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太好了,是皇叔,老子有救了
「牧羽哥哥,你很討厭我嗎?」
心裡揣測的厲害,聶桑沒忍住問出了口。
秦牧羽淡聲道:「戰事當前,無心其他。」
聶桑仰頭,風吹過她的衣袖,看著他的面孔,不禁想起他救她時的模樣。
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
微風吹過,衣袖擋住了聶桑垂落在身體兩側緊握的雙拳。
秦牧羽垂眸冷淡。
二人之間,氣氛安靜的比較微妙。
秦牧羽不多言,剛準備轉身離開,營帳的帘子突然掀開,秦牧雪和陸雲初走了出來。
「哥。」
「秦少將軍。」
秦牧羽點頭,下一秒視線卻突然被二人緊握的雙手吸引了過去,聯想方才聶桑高興地模樣。
「你們這是……」
秦牧羽疑惑地挑眉。
陸雲初滿臉春風得意,主動對著秦牧羽行了禮:「大哥放心,日後我一定會待牧雪好,一生一世只愛她一人。」
「油嘴滑舌。」
一旁的秦牧雪瞪了他一眼,紅了耳朵。
秦牧羽瞭然。
妹妹的心思他一直都知道,至於陸雲初,既然是阿狸的二師兄,能力和品性都過得了關,他也不必操心那麼多。
「隨你。」
話音剛落,不遠處跑來一名士兵:
「報!南疆密信。」
秦牧羽接過,淡淡的掃了一眼,「談判?」
殷王竟然要與他談?
陸雲初斟酌片刻,接話,「我們突襲南疆,殺了殷王一個措不及防,一舉奪回兩個據點,他莫不是想來試探我們?」
眼下,拓跋明月被困蘭城,殷王提出談判,拖延他們奪回南疆的進展,莫不是想去救援蘭城?
秦牧羽夾著薄薄的信紙,淡聲道:
「既然想談,我便去會會他,看看他要耍什麼花招。」
-
南疆另一邊。
殷王站在篝火旁,看著沙圖上失守的兩個據點,眼底沉著凜凜的寒芒,身後跪著十幾名將領,全都低著頭,大氣不敢出一口。
「短短半日,丟了兩塊重要的營地,不愧是本王的好將領!」
殷王似笑非笑,跪了一地的將領們渾身發顫。
狹長的眸子里,冷意駭人:
「既然沒腦子,那就不必留著了!」
話落,跪在最前面的兩個將領立即被拖了出去:
「王爺饒命!」
「王爺,王爺……」
全程,營帳里安靜的沒有半分聲音。
「父王不惱!」一旁,拓拔墨拿起一個小沙包,討好的跑到殷王跟前,牽著他的衣角尋他玩。
「乖,一邊玩去。」
很快,士兵來報,秦少將軍已經同意談判。
殷王眉梢輕挑,眼中湧出一分興趣之光。
談判的地點定在兩軍營帳二十里開外的一個小鎮上,由於戰事原因,百姓逃亡,鎮子上冷清得很,地方不大,沒有什麼利用價值,兩軍都沒有佔領它。
酒樓。
秦牧羽已至,沒想到距離約定的時辰過了快一炷香的時刻,殷王卻依舊沒有現身。
殷王居然把見面地點選在這裡,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如此行為,殷王怕不是另有所圖?」張副將握緊配劍,再一次警惕地檢查四周。
還點了一桌好菜。
這是來吃飯的?
其他人也藏在暗處,布足了人手,時刻防備著意外突發情況。
「本王一介武將,所圖不過王權而已。」
門外,一道張狂的聲音傳來,隨之,房門啪的一聲被推開。
殷王居然隻身赴約?!
