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同行吧
李岩看到她卻不驚奇,他先轉身和一個將領模樣的人說了幾句。那人點頭,帶著那些「流民」離開了。
李岩這才帶著沉吟進屋,他上下打量培風一眼,「你沒事吧?」
「沒事,將軍,你怎麼會在這裡?」姜培風驚喜萬分,此時的李岩在她看來簡直是神兵下凡。
朱勇帶著鏢師們來向李岩行禮。
李岩見他們身上多少都帶了傷,便叫過隨行軍醫過來醫治。
朱勇胳膊上挨了一刀,不算嚴重。
他對李岩道:「將軍,這些人絕非普通的流民,他們都是練家子,刀劍精良。」
李岩點頭,「沒錯。」
姜培風大驚,「他們為何會出現在此?剛才那個人說『這裡果然有娘們兒』,果然二字用得很是稀奇。像是早就知道一樣。」
阿蘋掃過鏢局眾人,警惕道:「毛晨不見了。」
鏢師們的臉色都是一變。
恰在此時,一個人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正是毛晨。
他看到院中情形大吃一驚,「這是怎麼了?」
朱勇不答反問,「你去哪裡了?」
毛晨眉毛一挑,沒好氣道:「我去哪裡了要你管?」
田正豪忙道:「三少爺,剛才來了一幫匪徒,很是兇悍,咱們差點打不過。幸好李將軍帶兵趕到,及時救了咱們。」
毛晨聽得愣住。
當他看到李岩時頓時雙眼放光,上前抱拳行禮,「在下龍威鏢局毛晨,見過定北大將軍。我聽了好多將軍的事迹,一直仰慕將軍,沒想到今日.....」
「你之前去哪裡了?」李岩打斷他將要說出口的長篇廢話,淡淡問了一句。
毛晨對他沒有對朱勇的不耐,一五一十道:「我哪裡都沒去,就是閑著無聊去前面的荒村走了走。」
沉吟挑眉,「大晚上的去荒村?」
毛晨瞥了朱勇一眼,「有的人不待見我,我不想留在這裡。我去荒村找蘑菇去了。」
說著解下綁在腰上的一個布袋,打開來,裡面果然有很多的蘑菇。
他知道眾人不解,解釋道:「我家裡有人得了怪病,大夫說就得用長在枯木上的蘑菇晒乾了泡水喝。我若出鏢就喜歡去一些角角落落里找蘑菇,這種東西荒村最多。明天一早就要出發,我怕沒時間,這才晚上去的。」
田正豪賠笑道:「將軍,三少爺所言非虛。」
其他鏢師也連連點頭。
蘑菇都很新鮮,看數量定採摘了很久。
李岩讓他把蘑菇收起來,沒有再多說什麼,看樣子是相信他了。
阿蘋卻仍不放心,出事的時候他就恰好不在,有這麼巧合的事嗎?
時間還早,可大家都沒有睡意。
姜培風和李岩說話,這才知道原來他們是同一天離的京,姜培風是晚上走的,而他是早上走的。
那麼姜培風讓阿梨轉交的信他是沒收到的,他這時才從培風口中得知寧嬤嬤死了的事。
「那就一起走吧。」
姜培風道:「可你們要去的漱玉城同路嗎?」
李岩還未開口,沉吟先道:「同路。」
歸仁關八城,漱玉城是其中之一。
李岩這一趟是去找他的近侍束風的,束風本來說好年前就會回京。可他自從在漱玉城發了一封信后就沒了消息。
姜培風道:「我們走得慢,怕耽誤了將軍的行程,有鏢師跟著我們就好了。」
萬一耽擱了他的事最後怪到她身上可不太好。
「不麻煩,其實我們早就發現你們的行蹤了,將軍不放心,一路都跟著呢。」沉吟完全沒有注意到李岩警告的神色,倒豆子似地全說了,「咱們早就同路了。」
姜培風愕然。
李岩道:「路途遙遠,這一路也不太平。剛才若不是我們趕到,你們哪抵抗得住?就不要推辭了。」
朱勇聽到這話怕他們怪罪鏢局,抱拳道:「都怪我們學藝不精,差點打不過賊人。不過郡主放心,今夜就算沒有將軍趕到,我們拼了性命也會護你周全的。」
毛晨道:「剛才的流民有那麼厲害嗎?我們朱鏢頭的功夫在鏢局裡雖不是最好的,但前三肯定能排上。他走鏢這麼多年沒聽說過有應付不了的人。那些人的兵器在嗎?可以讓我看看嗎?」
毛晨和朱勇不和,但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像是在認真思索,並非陰陽怪氣。
所謂流民已經被惠州的州兵給押走了,兵器也全都帶走了。州兵的將領曾是李岩的部下,他帶流民走的時候李岩也讓他從兵器方面入手調查。
毛晨見地上有半截斷刀,撿起來就著火把的光看了看,又用指尖敲了敲聽聲音。
半晌篤定地道:「這是榮山雲海塢所造。」
沈吟挑眉,「你怎麼知道?」
他可不信這紈絝子弟能有什麼真本事。
毛晨抬了抬下巴,頗驕傲地道:「我外祖家乃是惠州龍門刀劉家,就是世代做兵器的,我從小跟著外祖看也看會了。」
李岩道:「原來是惠州龍門刀,我這把刀就是他們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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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遞給他看。
刀自是好刀,在火光下閃著冰冷寒光。
毛晨將刀拔出看了看,點頭道:「這刀是我外祖打的最後一把,現在他已經不打刀了,都交給我舅舅了。」
阿蘋皺眉道:「榮山在惠州和皖川的交界處,離此地百里有餘,雲海塢的價格也不便宜,看來這些人的確不是流民。」
毛晨看向她,「姑娘好見識,竟然連兵器也懂。」
阿蘋對他沒什麼好印象,加之又懷疑他,沒好氣道:「怎麼?你覺得只有你們男人懂兵器?」
毛晨呵呵一笑,「姑娘誤會了,我沒有這個意思。」
熟悉兵器的女人,除了他娘,這是他遇到的第二個。
李岩道:「放心吧,州府會查清的。」
姜培風原本不困,但聽他們說著說著睡意又上來了,微微偏倒一旁。
李岩不動聲色地把腿伸過去,姜培風頭一歪正好靠在他的腿上。
她睡意濃重,蹭了蹭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一覺睡到了天亮。
李岩默默坐著,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發現自己靠在他的腿上立刻清醒了過來。
「將軍,你,你怎麼不叫醒我?」
雖然她已經離開,但他還是保持那個姿勢沒有動,只道:「無妨。收拾收拾,吃點東西準備啟程了。」
不是他不想動,而是他動不了。
保持一個姿勢太久,他的腿已經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