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去酒吧撈人

看著墨小伊伸過來的手，我沒有遲疑伸手握住，從此那個無欲無求的遲小雨徹底死去，我要靠自己走出一條路來。

填飽肚子后，墨小伊搶著去結賬，但很快走了回來。

我看出她臉上的不愉快問道，「怎麼了？」

墨小伊整理著自己的包說道，「她沒收錢說是這頓飯算她請了，也不知道她什麼意思，你幫她墊那麼大一筆錢也不過來道聲謝。」

知道緣由的我並未說什麼，只是招呼著眾人離開。

快到家門口時墨小伊湊了上來，她神秘兮兮的在我耳邊說道，「你陪我去步行街玩玩唄，我給你挑幾套衣服。」

「沒錢！」，我乾脆利落的拒絕了她。

「誰要你錢了？你拿衣服，我買單，行不行？」

我這時候才看向她說道，「不要，開公司就欠你大人情了，再欠這些小的，我可就還不清了。」

墨小伊對著我嘿嘿一笑，「還不清，就把自己賠給我唄，放心我不會像裴雲說走就走，我會陪你很久很久。」

當墨小伊提到裴雲的名字，現場氣氛瞬間凝固，我心情複雜的看著墨小伊。

墨小伊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向我道歉，「對不起，遲小雨我……」

「沒事，只有拿得起放得下才會成為男人。」

話到一半我就停了下來，說不難受是假的，只是孤身一人時的強撐罷了。

「算了，我還不算是個真正的男人，我還得練，走了。」

我與墨小伊道別加快腳步離開，黎子怡腳步匆匆的跟上我。

一路上她都沒有上前打擾我，只是默默跟在我身後，就這樣走到家門口，在我要進屋子的時候她將我叫住。

「遲小雨。」

我回頭看向她，「怎麼了？」

「好好休息，別想難過的事。」

她說出這句話后，我心裡那股無形的壓力慢慢減輕安穩落地。

…………

我收拾好衣服準備洗澡休息，放在沙發上的手機卻響了，我拿起電話又是唐妙興這個死胖子。

我接通電話還未開口，那邊就傳來的卻是另一個男人的聲音。

「您好，是這位先生的朋友嗎？他在我們酒吧喝醉了，麻煩你過來把他帶走嗎？」

「啊？」，我陷入短暫的錯愕，在確定電話沒打錯后才反應過來。

「哪個酒吧？」

…………

我下車站在酒吧門口，看清上面寫的第九國度四個字才往裡進。

我在人群之間穿梭很快，就找到了唐妙興，一名茫然無措的服務生正守著他。

「剛剛是你打的電話嗎？」，我走到服務生面前說道。

他看到我緊張的表情鬆懈下來，往旁挪動了兩步。

在他身後，唐妙興躺在沙發上左右扭頭，嘴裡哼聲不斷，這丟人的模樣要是被有心的狗仔蹲到，明天就有黑料出來。

「謝謝啊」，我向服務生道完謝他如釋重負的走開。

我走到唐妙興面前時，他起身坐起望著嘟嚷出一句，「上酒。」

「上你個大頭鬼，走了」，我把他拽起來扛在肩上，好在他瘦下來了，要還是以前那個重量非得開輛皮卡拉才能把他拉走。

扛著他走出酒吧轉過兩個街口，後背上傳來一陣濕熱。

「唐妙興你腦子有病吧」，我將唐妙興放下後背沾了一點他的嘔吐物。

吐完後唐妙興似乎短暫的恢復清醒，我站在他身邊他看清我的臉說道，「遲小雨，你怎麼來找我了。」

「緊急聯繫人留我的名字，還好意思問我怎麼來找你。」，我話不敢說的太重，對於一個剛離婚的男人來說，借酒消愁很正常。

唐妙興慘笑一聲朝著他吐出來的那攤東西滾去，我一把將他拽回說道，「不就離個婚嗎，至於這麼頹廢！」

「你又沒結過婚，你甚至才談一個女朋友你懂個屁。」

他揭我老底，我沒說話僅僅是當唐妙興酒後胡話，只是這狗越說越起勁甚至站起身指著我罵。

我忍無可忍一拳揮在他臉上，不知是不是我這一拳把他打清醒了，唐妙興躺在地上傻笑。

