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家族狩獵隊
大霧中,叔侄四人來到了河灘岸邊的竹筏處。
原本路程就不遠,自出發到路上射了幾隻獵物,一共用了約十五分鐘。
李耘陽,上前檢查了一番竹筏的穩固性,或有沒有被人破壞。
見竹筏完好無損,拿起竹桿在三個大人的推動下竹筏重新回到水中。
三個大人趟著早晨冰冷的河水上了竹筏,第一次坐竹筏的兩位叔叔,都有些緊張不安。
不過在有了一次乘坐經驗,大哥李大山的提醒下紛紛抱住背簍蹲下,一手扶著背簍,一手抓著身下的竹筏。
見三人坐穩,李耘陽撐著竹筏渡河,沿著北岸逆流而上,此時的李耘陽心裡很苦逼,會撐筏的只有他一人,會打獵的還是只有他一人。
這逆流撐筏更是耗費體力,這下面還怎麼打獵啊。
三人還都是旱鴨子,有時間帶上爺爺教他們游泳,通水性后再學習撐筏,應該就不會那麼發怵了吧。
不多時,靠近竹林位置,尋了處淺灘先停下靠岸。帶著三人上岸檢查起竹林這邊的收穫。遠遠就看到竹林外圍的繩套上吊著好幾隻獵物,四人走近一看。
「嚯?兩隻黃皮子!一隻貓?不對是豹貓。」
李耘陽心想,果然血腥味只會吸引來肉食動物。
見三叔上前,伸手就要去碰黃皮子。
李耘陽連忙喊停。
「三叔,不要直接就碰獵物!」
伸出手的三叔疑惑的回頭看向李耘陽詢問。
「怎麼了小陽?」
「嗐,三叔,碰到這類被陷阱困住,或打到的獵物都不要第一時間去碰觸。因為你不知道他會不會是裝死,或者臨死反撲。這種後果是我們接受不起的。遇到這類獵物,先用手中柴刀猛拍幾下,遇到大型的獵物甚至要去補砍幾刀。」
李耘陽想到前世早期不禁槍時,很多新手狩獵經常會被倒下的獵物臨死反撲。因此丟命的也不在少數。故而很認真的對著父親和兩個叔叔科普這類知識。
「原來這麼嚴重!還得是自家人才會把這麼寶貴的保命經驗傾囊相授!」二叔聽完后發出一聲感嘆。
「嗯。記下了!」三叔抽出柴刀,對著三隻食肉動物腦袋一陣狂拍。
見有一隻黃皮子抽打過程中,果然途中抽搐了一下,三位長輩徹底的相信了李耘陽的話。
收拾好外圍的獵物,李耘陽把繩套都取走。
帶著三人進入竹林中,檢查了裡面一圈的陷阱繩套,幾個繩套只有兩個套中了兩隻竹鼠。李耘陽邊設置繩套,邊為三個叔叔講解哪裡該設置陷阱如何設置,哪些獵物有哪些習性。
弄完陷阱,四人就帶著五隻獵物離開了竹林。
重新回到竹筏上,划著往昨日的那處河灣查看陷阱。
劃了約二十分鐘,竹筏駛進了河灣,停靠在了昨日造筏的淺灘處,將竹筏停靠穩。
四人下了竹筏,就直奔昨日設下的繩套陷阱,第一處河灘邊的繩套沒有被觸發,第二處陷阱被設置在了竹林中還是沒有被觸發。
第三處陷阱,還是設置在竹林中,人沒靠近。
「嘰!嘰嘰嘰!」
凄厲的尖叫聲顯得有氣無力,幾人快速靠近,見是一隻足有七八斤的大竹鼠。
「嚯!這竹鼠真夠肥的!」三叔驚呼一聲上前,抽出柴刀猛拍竹鼠的腦袋。
不一會兒,就提著竹鼠的後腿丟進了自己的背簍里。
李耘陽重新布置好陷阱,邊講解。
「一般套中獵物后,我們都會把陷阱重新找位置安裝,但是這裡的地形不一樣,這裡是天然的小徑,也可以稱呼為獸徑。這種地方中獵物的幾率是相當的高。不同於獸窟外設陷阱,套中了就得重新找獸窟。」
接下來的河灣東岸竹林里的陷阱接連又中了兩隻竹鼠。
氛圍一陣大好時,三叔突然伸手攔住前進中的三人,伸出食指放在嘴唇邊,李耘陽突然沿著三叔的目光望去,瞬間驚喜萬分。
快速抽出羽箭,拉弓瞄準。
「嗖!」
「嗖!」兩聲羽箭破空聲。
李耘陽怕一支羽箭射中會被它逃了,瞬間射出第二箭。
河灘處正低頭飲水的大黃麂子,突然接連被兩支羽箭命中脖頸。若不是大霧天還真不容易靠近這種警惕性非常高的動物。
四人見命中,立馬向前衝去,撲向倒地的這隻大黃麂子。
「哈哈哈!這玩意可是很難見到的?」李大山抱著還在掙扎的麂子開心大笑。
「是呀,這隻麂子得有差不多五十斤了吧!」
「哎呀,大哥,小陽這箭術簡直真神了,這都達到百發百中了。」
「哈哈哈!」李大山只顧大笑。
……
李耘陽讓他們稍稍緩了下情緒。
「走吧!還有繩套沒收呢!」李耘陽見三兄弟緩過勁,開口道。
麂子被父親李大山,放進背簍里背著。
三人繼續出發,河岸水草中的陷阱要麼被觸發沒套中獵物,要麼直接就沒觸發。
西岸的竹林中,陷阱再次收穫了兩隻大肥竹鼠。
「還有最後兩處陷阱都在河灘處,走去看看」李耘陽帶著三人往最後兩處出發。
……
「唉,這處又沒有,還剩最後一處了。」二叔李二河嘆了口氣。
四人走到不遠處的陷阱附近,見最後一處陷阱沒有任何動靜,都認為沒有獵物,三個大人都駐足原地。李耘陽上前查看了下陷阱。
「咦?繩套呢?」李耘陽扒開水草往裡一看。直接來了句國粹!
