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七天
周嘉樹一夥的瘋狂和狡詐讓齊緣始料未及。他不能拿許許多多的人的命去冒險,便在一陣無奈的嘆息后問周嘉樹。
「你到底要我們幹嘛?」
「先和我去趟漢中,把常義合的亞虎膽拿到。好好聽我的,少不了你的好處。如果不聽他第一個退休。」
周嘉樹在說話間頭也沒回的揮手指了指吳二口。隨後他那兩個手下立刻走過去,把老頭子按在床鋪上,拿出匕首狠狠的比劃在他的脖頸上。
「你混蛋,欺負孤寡老人。你算什麼東西?」
「我只是保證咱們的合作能夠愉快,只要你聽我的,按照劇本走,我保證不會傷害任何人。」
周嘉樹的話盡透著自負和狂妄,但卻讓齊緣無可奈何。隨著周嘉樹的威脅,齊緣沒了選擇,只能暫時答應著隨他往漢中去。
期間他也仔細思考了脫身之法。在齊緣看來,周嘉樹之所以能威脅到他們,無非是有炸彈這張王牌。
因此,只要在他們不知情的情況下和保德宮取得聯繫,讓店裡通知警察查驗是否有炸彈,或者讓保德宮的人先退出去。那麼他的這張王牌便不奏效了。
齊緣的想法是對的,可是周嘉樹也不傻呀。在他說出那些話后,顯然也想到了齊緣假設的那個可能。
因此在控制住齊緣他們后,此人命令他的手下沒收了貫昶和田沫的手機,又把吳二口單獨塞在一個汽車裡做了人質。
在這種情況下,齊緣想要反抗是很難的,因此雖然不甘,卻也只能被迫隨著周嘉樹的汽車離開了北京市區。在通往陝西漢中的高速上急速南下。
或許是害怕食通天的人聯合起來做些反抗的動作,在去漢中時,周嘉樹這幫人將齊緣他們分別安置在了三輛車上。
周嘉樹把最容易受到傷害的吳二口和田沫留在自己身邊,齊緣和貫昶則被分配給應該最能打的袁六六盯著,王七三則被另外兩個雜兵看守,他以一敵二,應該也沒有逃跑的機會。
齊緣深知這樣的安排等於掐死了他在高速上逃跑的可能。故而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他異常沮喪,也基本上不怎麼和袁六六說話。不過坐在汽車後排的貫昶在路途上的表現則完全不一樣。
齊緣也挺佩服貫昶的,雖然已經深陷困境,但他大咧咧、沒心沒肺的性格是一點兒都沒變。
明明自己嚇得要死,可車輛行駛至河北地段時,卻還是忍不住的問袁六六要吃要喝。
袁六六忍受不了貫昶的催問,便讓他往汽車座位下的空間里自己拿。而後,貫昶先從那下邊兒的空間里拿出兩瓶水,遞給齊緣一瓶后又繼續向下摸索圓溜溜所說的麵包。
不過在他二次低頭的時候,貫昶卻並沒有摸索出麵包,卻是莫名的驚恐,怪叫了一聲,緊跟著發瘋般的沖袁六六呼喊。
「死人!你們這座位上怎麼有死人?」
貫昶的話同樣也驚了齊緣一跳。待他回頭看時,卻也看見這汽車後排座位下的空間處確實有個灰濛濛的東西,好似人的形狀。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是周老爺子的屍身,被封在真空袋子里了。你們悠著點兒,不要弄壞。」
啊!齊緣和貫昶聞言都白了臉。齊緣原本剛剛還有些餓的肚囊,更是瞬間食慾全無。
「你們也太變態了,差點兒把老子心臟嚇出來。」
「你們是打算破釜沉舟啊。已經不打算回北京了嗎?」
「你以為我們還能回去嗎?我們在打時間差,如果再晚一點兒行動,我們連高速都上不了了。」
「你們就那麼想驗證那份食譜的效果,以至於付出十幾代甚至幾十代人的代價。」
「人都是一樣的。你不想自己的至親復活嗎?不想治療好自己最愛的人。」
齊緣動了動嘴唇,不置可否。
「我知道你們不信那些,但在湊齊食材之前,那食譜也是無法證偽的。所以你提的問題沒有意義。有這時間,還不如仔細研究研究常義合的資料,以及我寫的劇本。」
說話間,袁六六伸出手摁下了汽車上的一個按鈕。隨後齊緣面前突然彈開了一個儲物盒。
「仔細看看,絕沒有壞處。我提醒你一句,這次咱們去只能成功,不能失敗,而且一定要在七天之內完成對所有食材的收集。」
「為什麼?」
「因為屍體堅持不了多久,車上沒有殯儀館的低溫設備,縱然隔絕了空氣,理論上也只能保證屍體三天不屍變腐敗。如果細胞結構大面積破壞了,就算是有血盞,恐怕也回天無力了吧。」
「明明只有三天,為什麼你們周老爺能堅持七天?」
「因為我給他用了一些很特殊的只有盜門才會的手段來讓屍體保鮮更久。但那方法是把雙刃劍,七天之後,不光老爺子的屍身保不住了,還會有更可怕的事情發生。」
袁六六的話聽得齊緣脊背發涼,心中抱怨自己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莫名其妙跟著這麼一群危險的傢伙出差,沒得選擇不說,還會隨時把親人的命搭進去。
這個時候,他突然有點兒想念姜兔了,甚至希望姜兔真的能夠找到自己。因為她的出現,或許能讓越來越糟糕的形勢有那麼一絲的轉機。
在極不現實的幻夢中,齊緣無奈的翻開了袁六六為他準備的資料,緩緩閱讀起了漢中常義合的有關信息。
而隨著閱讀,他心內的複雜焦灼漸漸變得更多了起來。袁六六提供給齊緣的資料很詳細。
那資料一上來便告訴齊緣說,常義合的根原本是在京城,乃乾隆時御廚裘北梁的直系後人建立的。
這個裘北梁原本算是與保德宮同出一脈的食通天,但後來來因為時運不濟,才漸漸化為了魯菜36家。
百多年後,到了清末明初,原本碌碌無為的裘家卻突然出了個名廚,號稱羹菜王的裘一清,這才又從麻雀變了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