酒壯慫人膽唐妙興卻是例外他現在模樣跟精神病發作一樣又哭又笑。

「要鬧是吧，手機掏出來給她打電話呀。」，他這要死不活的樣子我看著心煩意亂。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唐妙興當真拿著手機撥通一個號碼，「當前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嘟，嘟，嘟」

電話沒有第一時間掛斷，那不斷的嘟嘟聲聽得人心跳驟停。

「看到了吧，沒有解釋機會，所有一切毀於懷疑，遲小雨你說我的愛卑微嗎？」

我良久無言看著唐妙興掏出煙點上，不是什麼貴牌子，而是大學月末沒錢買的那種便宜煙，不好抽，勁很大。

我還記得那晚他問了我同樣的問題。

「遲小雨，我的愛卑微嗎？」

場景，時間甚至心態都變了，只有人沒變，唐妙興抽著煙兩眼看著我，似乎在我這裡能得到他這段感情的總結，可我不是先知不會明白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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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過去我會回答他，「愛不應讓人感到卑微，而是世界都將我拋棄，仍有你在陪我。」

但在今天我蹲下身拍了拍唐妙興的肩膀，起身往遠處走，幾百米后在我快看不清唐妙興的身影時候，我才頓下腳步扭頭朝他喊

「死胖子，跟我來。」

唐妙興腳步踉蹌朝著我走來，他也不問我去哪兒，我也沒打算告訴他。

光污染下城市的夜空再難看到星星，不過每當有民航客機劃過夜空，飛機上的信號燈就會像星星一樣閃爍。

…………

天色晚有天色晚的好處，我放心的仰頭走路看著客機信號燈，帶著一個醉鬼走在安靜的街道上。

路上唐妙興多次興緻高漲想要高歌，這時我就會回頭罵他防止擾民。

我將他帶到跨江大橋靠在欄杆上，看著下面的滾滾江水。

「死胖子，到地方了。」

「你帶我來跨江大橋幹什麼。」，唐妙興不解的看著我，那一半渾濁一半清明的眼神讓我拿不准他到底是醉是醒。

「透氣。」，我看著遠處而來的江水，準備在這裡開導唐妙興。

感情真的會改變一個人很多嗎？當我望著唐妙興臉上有我看不明白的表情時，我想這個答案已經有了結果。

他緩緩開口道，「離婚後，她如塵埃隱藏進了塵世間，我用光了我此生所有的人脈想要一個解釋機會，可那被盛夏煙火洗禮過的愛情，連最後一面都不配擁有。」

唐妙興再度點燃一根煙，將胸中苦悶吐出一半，咽下一半像個男人，我倚靠著欄杆，低頭不語像個孩子。

「那如果她躲到一個你不知道的地方，不想見面，你就要一直這麼頹廢嗎？」

面對我拷問唐妙興猛吸一口香煙轉頭看向我，「你那一拳力氣真大給我疼醒了，既然情場失意那我就去拍戲吧，化悲傷為動力。」

他已然釋懷的模樣讓我放心不少，轉身就朝家的方向走，他目送我離去最後道別時喊道，「下一次請你看電影，首場！」

我沒回頭只是仰頭朝天說道，「好嘞，乖兒子！」

…………

走到老小區門口，回家的我撞見黎子怡神色慌張的從樓上跑下來，我連忙躲到暗處看著她走向取款機一頓操作，沒過一會就滿臉落寞的走回樓上。

我跟上去在她身後一言不發快到家門時，我還是沒忍住出了聲。

「這麼晚，去幹什麼了？」

黎子怡猛然回頭看到我時，嚇了一跳隨後一聲驚呼把腳崴了。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等我反應過來，黎子怡已經坐在樓梯上捂著自己的受傷腳踝。