「卧槽!」
李耘陽直接失態了往後就地一躺。翻了出去。
三個大人聽見動靜,齊齊望看過來,都見到了李耘陽狼狽的一面。只見草叢中張開一張巨大的鳥喙伸了出來。
「怎麼了?兒子?」
「什麼事?小陽?」
大人們齊聲驚呼。
……
躲開的李耘陽大聲喊道:「爹,快把空背簍拿來。上大貨了!」
「三叔,不要砍!」見三叔直接拔刀,李耘陽急忙叫停。
「爹,用背簍罩住大鳥的頭。」
「哎,好!」李大山把獵物倒在地上,用背簍罩了幾次都被大鳥躲過了。
二叔,這時一把捏住大鳥的長脖頸。
李大山見狀一把套住大鳥頭。二叔見狀順勢抱住了大鳥的身子。
「哈哈。抓到了抓到了。」二叔死死抱著大鳥的身子張狂大笑。
「爹,脫下上衣包住大鳥的眼睛。」李耘陽對著父親道。
「哎,好!」雖然不明所以,但兒子在這方面是專業的,李大山應了聲。快速脫去上衣,然後包住了大鳥的頭和眼睛。
被包住眼睛后,大鳥頓時安靜了下來,不再掙扎。
見二叔還在死死抱住鳥身。李耘陽只得開口。
「二叔,不用抱那麼緊了,大鳥眼睛被蒙上就不會再掙扎了。」
二叔聽此才漸漸放鬆了力道,見放鬆后大鳥果然不掙扎了。
李耘陽起身上前,用一根粗些的繩子扣在大鳥的右腿上,扣好后,李耘陽才解開了大鳥脖頸處的陷阱繩套。
原來這最後一處陷阱是套住了大鳥的脖子,不然還真不一定能夠困住大鳥。
「哎呀,這鳥好大呀!是啥鳥啊?」三叔像是在詢問又像是在自語的感嘆。
「這大白鳥叫作鵜鶘,古人馴服它幫忙捕魚的專用鳥種之一。」李耘陽想了想覺得這樣回答比較合理。
「奧?原來叫鵜鶘啊,看著還怪凶的。」三叔道。
「陷阱都弄好了,我們下午再來,現在把魚籠安裝好,再去鎮上賣獵物!」李耘陽想著這裡也沒有什麼事了便。
「嗯,走吧。」李大山見長子把鵜鶘另一端的繩子系在自己胳膊上。
四人撿起剛剛掉落地上在的獵物。
繞過河灣,回到了停靠竹筏處,李耘陽拿起一口破罈子,把竹子當做筷子,夾起了破罈子中發酵了多天的竹鼠腸子,味道很熏鼻子。
將腸子用線紮緊,固定魚籠內,魚籠外圓柱體的四個角分別捆綁了四塊三斤重的石頭用作水底穩固,魚籠一頭捆著一根長長的繩子系在了竹楔子上,將楔子釘在了河岸水草叢中隱蔽處。
叔侄四人上了竹筏,把竹筏往河灘邊上水草豐茂處撐去,離岸也就五米多遠時將魚籠扔了下去。
待魚籠橫著沉下兩米多深的水中時。李耘陽撐著竹筏帶著三個大人駛離了河灣,順河而下,濟河兩岸鳥鳴不絕,水面上不時看見有水禽類的黑影匆匆游過。
霧氣蒙蒙的天,四人頭髮、眉毛、睫毛、胡茬等全都染上白霜,如四位花甲老人在竹筏上侃侃而談。
竹筏順流而下,十多分鐘時間就越過了原木排橋。
若不是有這原木橋自頭頂滑過,四人都不知道要漂多久。
「嗐,這霧太大了,幸虧有村尾這座橋,不然還不知道飄哪去呢?」
李耘陽撐著竹筏駛進了河邊的水草中靠岸。
「爹,二叔三叔,竹筏停穩了,上岸。」
「好嘞!」
「走,哎呀,腿都有些麻了。」
「那可要小心,我扶著你點。」
李耘陽見三兄弟仨背著背簍,相互扶持著上了岸,自己也把撐筏的竹桿扔到了筏子上,也跟著上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