他身著暗紅色長袍,十分張揚,如刀鋒般的眉骨下,一雙漆黑的眸子似笑非笑的打量著秦牧羽:
「帶這麼多人,你怕死?」
秦牧羽淡然抬手,示意房間里的手下都撤出。
張副將猶豫:「少將軍,這……」
「無妨,出去候著。」
「是。」
「殷王所言談判,不知想要談什麼?」
殷王掃了眼空蕩蕩的房間,睨著這長身玉立,少年意氣的少年,眯了眯眸子:
「不急。」
殷王落座,示意秦牧羽給自己倒茶:「談判是該慢慢談。」
見秦牧羽不搭理,自顧自添茶倒水。
「而且年輕人,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話音剛落,秦牧羽一掌拍向桌面,殷王面前的茶杯騰空而起。
滾燙的茶水即將灑一地。
千鈞一髮之地,殷王抬手一穩,茶盞穩穩落在掌心。
年輕,年輕!
別讓他再聽到這兩個字!
秦牧羽冷笑一聲,犀利冷峻的眸子直直地看向對方,「殷王這是在倚老賣老?識相的話立即退兵,將南疆還給大楚!否則,只會引發更多的兵戎相見!」
此次,他定會奪回南疆,再與楚軍匯合,殺了躲在蘭城內的楚夜離!
「口氣不小。」
殷王盯著秦牧羽,腦海里卻突然想到了從前那個張牙舞爪的少年,感慨一聲:
「果然是長大了。」
著實沒想到,敢偷襲到他眼皮子底下。
秦牧羽雙手一揚便要掀桌,殷王單掌穩穩按住,挑眉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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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少將軍,說這麼多不口渴?」
「吃午飯了?」
秦牧羽:「……」
這就是他所謂的談判?
「你今日,根本沒打算談?」
殷王挑眉,眼尾眉梢裹挾的笑意越發深重。
今日談判,不過是為了向王都有個交代,畢竟拓跋明月被困在蘭城,他這個當王叔的,怎麼也得裝裝樣子,假意救一下。
況且,不是還能見到他么?
「你到底來幹什麼?」
「你猜。」
「我是小孩子,還猜!」
秦牧羽薄怒,抬手拍向面前的梨木桌,下一秒,桌子直接掀了,上面的杯盞更是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原本的鬆弛瞬間被打破。
門外,兩方的將領只差拔刀相見。
「嘖。」
殷王起身躲過桌面的狼狽,饒有興趣地看向秦牧羽,「這是跟誰學的壞習慣?數日未見,脾氣半點沒改。」
-
蘭城。
被困數日,手下的將領焦灼不安的等待著,私議聲不小,這些話傳到向月耳中,她神色略顯焦灼。
端著剛沏好的茶,走到門口,敲了敲:
「公主。」
「進來。」
推開門。
廂房昏暗,漂浮著一股血腥味,榻上的男人一直安靜的躺著,沒有轉醒的跡象。
可公主已經在榻前守了整整十二日了!
若是要醒,恐怕也早醒了吧?
向月放下托盤,「公主,您合該好好休息休息,自己的身體要緊,外面的人都在說……」
拓跋明月抬眸,「說什麼?」
「說……」
向月咬緊下唇,欲言又止,「說……」
拓跋明月平靜的抿了口茶:「說我們被困蘭城,孤立無援,只有死路一條?」
向月惶恐的低下頭。
公主一直待在這間廂房內,寸步不出,怎麼會知道外面的事?
「殷王叔沒有支援?」
「求援的信送了過來,卻一直沒有等到殷王回信。」
「哦。」
她薄笑一聲。
也是。
她與這位年輕的殷王叔是競爭關係,倘若她出了事,王室後繼無人,不就可以輪到他了?
他恐怕是最巴不得她死的人。
可是,她偏不會死!
「即刻寫信回王都,向父王請求增援,只要等到援軍,我便能殺回大楚,報戰敗之辱!」
「是!」
向月福身,大步走向桌旁,提起筆來,剛剛落墨,門外,一名信兵慌張奔來:
「報!」
「公主,不好了!王都……王都來信,王上尋回了流落民間的王子,已經接回王室,立為王儲的繼承人了!」
拓跋明月猛地起身,茶杯拂落在地。
啪!
