容不下攝政王。
攝政王越是立功,皇上越是忌憚。
攝政王若不立功,空有虛名,必遭百官彈劾打壓,架空奪權。
楚棣遲冷聲似冰:
「皇上不容本王,手段奇出,本王便將這些手段,全部償還在他最疼愛的幼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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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時,是在昭蘭殿。
「葯可熬好了……取蜜餞……來人……快去……」
楚狸意識模糊間,聽到女人溫和如玉的聲音,泉泉細流般潤物暖暖,立即睜大了眼:
「母妃!」
榻前。
剛三十齣頭的溫妃穿戴得雍容華貴,舉手投足之間儘是溫婉貴氣。
楚狸眼眶一熱,全力撲入懷告狀:
「母妃!皇叔他又雙叒叕欺負我!」
溫妃著急的扶穩她,斥道:
「你這孩子,身上還有傷!若是將血沾到了我新裁的衣裳上,本宮可饒不了你!」
「……」
楚狸一個沉默,理智也恢復了七八。
虛捂著辣痛的屁股,哆哆嗦嗦的趴回床上,一雙眼睛噙滿了淚,咬緊下唇,委屈的不能再委屈了。
「跟你說了多少回了,沒事不要去招惹你皇叔,就連你父皇都不敢輕易惹毛了他。」
溫妃從宮女手裡接過葯碗。
「還好他心善,沒打死你。」
「……」
大楚國的攝政王惹不得。
這一點,楚狸自幼就知道。
十八年前,先皇突然暴斃,未曾留下遺詔,次日便由現在這位皇帝登基為儲。
但多年來,朝中爭議不斷:
有朝臣認為,嫡長子繼承製,皇上繼儲,合乎情理。
有朝臣則認為,先皇素來偏愛幼子楚棣遲,且幼子自小聰睿,優異非凡,近年來,更是擁兵自重,勝仗屢屢,極得民心,才是最佳繼承人。
皇位有爭議。
攝政王疑有不臣之心。
只想當米蟲的楚狸摸著胸發誓:
從小到大,她從沒招惹過攝政王。
是他!
每次,都是他故意找她的茬!
「母妃,皇叔若有不臣之心,他儘管去爭皇位便是了,難道就因為父皇打小偏愛我,他就想弄死……唔!」
話未盡,溫妃捂住她的嘴。
這孩子!
隔牆有耳。
深宮禁苑內,竟敢說這種話,也不怕被人聽去,捉了把柄,掉了腦袋!
「以後,不準再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唔唔唔!」
知道了!
溫妃鬆開她的嘴,楚狸下一句:「母妃,我不想再女扮男裝了。」
驚得溫妃屁股一滑,險些坐到了地上:
「天爺哦,天菩薩,你是想整死我!」
「此事一旦敗露,便是欺君之罪,你,我,乃至整個溫家,都得滿門遭殃。」
「狸兒,雖然你不是我親生的,可捫心自問,母妃打小待你不錯,求你放過母妃全族吧!」
「……」
楚狸噎了口氣。
「我知道母妃當年生產時,權宜之計,不得不出此下策,可我總不能這樣一輩子……」
第一,她如果到了年紀,還不娶親生子,定會暴露。
第二,她怕攝政王遲早弄死她。
第三,主動出擊比被動暴露要好,至少她們能有準備的空間,將後果控制在最低最小範圍。
溫妃又何嘗不懂她的苦衷?
唉。
嘆了一聲:
「都怪母妃當年年輕氣盛,與欣妃那個賤人賭一時之氣。」
不過,她也迅速為女兒出謀劃策:
「公主冒充皇子,乃欺君罔上之大罪,況且你還是本宮抱養來的外族血統。」
「但,如果你能立下一件大功,足以抵去欺君之罪的大功,便有可能得到皇上寬恕。」
楚狸抬頭,滿目期許:
「還請母妃賜教。」
溫妃思忖片刻,道:
「不如,你去收復南疆。」
「?」
南疆地廣,諸多蠻夷與巫蠱,是一處陰駭神秘之地,近年來,攝政王四次出征,都沒能收復南疆。
讓她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去收復疆土。
「母妃,您是嫌兒臣命太長了嗎?」
溫妃又道:「若不然,你去統一大陸。」
「??」
她到底是她的女兒,還是許願池裡的王八?
光張個嘴叭叭。
她要是能統一大陸,還會趴在這裡絞盡腦汁?
「再不濟,你去當皇帝,自己下旨赦免自己。」
「???」
娘咧!
我愛您,母妃!
她上頭有八個哥哥,還有一個攝政王虎視眈眈。
「讓我去爭皇位,跟皇叔、皇兄們對著干,母妃是擔心皇叔弄不死我嗎?」
溫妃手心拍手背,拍得啪啪響,十分恨鐵不成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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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不是母妃不成全你,只是提出了這麼多法子,你自己不願意干。」
「崽啊,母妃真是愛莫能助了。」
楚狸:「……」
眼前怎麼突然黑了?
是什麼遮住了她的雙眼?
哦。
原來是跌入谷底、一片漆黑的前途。
叩叩——
門外,溫妃的心腹宮女低聲道:「娘娘,攝政王身邊的重楓大人來了,是來尋九皇子的。」
聽到『攝政王』這三個字,楚狸只覺屁股辣痛。
「崽,別頂撞你皇叔,遇事忍一忍也就過去了,你皇叔那等倨傲之人,不屑於欺負廢物。」
溫妃叮囑了兩句,先行離去。
「?」
誰是廢物?
很快,一襲勁裝、神色漠然的重楓步入殿內:
「見過九皇子。」
楚狸看見他,一口銀牙暗暗咬緊。
端什麼故作禮貌的姿態?
他什麼德行,楚棣遲什麼德行,她心裡如明鏡!
「有什麼事?」
重楓拱手,道:「卑職奉攝政王之命,特來向九皇子進獻美人一位。」
啪啪!
掌聲落下,殿外,一位身段纖細、腰肢嫩柳般的美嬌娘款款走來,那一襲輕紗穿戴齊整,又隱隱透膚,盡顯勾人風情。
「攝政王說,九皇子您已到了束髮之年,若有那方面的需求,可向皇上請旨,也可以告知他,但實在不必做出偷看沐浴,有賊心、沒賊膽這等不齒之事。」
「!!」
楚狸一雙眼睛都快瞪圓了。
他說什麼?
說什麼?!
她偷看他洗澡,是覬覦他的美色?
要不是臀上有傷,她氣得當場就要一蹦三尺高。
那個該死的楚棣遲,她趴在床上無法動彈,他竟趁機在外面四處敗壞她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