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真不是變態
「咕唧咕唧咕唧咕唧（姐姐，這個人類穿的好奇怪啊……）」
「嘰咕嘰咕嘰咕嘰咕（別看，人類當中有很多變態，就是穿成這樣。）」
「咕唧咕唧？咕唧唧咕唧咕唧（但是教長叔叔不是說，變態都是頂著大肚子的禿頂怪叔叔嗎？）」
「嘰咕嘰咕……（長得帥的變態更可怕！據說人類的變態連半身人和獸人都不會放過……）」
「咕唧！咕唧咕唧咕唧咕唧！（哇！好噁心！姐姐我們走快一點。）」
「喂喂喂！我聽得見！也聽得懂！」
地精口脫險的艾文，在求生欲的支撐下，舔著臉拜託二位救命恩人再多幫自己一把。
沒轍，要是前世多花點時間刷一下《荒野求生》，艾文還有興趣在這個堆肥聖地找找蟲子吃。
但是自己有幾斤幾兩，這個藍星廢青還是門清的。
所以在艾文的苦苦哀求之下，遮著臉的斗篷客對著他又是舉著木杖一通嘰里呱啦。
完事之後看艾文身上毫無反應，才答應帶著這個黏皮糖一樣的人類，前往森林中央的駐地，接受進一步調查。
越往灰霾森林的深處，那股子堆肥的味道反而變得越來越淡——
當然不能排除艾文的鼻子已經習慣了這味道。
或許是灰霾森林這種不見陽光的靜逸讓人不自覺地感到詭異，或許是能聽懂她們咕嘰語言的「帥氣的人類變態」充滿好奇，矮個少女一直在有一搭沒一搭的找話。
正面點的說法，這個少女活潑好動、樂於交流，言語之間一針見血；
負面點的——這丫頭呱噪無比，還喜歡毒舌碎嘴子……
當然，正因為這一路上的碎嘴子，艾文還真知道了老多自己魂穿所遺失掉的世界常識——
那姑娘除了死活不說姓名，其他什麼都能聊。
艾文之前所在的城市，算是灰霾森林周邊最大的智慧生物聚集地——輝耀城，一座多種族混居的龐大城市。
說龐大那是對應這個世界而言，就那點不到二十萬的人口，放藍星上也就一個鎮的規模。
輝耀城的主要人口是人類，佔了總人口的百分之七八十。
剩餘的人口中，除了越來越神出鬼沒的精靈一族，什麼矮人、侏儒、半精靈、半獸人啥都有。
由於城市的人口增速過快、生存資源日益緊缺，只要是犯了什麼事、或者是政見不合、又或者是沒錢交房租……
反正是能找得到理由趕出城市的，就往灰霾森林裡面一扔了事。
大部分放逐者——矮個碎嘴少女這麼稱呼像艾文這樣的人——都活不到第二天。
灰霾森林雖然不是經常有大地精這種入侵生物，在森林裡刨食的本土生物同樣危險。
而且森林外圍的地面上滿是致命的毒氣，說白了就是堆肥產生的甲烷，沉積在地面。
只要是這些放逐者晚上躺地上睡覺，就會在夢中看見太奶，睡夢中一命歸西。
啊，在這個有真神存在的世界，這應該叫前往神國享受永恆的安寧。
畢竟剛穿越可是聽說過，自己的原身被一個女神給電麻了來著。
「所以想想怎麼報答我們兩姐妹吧！
不是每一個放逐者都能恰好碰到德魯伊追……」
「莉安！」
瘦高斗篷的兜帽里傳來一聲爆喝，知道說漏嘴的矮個少女趕忙一把捂住自己。
這是艾文第一次聽到這位神秘斗篷客沒有咕嘰咕嘰的說話——相對於沒什麼戒心的矮個小姑娘，這位180大小姐說話那是一個沉穩老練擲地有聲……
人就說了倆字還這麼多形容詞，覺得人家聲音好聽就直說……
好吧，確實聽著挺有味。
「德魯伊？是那種會冷不丁變個熊放嘲諷、變個鵪鶉搓月火的德魯伊嗎？」
本來已經捂住嘴的小姑娘呼的一下竄到艾文面前，滿臉好奇的盯著艾文猛瞅。
「鵪鶉是什麼生物？搓月火又是什麼？某種人類德魯伊的儀式嗎？」
「莉安！」
瘦高斗篷下面又是一聲爆喝，碎嘴少女莉安立馬捂住自己，跟在高個子後面，作乖巧狀。
好在接下來的路程並沒剩多少。
穿過一片都快擠壓到一塊的橡樹林，艾文看到了一片終於能見到陽光的林間空地。
一棵估摸著至少有十層樓高的橡樹聳立在中央，樹榦相當的粗大，艾文感覺這型號像是藍星上老式的水塔。
橡樹周圍的草地平整而又乾淨，和剛剛灰霾森林裡隨處可見的腐爛堆肥形成了鮮明對比。
再往外延，是一棵棵稍小一號的粗壯樹木，不少樹木的根部還安裝著木門。
除此之外，看不出有什麼其他人造物的痕迹。
「人類變態！站在我的視線範圍內！
莉安，去請教團長過來一趟。」
180大小姐氣場全開，全是命令句式。
如果放在藍星，這種光聽聲音就能感受到的純粹御姐范兒，不知會有多少肥宅拜倒在她的石榴裙……褐色斗篷之下。
已經被自己大姐暴露了好幾次名字的莉安，嗚呼的沖向一扇樹底木門，帶著一個同樣褐色斗篷、身材健碩的中年大叔又嗚呼的跑了回來。
說是健碩，可不能準確的描述這個高大到沒邊的壯漢。
跟在矮個小姑娘後面、慢悠悠往這走的，是一個滿臉絡腮鬍、頂著個維京人的造型的中年大叔。
身材魁梧得不像話，雙手看起來孔武有力，感覺一把可以捏死十個艾文；
下半張臉全是栗色鬍子，鬍子上還梳著小辮，有點潮；
上半截一根毛都沒有，沒有頭髮、沒有眉毛，只有密密麻麻的傷疤爬滿了整張老臉。
走到跟前，艾文頓時覺得180大小姐是多麼的小鳥依人。這位大叔用一張凶神惡煞的臉，說著彬彬有禮的話。
「日安，旅行者。
不要抗拒我接下來的法術，我只需要知曉你是否帶著惡意。」
說完，沒等艾文同意或者拒絕，又是一通嘰里呱啦從中年大叔嘴裡蹦躂出來。
緊接著，大叔眼裡閃爍了幾下，凶神惡煞滿臉橫肉的臉上表情分外精彩，咧著嘴，露出一絲詫異。
「這位放逐者竟然是善良陣營？
沒想到，會在歡慶神殿里公然褻瀆女神雕像的變態，竟然是善良陣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