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趕緊娶妻
這次他故意走人多熱鬧的街道,免得又在小巷子里遇到什麼奇怪的人。
路過晨暉門時聽得一片叫好之聲,有個雜技班正在這裡表演。只見一個孩子身姿靈巧地爬上了一根細竹桿,在竹桿頂上做出各種動作。他身姿輕靈柔軟,像只小猴子似的。
看客們紛紛叫好,往他的盤子里扔銅板。
於彬也忍不住停下來觀看。
那孩子從竹竿上下來,又開始表演轉火球。
於彬看了一會兒想起了老道士的話,心覺不妥,正要離開便見那火球從孩子手裡飛脫了出來,正好砸在於彬腳邊,他想要跳開可已經晚了,火苗蹭地一下就竄上了他的袍角。
演雜技的孩子已經嚇呆了。
班主眼疾手快,扯過一條厚實的披風猛地蓋在於彬腿上,火眨眼就滅了。
衣服燒焦的氣味瀰漫開來,一縷縷直往於彬的鼻子里鑽。
他額頭上冷汗涔涔,已經信了老道士的話。
「這位爺,真是對不住,你看......」
班主對他作揖,搜腸刮肚想說些好話讓他放過他們,可一番話還沒有說完,於彬已經快步離開了。
若放在平日,他定不肯輕易放過,但今天他沒這個心情。他等不到天黑了,當即就去酒樓買了上好的燒酒烤雞,找去了老道士指定的土地廟。
老道士不在,他焦急地走來走去,差不多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才等到老道士回來。
他還沒說話,老道士已經和氣地和他打招呼,「你來了!」
似乎看得見他似的。
「求問老神仙,如何才化解災厄?」於彬扶他坐下,又把酒菜遞到他手裡,早已沒了白天相見時的無禮。
他喝了兩口酒方道:「你夫人福澤深厚,她本能護你們一家一世平安順遂。可惜她死了。眼下你得找個同樣有福氣的來代替她。只一條,萬不能娶屬相為雞、牛、馬的人進門,否則大禍臨頭,災厄不斷。最好是屬兔六月生的,上上大吉。」
於彬愕然,於月紅就是屬馬的。
此時他不禁想到她進門后公婆丈夫一一慘死,或許就是被她克的......
「還有,必須得快。最好今年之內,你家氣運已經受到了影響,得趕緊修補,再晚就來不及了。」
「這樣真的能變好嗎?」
老道士道:「氣運這東西不是一成不變的,得看天時地利人和。當然,你若不信也不用聽我的,當我胡說好了。」
他既然來了,自然是信的。
「我明白了。老神仙住在這裡破廟裡也太寒酸了,不如隨我回舍下小住,我定每日好酒好菜招待著。我若尋到那有福之人還要麻煩老神仙看看呢,事後也絕不會虧待老神仙的。」
說得好聽,不過是想把他拘在家裡,免得被騙了找不到人算賬。
老道士嘿嘿一笑,也不推辭,當即就跟著他走了。
....
「郡主,成了,道士跟著回於家了。」
阿蘋一直在於家外面守著,看著於彬恭恭敬敬地把老道士給請了進去,心中大喜。
蕊兒告訴他們,於彬這個人有點迷信,她便想到了這個辦法。
肖懷安三教救九流的人都認識一些,給於彬下套不是什麼難事。
....
不出兩天,於彬要娶繼室夫人的消息就傳到了所有媒婆的耳中,只有一個要求,先看八字再看人。
於彬長相清俊,又是城中少有的舉人,連府衙老爺都得給他面子。加之人人都知道他原配夫人是雍王義女,死後留下了豐厚的嫁妝。像他這種才貌皆有,家底又豐厚的,在青嵐城這種地方已是人中龍鳳,別說娶繼室夫人,就是娶妾也會有很多人把女兒送上門的。
因此消息一放出來,媒婆差點沒把他家的門檻給踏破。
於月紅氣得摔杯子,他們都已經在商量婚期了,他來這一套是什麼意思?
偏偏這兩天他也不來,讓人給他帶話他也不回。兩人分開那天還親親熱熱的,於月紅也不知道他這是唱的哪一出。
在於月紅店裡幫忙的那個兄弟去於家問,可於彬只說被情勢所迫,讓於月紅不要鬧,過幾天他會親自登門解釋。
眼看著媒婆一個個踏進於家的門,於月紅哪坐得住?
她了解於彬,怕他生氣沒敢在大白天找去,而是入夜後披了黑色的斗篷,遮得嚴嚴實實地。
誰知於彬竟然連門都不讓她進,把她拉去了屋后的一條小巷。
「不是讓你等我的消息嗎?你怎麼來了?」
於月紅一肚氣,但她一句話還沒說,於彬倒先質問起她來,語氣里滿是不悅。
「你到底什麼意思?」她極力剋制,「不是說好過了這陣我們就成親的?」
實話肯定不能說,如果讓她知道自己怕被她克,那怕是不能善了。
他想了想,道:「我這也是沒辦法。你知道嗎?那個姓肖的在懷疑我們,他在偷偷地調查我們。」
「什麼?」她一驚。
「我一直沒告訴你就是怕嚇著你,他懷疑是我們對聶蓉動了手腳。如果我們真的成了親,他怕是一輩子都會盯著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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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他又沒有證據。」於月紅並不太信他的話。
「但咱們日日被他盯著,這後半輩子也別想過得舒服了。」
她心中厭煩,沉聲問道:「那你有什麼打算?」
他溫柔地牽住她的手,「我想先娶一房繼室,等他不再盯著我的時候再納你......」
於月紅猛地甩開他的手,聲量驟然拔高,「你讓我做妾?」
「小點聲。」於彬忙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肖懷安是什麼人你不是不知道,被他盯上就沒好日子過了。咱們什麼情分?妻妾只是一個虛名而已,說是妾,但我必定不會虧待你的。你一進門,我就讓你當家。」
於月紅怒極,她用指甲掐著掌心才把這股怒氣給壓了下去。
再開口又是柔弱樣子,抹著眼淚道:「我爹娘從小到大都對你很好吧。族裡資助你讀書考功名都是我爹的意思,本來說好不管考沒考中,你都會回來娶我,可你卻帶回一個聶氏。她不過是雍王府里一賤婢而已,掛上義女的名頭也成了人上人。你要娶她我也沒有死纏爛打,我於月紅也不是非你不可的。
偏偏我命苦,沒兩年成了寡婦。當寡婦本也沒什麼,我一個人也能活得好好的,是你這個冤家又來勾我。連哄帶騙好話說盡我才又上了你的船,我家人都知道我們的事,如今你這樣對我?我的臉往哪裡放?我爹娘的臉往哪裡放?你是想逼我去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