破碎聲清脆刺耳。
「你說什麼!」
信兵跪地,雙手舉上密信。
消息已經在南蠻傳開了。
南蠻的百姓說:公主打了敗仗,葬送了十幾萬將士的性命,德不配位,不配再掌權,領導他們。
說:公主的失敗,是南蠻的恥辱。
說……
而就在這時,王上尋回了遺失二十二年的親生血脈,將其接回王室。
「王上說,您打的敗仗,自己收尾,不會再派更多的人來送死,還說讓您退兵回朝,參加王子的加冕禮……」
拓跋明月抓起信件,看見裡面的內容,氣血翻湧,一口血陡然吐了出來。
「公主!」
「公主!」
向月疾步上前,攙住搖搖欲墜的拓跋明月,她的臉色快速變白,已經失了血色,指尖溫度盡失:
「為什麼……為什麼……」
父王明明只有她一個孩子,怎麼會多出一個流落民間的王子?
她怎會憑空多出一個親哥哥?
這不可能!
「這些年來,仗是我打的,社稷是我平的,父王不敢動的佞臣,我敢殺;父王動不了的裙帶關係,我敢連根拔起;父王不敢培養的軍隊,我敢。」
拓跋明月眼前一陣暈眩:
「為什麼我只是打了一場敗仗而已,他便放棄了我……」
為什麼!
為了南蠻,她將自己當成未來的繼承人,嘔心瀝血,付出一切。
如今,父王為了大王子,棄她於不顧,她被困蘭城,殷王不肯增援,手裡只有一萬多人,唯有死路一條!
向月攙著她,「公主,您先別急,此事或許有誤會,要不我們先退兵回去吧?」
回?
回哪去?
曾經,她一直以為父王是她最堅硬的後盾,可現在兵敗而歸,去參加『大哥』的加冕禮,她這算什麼?
夾著尾巴,落荒而逃?
在大楚,她落敗。
回南蠻,又豈會有她的立足之地?
她成了一場笑話!
「父王,你怎能這麼對我……你怎能……我是您的親生女兒!是您親口承認的繼承人!你怎能……咳!咳咳!」
連日來,以心頭血養共生蠱,未曾好眠,眼下又受了這樣的打擊,拓跋明月搖搖欲墜的身體終於倒下。
「公主!」
信兵紅眼:「公主,王上不肯增援,我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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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幾名副將大步奔入:
「公主,殷王那邊不肯增援!」
「公主,楚軍駐紮在城外,隨時會發起進攻!」
「公主,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公主……公主……我們逃吧!」
-
帝都。
楚傲天的境地也沒有好到哪裡去,經過幾日的發酵,商賈們鬧大,等他覺察時,已經控制不住了。
「皇上壓榨我等!」
「不公!」
「天子皇權,絲毫不體恤民生民情,我們不要這樣的君王!」
自古來,皇權至上,建立在百姓愛戴、民心歸一、眾臣擁戴的前提下,若失去這些,哪怕坐上皇位,也不過空有其表。
御書房。
眾臣跪了一地,各種各樣的難題拋出來,楚傲天神色疲乏,快要招架不住。
「請皇上批銀子!」
「商人暴動,已經生了六起事端了!」
「皇上……」
「皇上……」
楚傲天雙眼發紅,看著為首的陸左相,以及立在一旁的三皇子,道:
「朕從沒有下過要提升賦稅,強行讓商賈捐款的命令。」
陸左相拱手,不卑不亢道:
「皇上不知,臣又怎知?只是商人已經暴亂,抑制不住,還請皇上儘快解決。」
「把銀錢全部還回去。」
「可是皇上,商人們已經鬧事,涉及各行業、波及百姓無數,這造成的損失……」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讓朕怎麼辦!」
楚傲天拂桌而起,說起這些東西他便頭痛欲裂,恨不得把這些人一個個的全都踢出去。
「皇上莫急,」楚西凌站了出來,「臣願為八弟分憂。」
楚傲天看向他。
別以為他不知道,三皇子跟陸左相是一夥的。
眼下時局動蕩,社稷不穩,這些人藉機生事,一個個都來為難他,刁難他,針對他。
「三皇兄。」
他鄭重的喚了他一聲。
「眼下我國在打仗,正是需要同仇敵愾的時候,我希望三皇兄能夠顧全大局,一致對外,不要把心思用在兄弟之爭、皇權內鬥上!」
算是他求他了。
楚西凌笑道:「臣何德何能,況且臣不是正在為您分憂么?」
「你準備怎麼為我分憂?」
「臣去戶部,與戶部尚書商議怎麼解決眼下的難題,還請皇上把戶部與國庫的冊子給我。」
旁邊,姜太傅眼皮一跳,立忙看向楚傲天。
皇上!
