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她是不是懷孕了
白抒情一直在裡面偷聽。
周觀塵可能沒發現,但是她看到了,姜芫的褲子上有褐色的臟污,應該是血跡。
那個地方出血,除了大姨媽,還有可能是……懷孕了。
她想起那張B超單,越發覺得是。
雖然只是猜測,她還是感覺到了危機。
不,不能讓周觀塵知道,否則哪裡還有她們母子的立錐之地。
她眼底閃過一抹狠戾,拿起兒子受傷的那隻手,用力砸在床沿上。
在睡夢中的小孩兒忽然感覺到一陣錐心的疼痛,頓時大哭起來。
周觀塵猛地站起大步走進去,呂宋忙跟著。
「怎麼了?」
白抒情抱著駿駿哭,「駿駿做噩夢的時候把手砸在了床架子上,縫合的傷口繃開了,都怪我,沒有看好他。」
呂宋忙去叫醫生。
接下來就是一陣兵荒馬亂。
駿駿的傷口很深,扎的角度也刁鑽,縫合的時候廢了不少力氣,現在繃開后他又不配合,局部麻醉的時候哭鬧得不行,醫生都不敢下針。
又不能全麻,怕傷了小孩的腦子。
白抒情也跟著哭,病房裡鬧成了一團。
最後實在沒辦法,呂宋把白抒情帶出去,周觀塵自己抱著孩子,任由他哭鬧掙扎,都沒有鬆開手。
縫合完了,醫生和他,都是滿身的汗。
孩子自己也渾身是汗,哭得虛脫了,這會兒已經沉沉睡過去。
看著他蒼白的小臉兒,周觀塵滿是心疼,「你以後可要乖一點。」
包紮的醫生說:「按理說這種程度的撞擊他一個小孩兒不該發生的,他沒這麼大力氣。」
周觀塵無奈一笑,「他的勁兒不小,剛才我都差點抱不住。」
想想剛才的激烈,醫生點頭,「也是。」
病房外面,白抒情喊著自己心臟不舒服。
呂宋趕緊送她去檢查,心電圖做了CT也拍了,最後只說情緒激動跟休息不好造成的。
這一忙活,就已經中午。
下午,周觀塵有重要的事情要去辦。
白抒情倒是很懂事地讓他去忙,呂宋把人送回家洗澡換衣服,這才想起還沒去查姜芫的事。
他一臉的懊惱,「我這就安排人去查。」
周觀塵打領帶的手一頓,本來就不怎麼好的情緒更暴躁了。
「不用了,打人的時候挺有勁兒,應該沒什麼問題。」
有問題的大概是那男人,他看到他衣服上有血。
深夜陪著去看診,看來倆個人關係不淺。
「讓人去查查昨晚跟姜芫在一起的男人是誰。」
呂宋領命出去,周觀塵半天都沒打好領帶,氣得一把扯下扔在一邊。
姜芫……你好得很!
……
白抒情跑到婦產科,跟護士站打聽一個叫姜芫的病人。
「昨晚來的,她是不是懷孕了?」
昨晚姜芫是在急診看病的,白班的婦產科醫護人員並不知道,再說了,醫院也有保密協議,不可能隨便告訴她。
雖然沒得到確定的答案,可白抒情還是不放心。
她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又撥打了那個電話。
「我沒打聽出來,你還是查查吧,她可能懷孕了。」
掛斷電話后,她才鬆了一口氣。
不管怎麼樣,周觀塵只能是她的,誰也搶不走。
……
姜芫在家休息了一上午,下午去了玩寶齋。
她在那裡還有一筆錢,準備去取回來,同時也想給陳默知選個禮物。
他擅長國畫,她想要買一隻好的毛筆送給他。
萬寶齋的東西她買不起,玩寶齋還是可以的。
文叔看到她立刻迎上來,「姜小姐,您都好久沒來了,上次您臨摹字帖的錢還沒拿呢。」
文叔還是笑呵呵的,絕口不提上次酒吧的事兒。
姜芫把買的營養品給他,「文叔,對不起上次連累您了。」
「這算什麼,干我們這行的,什麼事都能遇到,您別往心裡去。」
姜芫感激的笑笑,然後問:「文叔,我想要一隻好點的紫毫筆,有嗎?」
文叔神秘兮兮的點頭,「您還別說,我這裡真有一隻,純紫,市場上很難找到了。」
姜芫看到筆眼前一亮,「鋒穎尖銳剛硬,毛桿粗壯直順,是只好筆,幫我包起來,要是錢不夠,我再添。」
「夠了夠了,這筆淘換我也沒花多少,給您友情價兒,畢竟我打著燈籠都找不到您這修補古畫字帖的大國手。」
「不敢當不敢當,糊口的手藝而已。」
倆個人正說著,外面一陣喧鬧。
文叔一改剛才的溫和,臉都漲紅了,衝到門口喊:「你們不用想了,就算把店砸了我們老闆也不賣。」
姜芫正要問怎麼回事,一行人已經闖到店裡,為首的是……周觀塵。
四目相對,姜芫偏過頭,根本不想理他。
周觀塵卻一眼看到了她手裡的紫毫筆。
還有幾天,就是他的生日了。
這女人嘴上說著離婚,卻還是暗暗給他準備禮物,想要給他驚喜。
周觀塵勾起嘴角,昨晚的鬱氣散了一些,上前微微彎腰看著她,「周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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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芫往他身後看了眼,「你們這是幹嘛?學古惑仔砸店嗎?」
他沒回答,身後的呂宋忙說:「太太,您這是說哪裡話?我們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這裡是政府批的要建博物館,而這裡的店鋪都可以搬到我們周氏的古玩商城裡,更集中更便利,這種雙贏的政策商戶基本都認可,就有這麼兩家刺頭。」
說著,還看向店門口的招牌,玩寶齋,不知道是在蛐蛐誰。
文叔很氣憤,「你們這些資本家一手遮天,這是我們東家祖上留下的東西,有紀念意義,哪能隨便賣了?」
這種事,姜芫不好評價。
博物館的工程她知道,是周家全力打造,建成后就是亰北的另一個文明地標,且進館不收費。
怎麼看,都是利國利民的好項目。
但文叔的氣憤她也能懂,對於古玩人來說,這裡不僅僅是一家店面,是傳承和情懷。
「買完了嗎?買完就跟我走,找你有事兒。」
姜芫只能盡綿薄之力,「好,讓你的人也走。」
男人皺起眉頭,「你跟店主什麼關係?」
「朋友。」
周觀塵微微一笑,「那就給周太太面子。」
說完一擺手,呂宋帶著人去了別家。
看著人走遠,文叔忙掏出手機,「東家,今天姜小姐來了。」
那邊傳來低沉的男聲,「她還在嗎?」
「沒有,買了那隻紫毫筆就走了,跟周家那位大少爺一起。」
男人冷笑,「周觀塵么,那個渣男。」
……
此時,車上的周觀塵正在看新郵件。
當他看到照片上的男人時,不由眉心一擰--
「你說你跟那家店的東家是朋友?」
姜芫並不認識東家,此時卻不好解釋,就嗯了一聲。
周觀塵的臉色卻難看起來,「什麼程度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