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去看父親

曲藝點點頭，道：「知道，是本門派的秘術，任何人不得修鍊。」

「既然是本門秘術，那又為何不能修鍊，這裡面的事你知道嗎？」

曲藝搖頭，她也很想知道這其中緣由啊，可師父就是不肯說，每每問起他這問題時，他總是唉聲嘆氣，千叮萬囑她這輩子都別碰這些東西，就是到死的最後一刻也不忘叮囑她。

逍遙公深嘆一口氣，道：「你師父不讓你修鍊也有他的苦衷，但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再瞞著你了。」

「一百年以前，雲風派乃是江湖第一門派，祖師爺更是江湖第一高手，也是練武修靈第一天才，你們修鍊的靈術就是由他所創，江湖上那些修靈者之所以沒你們強，不是因為他們資質低，也不是因為修靈艱難，而是他們所修的靈術是錯的，是殘缺的。」

他走到其中一幅畫前將其翻轉過來，正面有圖有文，曲藝照著上面的字念了起來。「修靈術。」

逍遙公再翻開第二幅，曲藝再接著念：「分身術...」

「分身術？」

再翻開第三第四......直到翻到第六幅，他轉過頭看著曲藝，道：「知道了吧？」

曲藝愣在原地，心裡想著師父曾經說的話：「師父說，這些術法都失傳了，那又為何出現在雲風派的地宮中。」

見曲藝想得出神，逍遙公直接道出真相：「其實，外面修鍊的那些秘法，都來自於雲風派。當年，祖師爺創得這些術法后威震江湖，但這些術法也因此引來眾多妖魔鬼怪的注意，他們想盡辦法潛進雲風派，為的就是偷學這些術法，當時，雖說雲風派為第一門派，但還是折損不少弟子，祖師爺一怒之下，當著所有人的面將這些術法燒盡，揚言從此世上再無這些術法，誰若想學，就找他。當時，就在這些術法被燒時，一道黑影飛了進來與祖師爺打在一起，並搶走未被燒毀的另外一部分，這就是為什麼江湖上有同樣的術法，但修鍊卻不夠精粹的原因。」

「其實祖師爺燒毀的只是手抄本，真正的都還在地宮中，要求所有掌門都要學習，以防有一日姦邪入侵，但是，修鍊這些術法若沒有一定的精氣神與靈力，對自身反噬很大，或傷或死亦或是一輩子失去功夫成為凡夫俗子。這就是為什麼你師父不讓你修鍊的原因，但是如今來看，鬼宮有心要滅我們雲風派，我們不能坐以待斃了。」

逍遙公頓了頓，繼續說：「整個雲風派里，你的靈力當屬第一，靈力資質也頗高，其次是楊奕生，再就是雲月挺，他雖無靈力，但雙陰陽眼能看破一切，你讓他們過來，師叔要教你們修成之法。」

「嗯。」曲藝珍重點頭。

雲風派改雲風寨這麼多年了，也太平了這麼多年，終究還是逃不過世俗的貪念，捲入殺戮。

但在這之前，她要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師叔，你能陪我與母親，去個地方嗎。」

「可以。」逍遙公想都沒想便答應了，他知道曲藝說的是什麼地方。

走出地宮，曲藝心裡就像壓了一塊巨石，壓得她喘不上氣來，無比煩重。雲峰飛跑上來，將曲藝攬進懷裡，像哄著小孩一樣哄著。「藝兒別難受，事情可以解決的。」

曲藝抬頭，看著眼前的人，有些不舍。這一戰，她或死或傷，有可能一輩子醒不來，最好的結局不過是成為凡夫俗子。

她抬手，摸著他分明的五官，嘆了口氣，終究沒能將真相告訴他，或許不說才是最好的。

雲峰飛問她：「藝兒，有什麼話說吧。」

曲藝搖頭，說了只會平添煩惱，不如不說，一輩子留個念想。她從他懷裡出來，道：「我要與師叔去個地方，這裡交給你照顧，傍晚之前就能回來。」

雲峰飛不肯，拉著她的手不放，他是她丈夫，又是一國王爺，有什麼事不能讓他知道的，他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他的藝兒正瞞著他去偷偷做一件天大的事，有關生死。他不放手，他怎麼都不可能放手。

不舍的眼神看著她，曲藝咧開嘴笑了起來，一臉天真。「傻瓜，我是要帶母親去看父親，不然母親的病好不了。」

「胡說，岳父他......」到嘴邊的話最終還是沒說出口。他又不傻，方才她們說話的時候他都聽到了，雖沒有完全明白，但大概是明白了，外邊出現與岳父長相一模一樣的人，這個人，要麼是有人假扮，要麼就是妖魔鬼怪作祟。

雖然後者聽著簡直讓人匪夷所思，但跟了曲藝的這段時間裡，他發現，只有他想不到的，沒有她不知道的，什麼無神論者，什麼亂七八糟的通通滾開。

曲藝依舊微笑著，只是這笑帶著絲苦笑與無奈。「我真的只是帶母親去看父親。」

「真的？」雲峰飛有些狐疑。

她默默點頭，沒再多說。

逍遙公走過來，拍拍雲峰飛的肩膀，道：「小子，聽媳婦話，沒錯的。」

曲藝走進房間，床上的人還在沉睡中，她不忍打擾，就坐在床邊靜靜守護著，坐著坐著，她也睡著了。

夢裡，父親張開雙臂掐著母親不放心，母親哭著大喊，哭得心都碎了。而她站在一旁，抓著父親的手臂往外邊拉，一邊喊著：父親放手。可不知怎的，她怎麼喊都沒用，父親聽不到，他依舊死死掐著母親的脖子，直到母親暈死過去，她大喊起來，這一次，她終於喊出來了。

「母親！母親！」

她大喊著，從床上跳了起來，臉上儘是眼淚。

「藝兒？」齊夫人從床上坐了起來，看到曲藝眼神哀傷，滿臉淚痕，不禁心疼為她擦眼淚，道：「藝兒做噩夢了？」

「母親！」曲藝撲過去抱住齊夫人，大哭起來。她不敢將夢裡的事說出來，她怕母親聽了難受，她已經失去父親了，她不能再失去母親了。

「嗨，你這孩子，都多大的人了還這麼哭，讓你父親看到了要笑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