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中蠱
長雨面無表情的收回視線,一個揮手就把門口擠著的幾人,全都揮了出去。最後還十分貼心的關上了門,雖然他也很擔心王爺的身體。
但是王爺時日不多了,他要是真的想要留下什麼,他這個做手下的,也一定會幫他看好門的。
司徒承運……
我可謝謝你啦,你能不能先把我身上的女人拉開,不然你家主子,我什麼還沒做,先被她壓死了。
顯然眾人是聽不到他內心的呼喚了。
阮心婉也著急啊!這人身體本就不好,在被自己砸兩下,砸死了,那自己可真是作孽了。
阮心婉拚命的從司徒承運身上,爬了起來。
然後著急的開始檢查司徒承運的狀況,「你沒事吧?哪裡不舒服,你快點告訴我。」她一邊說,一邊伸手扒拉男人的衣服。
沒辦法啊!這男人的脈搏,根本就不正常,上次她就見識過了。
所以想要知道他到底得了什麼病,還要從他身上找答案才行。
司徒承運是真的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剛剛為了救她,他不惜動了內力。
他這病就忌諱動用內力了,如今他就像是一個廢人,全身無力並且,渾身如萬蟲撕咬一般疼痛。
他不想在阮心婉面前暴露,只能咬牙強忍著。
阮心婉得不到他的回復,卻能在他蒼白的臉上,看出他的隱忍。
阮心婉咬咬牙,小手直接抓住男人的腰帶飛快一拉、
男人身上的錦衣,像是得到了解脫一般,一下子四散開在地毯上。
雪白的裡衣也露了出來,阮心婉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又裡衣的帶子扯開了。
司徒承運原本蒼白的俊臉,一下就燒了起來。
眼神也變的幽深起來。
阮心婉此時可顧不上看他的臉色,因為她的視線全被男人胸前的景象鎮住了。
男人雪白的胸前,不是紅梅兩點。
而是黑線繚繞,這些黑線就像是活了一般,在司徒承運的肌膚下,來回涌動著。
「這是蠱?你中了蠱毒?」阮心婉看了一會後,艱難的抬頭看向司徒承運,喃喃說道。
司徒承運與她對視了片刻,然後凄美一笑。
「是啊!我中了蠱,所以你不用在白費心機了。
我本就時日不多,即便你不算計,我也活不久了。」男人聲音裡面帶著絲絲解脫。
阮心婉聽了心如刀絞。
眼裡的淚水也毫無預兆的落了下來。
司徒承運看到她眼裡淚水,也同樣的心痛如刀絞。
她這是知道他馬上要死了,很快就能為她家人報仇了,而高興的淚水吧!
司徒承運其實一點不想承認,他此時的心情真的差到了極點!
憑藉著心裡最後一股怨氣,司徒承運艱難的把騎在自己身上的小女人推了下去。
即便是把人推開了,司徒承運也不忍心傷到她。
只是把人輕輕扶開而已。
阮心婉被他一推,心神總算是回歸正軌。
司徒承運把人推開后,又再一次無力的躺了回去,正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顯然這一推用盡了他全身力氣。
「你沒事吧!不用擔心,這蠱我能解!」阮心婉的一句話,就像是掉進油鍋的一滴水,瞬間在司徒承運的心間炸開。
他驚異的抬頭看她,像是想要看穿她的心底所想。
「你不是想要我死嗎?為什麼又說能救我?」司徒承運沒忍住還是把心裡的疑惑問了出來。
「我是你的王妃啊!怎麼可能看著自己的夫君去死,那我以後豈不是要守寡了?我還這麼年輕,我才不要呢!」阮心婉的話,說的在平常,在真實不過了。可是司徒承運卻是怎麼也搞不懂了,他愣愣的看著阮心婉,一雙眼睛漆黑如墨,也叫人窺探不出裡面的一絲一毫。
阮心婉努了努紅唇,我又不是前世的傻瓜,怎麼可能還走那條不歸路。
這一世,她會護住所有疼她,愛她,護她之人,當然也包括眼前這前世為自己而死的男人。
雖然這蠱有些難辦,但是在難她也會想辦法的。
阮心婉把人在地上扶起來。
「長風,長雨。」
「王妃娘娘,屬下在。」阮心婉的聲音,剛一落下,兩人的聲音就同時響了起來。
聲音里還夾雜著,一些擔憂與焦急。
阮心婉嘴角抽了抽,他們這是擔心自己把司徒承運一個大男人吃了不成嗎?
「你們幫著王爺沐浴一下,剛剛他身上出了不少汗。當心一會著涼了!」阮心婉其實想自己幫著司徒承運洗的,但是想到這男人對自己的排斥,她想還是算了。
一會這人要是一激動,再在浴桶裡面暈了過去,她就真的罪過了。
司徒承運從剛剛就開始一言不發,阮心婉交代完,看他還是一副不想說話的樣子,只能訕訕的離開了。
唉!來日方長吧!誰叫自己前面作的太嚇人了呢!
「王爺!您沒事吧?剛剛可是試探出什麼了?」長風與長雨都知道,司徒承運的計劃,看阮心婉走後,長風就急不可耐的詢問了出來。
長雨在一邊雖然沒說話,但是微閃的眼神,還是暴露了他也想要知道的想法。
司徒承運掃了兩人一眼,微抬下巴示意兩人自己看。
兩人看向書桌的位置,打開的紅木盒子,依舊放在原地。一看就不曾被人動過分毫。
「誒!鐵騎令竟然還在呢!」長風一陣似得刮到書桌旁,伸手就把令牌抓在手裡來回翻看了一番,確認是真的后,驚訝的喊出了聲。
長雨沒眼看,十分嫌棄的白了他一眼。
那東西就是兩人一起放在書桌上的,令牌的角度都如剛剛放下去的一般,還用檢查真偽,真是個蠢貨。
『王爺!屬下怎麼覺得,王妃有些不對勁啊!可是哪裡不對勁屬下又說不出來。』長風沒有注意到長雨的眼神,一臉疑惑的走回來,輕聲說著自己心裡的不解。
司徒承運聽后,眼眸更加深邃了。
連長風這麼大大咧咧的人,都發現了她的不同。
他又怎麼可能沒有發現呢!只是他有些不敢置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