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神術？我沒有感應到神
作為一個幹了半輩子的老程序猿——呃不，老德魯伊，波爾·奧克魯特見過不少對德魯伊教義的精闢解析。
但是能把萬物平衡說的這麼簡潔，又能完美呈現概念的詞句，波爾還真的是第一次聽到。
波爾望著正在找姐姐哭鼻子的莉安，和旁邊那個長得高高瘦瘦的大姑娘，有點自嘲的揚了揚嘴角。
「艾文閣下，」老波爾又一次念出了自己自作主張給艾文加上去的後綴。
「你知道嗎？
希玲是我見過最有天賦、也是最有希望成為一個大區教長的孩子；
她研讀和理解教義的時間，至少有五十年；
但哪怕再修習五十年，她解讀教義的水平也仍然比不過艾文先生。」
艾文被莫名其妙的誇得老臉一紅，暗嘆還好沒開始念叨金山銀山。
不過還沒等他回過味來，就抓住了剛剛老波爾話里的另外一個信息。
「希玲小姐已經五十多歲了？」
他不敢置信的看著遠處，習慣性戴著兜帽遮住臉，被一個十幾歲小姑娘喊姐姐的瘦高個，突然回過味了。
講精靈語嘛，那不是精靈是什麼。
可是耳朵呢？精靈標誌性的尖耳朵呢？
「希玲九十一歲，小莉安應該也快八十歲了，她們倆差的不遠。」
回過頭，一臉慈祥老父親表情的波爾看見頂著莉安後腦猛瞅的艾文，又趕忙補了一句。
「她們是半精靈。」
……
主物質位面是一個智慧種族共同存在了數萬年的世界。
從原生種（也就是由世界上本來就存在的生物、演化而來的種族，比如人類、精靈等）的出現；
再到創生種（由神祗或者其他大能創造的物種，包括矮人、侏儒等）遍布世界；
幾萬年下來，各種混血層出不窮，主物質位面的原住民對此司空見慣。沒有誰會像艾爾這樣，只以人類或者自己種族的度量衡去看待其他生物。
精靈嘛，長壽，基本都能活到千八百歲；
和人類攪和在一起，生出來的半精靈小孩，也能活一個五百歲的年紀。
所以哪怕再怎麼沒見識的土著農夫，看見和自己爺爺一般年紀的半精靈小孩，都不會像是看見稀罕物件那麼大呼小叫。
這也得益於大多數種族之間沒有生殖隔離的概念，半精靈和半獸人隨處可見。
當然，也有一些被魔法力量或者其他什麼玩意給改造過的混血種，這類不常見的傢伙們往往會讓路過的農夫停下來多看兩眼——
不過最多也就只是多看兩眼了。
有魔法的世界嘛，還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能說不清呢。
波爾拉著嘴裡不停念叨「姐姐十九、妹妹十五、妹妹不行、三年起步」的艾文，端著一本厚皮革做封面的書，挪到德魯伊駐地的一處僻靜角落。
見識過昨晚某人的無心壯舉，又被「科學發展觀」給震驚了一下，北區教長大人在認為艾文是什麼神眷者的道路上漸行漸遠。
作為一個教區的老大，他現在已經起了拉攏這位好苗子的心思，特別是這位好苗子還未意識到自己的身份。
「艾爾閣下，你對德魯伊教義的理解讓我感到驚訝。」
波爾攤開手裡的書頁，手一翻，隨意的停留在的某一頁紙上。
「不如我們來做一個小測試；
首先，我們在心裡默默呼喚森林女神梅麗凱，感應女神的存在……
隨後，這段咒文的念法是……
我們需要配合一個禱告的手勢，雙手交疊……」
作為一個穿越者，艾文對法術這些個玩意是非常好奇的。
所以當波爾說到咒文倆字的時候，他的專註力開始提升到了一個史無前例的高度。
這可是藍星廢青學習魔法的機會。
艾文覺得自己備戰高考的那幾年，都沒現在認真。
但是，等波爾介紹完整套流程，艾文卻發現自己卡在了第一步。
「教長，我感應不到女神……」
波爾愣了一下，隨後有些惋惜的說道。
「沒關係，那先呼喚歐拜·亥……」
在主物質位面，神術和奧術統稱為法術，但兩者之間的原理差異極大。
奧術的釋放主要依靠咒語、手勢和施法材料，來調動世界能量，形成各種奇妙的法術效果；
與法師老爺施展的奧術不同，神術則主要是依賴施法者對神祗的信仰：
首先得先呼喚其名，確認一會給你降下神通的那位神明還在服務區；
其後要做出特定姿勢，作為小型的禱告儀式；
最後才是念動咒文。
因為是依靠禱告姿勢和呼喚神名、作為調用世界能量的媒介，神術施法還不需要施法材料，
所以神術施法者通常還會穿盔甲帶武器上戰場，而不是像法師那樣，一個鼓囊囊的袋子里全放著晒乾的鳥爪子。
……
話說當下，在波爾讓艾文嘗試了所有德魯伊會崇拜的神名之後，藍星廢青依然沒有感到一絲絲所謂的「神的存在感」。
或許，生長在紅旗下的唯物主義戰士，壓根就不知道什麼叫神，也更不知道什麼虛無縹緲的神感。
在波爾大叔惋惜的目光中，艾文感覺自己錯過了一個億，腦子裡面不自覺的開始進入漂移模式。
這可是自己闖蕩異世界，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的基石啊！怎麼能就這樣錯過了呢。
話說是不是自己從小接受唯物主義教育，所以和魔法沾不上邊？
要不自己唯心一點？
不對啊，會不會是原身太廢柴了，壓根就沒有施法的天賦？
肯定！就是！不然怎麼會紈絝成那樣！
唯心應該怎麼唯？此花因我開？
……
就在藍星廢青開始思維奔逸超脫邊際的時候，他那被強化后的潛意識，終於開始回憶起剛剛波爾的那通嘰里呱啦，一股酥酥麻麻的暖流彙集在艾文的掌心。
隨後，鬼使神差地，他將自己的手掌放在波爾大叔的身上。
一道令人舒爽的白光綻放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