「不好意思啊」，她崴到腳屬實超出了我的預料。

黎子怡美眸含淚幽怨的看著我，我腦中不自覺浮現出她穿漢服的樣子，美得不可方物用來形容此刻的黎子怡再合適不過。

黎子怡扶著牆強行起身但腳踝扭傷太狠，她一用力疼痛就讓她腳下一軟往地上倒。

我連忙一把抱住她接觸的瞬間好似觸電，讓我渾身一哆嗦，被我抱住的黎子怡呼吸急促說話也磕磕巴巴。

「你……你……要做什麼。」

「對不起，對不起。」，我連忙鬆手黎子怡再次落地，這一次她的手肘也被蹭破了皮。

她疼的蜷縮在地，借著樓道的燈光我看見一幕連忙去扶她。

黎子怡被我扶起眼神幽怨的看著我，「遲小雨，你突然放手幹什麼。」

我有口難辯只能扶著她往上走，當回到裴雲家門前黎子怡出來前輕輕掩著的房門不知何種原因被關上。

「這可怎麼辦，裴阿姨在睡覺呢」，黎子怡眼神有些無助。

我看著她身上的傷說道，「這樣吧，你先去我家裡，上點葯。」

「好吧。」，她望著我的眼神很戒備，那是一種無可奈何的眼神，我不知道為什麼她眼中的戒備還是存在。

我將她帶回家裡將人放在客廳后，就進卧室翻找藥品，只是我之前亂放的東西都被裴雲給整理歸類，一時間我也找不到葯在哪裡。

偏偏這時候手機鈴聲大作，我接通后才發現是墨小伊打來的。

「遲小雨明天有空嗎，我明天來找你，規劃一下公司。」

「明天？我沒啥安排，你直接來我家不好吧，定個地方談吧。」，對於墨小伊想來家裡，我還是有些抵觸的，雖然我也不知道我抵觸她哪裡。

「好吧，那就藍調咖啡廳，我明天來接你。」

「別，我自己過來就行。」，我連忙拒絕

墨小伊態度強硬，「不行，我必須過來接你！避免你放我鴿子！」

「好吧，好吧，你要來接就來接吧，我還省點打車錢。」，我為了掛電話，就同意了墨小伊過來接我。

掛斷電話我在柜子里繼續尋找，找出來一張紙，上面畫著我所有東西的分布圖，最底下還留著一行字。

「傻瓜，就知道你會亂翻。」

我將圖紙揉成一團扔了出去后，劇烈的喘息著。

在客廳坐著的黎子怡，聽到動靜連忙問道，「遲小雨，你怎麼了。」

「沒事，葯找到了。」，我拿著走出卧室門，順勢將那團紙踢的更遠。

我極力壓制著臉上的情緒，但還是讓黎子怡看了出來。

「你好像不太高興是那通電話嗎？」，黎子怡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

我一手拿著噴霧，一手捧起她受傷的那隻腳，邊給上藥邊說話，「沒事，就以前一些往事，都過去了。」

黎子怡也沒多問我什麼，安靜的看著我上藥。

「我能睡床嗎？沙發我有點不方便。」

「沒問題，我睡沙發，腳能走嗎？還是我背你進去？」

我蓋好噴霧的蓋子后，看向黎子怡那隻腫脹的腳踝。

這一次她沒有逞能低聲說了句，「要不你背我進去吧，謝謝。」

我轉過身讓她趴在我肩上，她兩隻手環在我的脖子上，我起身時身上似若無物。

「太瘦了，多吃點吧。」

我說完往裡走，將她放在我的床上，替她蓋好被子后就往外走，臨到門口她將我叫住。

「遲小雨，謝謝你。」

我回頭看著她說道，「好好休息，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