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朱棣的騷戰術
用極少數的人來干擾敵人,這是自古以來,最好的陽謀,沒有之一。
敵人甚至根本沒有辦法破解這個陰謀。
你明知道他是故意來騷擾你,不讓你休息,可你就是不敢休息,只能打起精神應對。
因為你不知道對方哪一次是認真的,一旦你的人休息,敵人隨時能夠發動進攻。
姚廣孝聞言,頓時咧嘴笑了起來,「王爺這一招很高,那耿炳文已經六十多歲了,這麼折騰的話,他的精神狀態跟身體絕對扛不住,只要多來幾次,說不定他就會做出一些錯誤的決定!」
這一次,他差點走火入魔,可跟徐聞聊天之後,他整個也輕鬆了許多。
同樣,也再度恢復了往日的睿智,當然能夠看出來朱棣這一招有多厲害。
打蛇打七寸,朱棣這一招,可以說就是打在了耿炳文的七寸上。
如果是換做其他人,這麼折騰也的確是很煩人,可能不能起到效果他不好說。
但是放在耿炳文的身上,那是絕對有效果的。
因為耿炳文年紀太大了,這個年紀的人,正常情況下每天需要休息的時間已經遠遠超出了常人。
而且朱允炆讓他一路舟車勞頓而來,完全沒有好好休息過。
如果再這麼折騰下去,那麼耿炳文就更沒有辦法休息好了,不敢說能要了這老將軍的命,可最少能夠把他整個半死。
朱棣看著頭腦清醒再度恢復往日風采的姚廣孝,臉上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說道:「行了,你先去休息,我今天陪他玩一會兒,本王也想要看看是他命長還是我命長!」
姚廣孝一聽,頓時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那行,你慢慢折騰,我這兩天也快累死了,去休息一下!」
朱棣點了點頭,也沒有再說什麼。
與此同時,一名親衛匆忙衝到了耿炳文的面前。
「大將軍,剛剛接到探子的消息,燕王派兵準備攻打我們!」
副將神色緊張的說道。
雖然他們號稱三十萬大軍,可實際上也只是十三萬人。
雄縣、莫州、河間三戰,人馬損失數萬。
此間只有十萬人不到。
最重要的是朱棣接連打了勝仗,給他們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壓力,以至軍心不穩。
畢竟那可是跟隨徐達大將軍征戰四方的狠人!
燕王的實力到底有多強,誰也不知道。
剛準備休息的耿炳文一聽,馬上瞪著眼睛吼道:「備戰,備戰,你帶一隊人做伏兵,另外讓張保埋伏在岸邊,靜觀其變,其他人跟我一起渡河,今日老夫就要拿下這燕王!」
「是!末將領命!」
副將急忙轉身離開。
戰場之上瞬息萬變,任何一點點的耽誤都有可能會改變整個結局,所以沒有任何人膽敢墨跡。
耿炳文蒼老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一抹笑意:「燕王啊燕王,當年一別,有些年頭沒見了,只可惜,你的兵馬太少了,否則老夫未必是你的對手!」
外面,士兵也很快被調動起來。
耿炳文也略微有些艱難的上了戰馬,畢竟六十多歲的年紀擺在那裡,自然可能跟年輕時候那麼的勇猛。
「報!燕軍又撤退了!」
張保慌忙沖了過來,攔住了耿炳文的去路,說道。
騎在戰馬之上的耿炳文一聽,頓時眉頭微微一皺,盯著張保問道:「怎麼回事兒?剛剛不還說燕王的人馬已經要打過來了嗎?」
張保急忙解釋道:「探子剛剛發回最新的消息,燕軍不知道受到什麼命令,先鋒部隊已經撤回。」
耿炳文見狀滿是皺紋的眉頭再度微微一皺,下意識的嘀咕道:「那他這是什麼意思呢?為何要突然撤退,難道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想到這裡,耿炳文急忙抬頭看著張保說道:「這樣,你馬上讓探子繼續打探,看看燕王到底想要幹什麼,打探清楚再來稟報!」
「是!」
張保匆匆離開。
耿炳文也在守衛的攙扶之下,下了戰馬,重新回到了自己的營帳等候。
只是不多時,一陣睡意就襲來。
耿炳文心裡也是充滿了無奈,他已經六十五了,放在整個大明王朝,都算是高壽了。
再加上長年帶病打仗,這身體也留下了不少的暗疾,此時已經有些撐不住了。
「來人!」
耿炳文有些疲憊的喊道。
「將軍!」
一名小卒走進了營帳。
「張保還沒有回來嗎?」
耿炳文面色不爽的問道。
「回稟將軍,人還沒有回來!」
小卒忙說道。
「還沒回來?這張保辦事也太墨跡了,難怪這麼多年,還只是這麼一個小小的游擊將軍,真是沒用!」
耿炳文一臉不爽的抱怨道。
如果燕王的人馬真的不過來,他是真的想要休息了。
再這麼熬下去,他真怕自己活不下去。
而剛好走到門口的張保一聽,臉色頓時微微一變,神情有幾分尷尬,畢竟旁邊還跟著一名探子。
「大將軍,末將回來了!」
只是下一秒,張保就馬上變了一副嘴臉,笑著衝進了營帳內。
耿炳文看著張保,那蒼老的雙眸之中明顯閃過一抹不爽,不耐煩的問道:「為何去了這麼久?你可知道在戰場上,你這種行為足以治罪?」
張保一聽,雖然心中不爽到了極致,可卻不敢有絲毫的表露,急忙跪在地上,一臉惶恐的哀求道:「末將之罪,只是路況複雜,而且燕軍生性多疑,所以這才耽誤了一些時間,還請大將軍見諒!」
耿炳文見狀,不耐煩的催促道:「少說廢話,燕軍那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張保慌忙說道:目前情況已經探查清楚,他們的確是回去了!」
耿炳文一聽,急忙看著旁邊的守衛說道:「幫我寬衣,本將軍要休息,否則,明日戰場之上,無精打采豈不是讓人笑話?」
「是!」
守衛慌忙幫耿炳文寬衣解帶。
張保則跪在地上,抬頭看著這一切,欲言又止。
耿炳文連正眼都不瞧他一眼,兀自躺下休息了。
張保心裡越發的不爽了,自己好歹也算是個正三品游擊將軍,在軍中也有幾分面子。
本以為跟著耿炳文能夠升官發財。
可誰曾想,自己竟然是耿炳文眼中的一個奴才,一個笑話。
這讓他難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