不能給!
這權不能放!
楚傲天又不是蠢的,聲音冷了幾分:「我視三皇兄為親兄弟,三皇兄竟然想趁亂要戶部!」
戶部可是管錢的,掌管著大楚的經濟命脈,十分重要。
「皇上言重了,臣為您分憂,沒有野心。」
「楚西凌!」
楚傲天起身,但楚西凌平靜的站在那裡,不卑不亢,眉梢輕揚,絲毫沒將他的怒意放在眼裡。
外面暴亂,邊關戰亂,社稷內亂,商賈作亂,民心大亂……
多重施壓之下,楚西凌絲毫不慌。
皇上扛不住。
扛不住,就輸了。
御書房內的氣氛十分壓抑、詭異,所有人看著楚傲天,彷彿他們是一夥的,而楚傲天只有自己,孤身一人。
這時,癟九入內:
「皇上,七皇子來了。」
門外,楚璟麟提步走來。
「七皇兄。」楚傲天把希望的目光放在他身上,「我昨夜與你商議的事,不知七皇兄可願相助?」
楚璟麟挑了下眉,眼底飛快劃過一抹冷笑。
你也有求我的時候?
哼!
當初,你跟楚狸聯手,狼狽為奸,害得父皇對我失望,嚴懲於我,降我母妃的位份,降我外祖父的爵位,害慘了我。
如今,又來求我。
「當年大楚開國時,我外祖家捐贈了巨大的財物,才換來如今的殊榮,可這麼多年過去,外祖家早已不復往日,皇上想要借錢,恐怕不能如您所願!」
楚傲天眸色微沉:
「七皇兄,只要你願意施以援手,待熬過這一次,定會報答。」
楚璟麟聞言想笑。
熬?
你拿什麼熬?
如今的大楚千瘡百孔,你以為自己還能在皇位上坐幾天?攝政王不在,你一個廢物,能掀出什麼水花來?
他冷冷拒絕:「皇上,請恕臣無能為力,愛莫能助!」
「七皇兄……」
楚璟麟拂袖,站立在楚西凌身旁。
這一刻,已經劃清了界限。
他們與群臣,與商賈,與百姓,與陸左相,他們在一起,而楚傲天孤立無援。
這是在逼他。
「你們……你們……」
落井下石。
人人都來踩一腳。
「你們……」
「報!皇上!」這時,一名小太監疾步跑入,大氣直喘,「回,回了……回了……」
「什麼回了?」
「攝政王……」
所有人渾身一震。
什麼!
攝政王這個時候不是在戰場上嗎?
唯獨楚傲天瞬間紅了雙眼,激動到無法自拔:「太好了,是皇叔,老子有救了!」
「不是皇叔,是我。」
一道清冷的嗓音掀入,女子推開門,頎長的身影投進御書房,手裡揚著攝政王的貼身令牌,這一瞬間,在楚傲天眼裡,氣場三米八!
九妹!
太好了!
雖然不是皇叔,但是有九妹墊背了。
「挽月!」他激動的衝上去,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熊抱。
「謝小姐?」
「謝小姐,怎會是你?」
「你……你一屆臣子,怎可無召入宮,還擅闖御書房!」陸左相等人針對性極強的盯著她。
楚狸目光冷淡的從這些人身上,一一掠過:
「奉攝政王之命,」揚起令牌,「不知諸位有何意見?」
楚璟麟神色微沉,看向楚西凌。
眼下時局,攝政王在戰場上應對外敵,自顧不暇,怎麼還有空分出心思,看著帝都?
不過,即便謝挽月回來了,又能如何?
她一個女子,能翻出多大的浪花來?
楚西凌臉上面不改色,道:「不知攝政王有何指示?」
「攝政王派我回來協助皇上。」
陸左相冷聲:「你一個女子,怎可插手朝政之事,況且,你有什麼資格過問?」
「她是未來的攝政王妃,是我的皇嬸!」
楚狸回來了,楚傲天說話的聲音都大了。
陸左相冷笑一聲:「攝政王妃?無媒無聘,攝政王也未曾說過要娶她,謝小姐便以此身份自居,這就是謝老將軍教出來的好女兒?可知禮義廉恥為何物?」
楚傲天正要反嘴,楚狸抬手壓下,看向陸左相,脾氣溫和極了的笑道:
「我與攝政王當眾來往,光明正大,乃人盡皆知的事,若說我不知禮義廉恥,那……那些私下往來,見不得光的人,豈不是更加不知檢點?」
「三皇子,你說呢?」
楚西凌皺眉。
怎麼突然點他?
「謝小姐此言何意?」
「你不懂?」楚狸驚訝,「我以為三皇子能與我感同身受。」
無妨。
既然揣著明白裝糊塗,那就扒開了,當眾說出來。
「大理寺卿!進來吧!」
門外,大理寺卿陸大人埋首入內,跪地行了禮。
楚傲天不解:「這是……」
陸大人拱手:「皇上,臣有一樁案子,積壓許久,自先皇癱瘓病重后,一直不知該不該上報。」
「你說。」
「是。」
陸大人放下雙手,看向楚西凌:
「去年,三皇子大婚,迎娶陸左相的庶女陸夢蝶,陸夢蝶卻在大婚之日中毒身亡,當時,此事還波及到九皇子,先皇命微臣必須嚴查,經過半年的努力,臣查到……」
楚西凌神色微變,下意識握緊身側的手掌。
「臣查到,陸夢蝶是被三皇子親手害死的!」
楚傲天驚詫:「什麼?!」
「不僅如此,三皇子早與陸左相的嫡女陸昭陽暗中來往,迎娶陸夢蝶不過是為了掩飾自己的野心!」
實際上,他早就喜歡陸昭陽,早就與陸左相暗中往來了!
楚傲天震驚之餘,抓住機會,怒然拍桌:
「三皇子,你好大的野心!陸左相,你的野心也不小啊!」
陸左相神色乍變,跪在地上:
「皇上,臣冤枉!」
楚西凌儼然沒想到,過去了這麼久的事,竟然會在此時查出來。
一旦認罪……
他的臉上有肉眼可見的慌張,雖然很快就掩飾起來了,沉聲道:「陸大人此言,有何證據?」
陸大人道:「下官已經去你府上抓了人,你的管家已經招認了。」
楚西凌陡然側頭:
「沒有我的允許,你竟敢擅闖皇子府邸!」
「是我允許的。」
謝挽月!
她怎會得知他曾迎娶陸夢蝶,還毒死陸夢蝶的事?又怎會知曉他真正喜歡的人是陸昭陽?
去年大婚時,她明明不在……
不!
不對!
「楚狸!你是楚狸!」
楚傲天冷聲:「三皇子莫非糊塗了,這是我未來的皇嬸!」
「不可能,你就是楚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