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秦羽墨的家

下午兩節課很快上完了。

葉向天推著大二八自行車，到二班接奏羽墨。

他扶著秦羽墨坐上自行車時，發現秦羽墨的小臉緋紅，跟落日餘暉有得一拼。

如果按照原來的計劃，葉向天、任小敏一起推著秦羽墨走回去，邊走邊聊天，楊柳餘暉，鳥語花香，片片良田，綠野藍天，鄉間小路上與佳人同行，恬靜溫馨，愜意浪漫。

想法很天真，現實更殘酷。

一大群同學，有男有女，沒出校園，就已經說笑聲此起彼伏，什麼教師最漂亮，校長的大胖臉估計得有八斤、教務小老頭臉最黑了……。

大家拿著教師逗樂子，自然也聊得歡快。

出了校園，葉向天徵求了秦羽墨后，這才踩上自行車，小心翼翼地騎行，任小敏則坐著趙瑞娟的自行車，雙眸一直停在葉向天的身上，像生了根一樣。

餘暉下，葉向天小心翼翼地踩著自行車，路邊的小河閃著金燦燦的光芒，偷聽著少男少女的小心思。

秦羽墨的家不遠，沿著學校一路往北，過了任家村，再往東北方向就到了。其他順路的同學陸續走向不同方向，只剩下任小敏、趙瑞娟四個人。

趙瑞娟原來也住在趙家，後來才搬到了任家村。秦羽墨似乎並不知道這事，也只是看了趙瑞娟一眼。

秦羽墨要走一段土路，葉向天不敢再騎車，在秦羽墨的指揮下往家走。

讓葉向天非常失望的是，秦羽軍居然不在家，只有秦羽墨的母親一個人在家。

秦母認出了葉向天，感謝一番過後，居然還拿出一籃子雞蛋，死活要讓葉向天拿上。

看到不下三四十個雞蛋，葉向天隨意地問了家裡養了多少雞。

任母非常實在，不僅告訴家裡養了五十多隻雞，還有四十多隻鴨子、八隻大鵝、一頭大豬、兩頭小豬。

農家都是如此，只是有人家裡養的多，有人家裡養得少。

看著秦家一排五間房，儘管都是茅草房，比起三間的茅草房，算是家境不錯。這也讓葉向天意識到，秦羽軍想批塊宅基地有些難了。

葉向天沒有太多停留，告別了秦羽墨，離開秦家，當然，也沒有辦法推脫，拿著一籃子雞蛋。

因為了多雞蛋，也只能任小敏抱著雞蛋，坐在葉向天車后，看得趙瑞娟連話都懶得說，悶悶不樂。

不過很快，趙瑞娟就轉到另一條路上回家了。

沙石路上，只有葉向天載著任小敏，任小敏懷裡抱著雞蛋籃子，一手輕輕地拉著葉向天的衣角，俏臉時不時地感覺到葉向天身上傳來溫度。

「你踩這麼快做什麼，你很著急嗎？」

任小敏見葉向天一直悶頭踩著自行車，故意道。

葉向天腦子裡正想著他的另一個計劃，於是說道：「他們家還養了三頭豬。」

「哈哈，好你個葉向天，你腦子整天都想著豬嗎？我看你就是一頭最大的豬。」

任小敏簡直被氣樂了，不解氣地伸出小手，狠狠地在葉向天腰間捏了一下。

「哎，哎，疼，疼，饒命呀，大王饒命呀！」

「你該死，你哪一眼睛見過這麼漂亮的山大王嗎？」

任小敏故意地在葉向天腰間捏了一下，不過這一下比剛剛的一下力量小了許多，更有點像小小的敲打。

「女大王就不能漂亮嗎，也沒有說女大王都是麻子臉、三隻眼、驢皮大耳的……」

「哈哈，還三隻眼，驢皮耳，你說得不是女大王，那是怪物吧……。」

兩人有說有話，小打小鬧地到家了。

當然進村后，任小敏變得一本正經，居然提前下車，讓葉向天先到家裡，她提著雞蛋像個小媳婦似的走在後面。

葉向天自然是聽話聽音，先行一步進了任小敏的家。進門發現院子里擺著十吧自行車，車子都是打包好的，並未安裝。

不是二十輛車，怎麼就十輛，難道老爸那邊沒有搞定嗎？

發愣之際。

任母見葉向天正盯著自行車，急忙解釋道：「下午取車時，孟老四給了十台車，說是另外的十台車他留下了，挂面和麵粉他也都留下了。」

不等葉向天說話，任母接著又道：「這不快過節了，村裡人這兩天都問我麵粉和挂面的事情，我正想跟你商量呢？」

「答應他們，大家都是鄉里鄉親的，我明天爭取再運點車子、麵粉和挂面，畢竟大家都過節嗎？」

葉向天笑呵呵地答道，心裡卻氣怒萬分，這個孟老四太不是東西，居然不打招呼就扣留東西。

接下來，任母又說了明天雞蛋的困難。

畢竟家家戶戶都只養了二三十隻雞，短期供應雞蛋可以，時間長了，怕是供應就會出問題，而且每家每戶自己也要吃雞蛋。

葉向天當然想到了這個問題，笑著告訴任母，家裡可以多差點雞，同時還要養殖鴨子和鵝。

「具體養多少雞？」

「最多養一百隻雞，一定不能多養。」

這時任小敏拎著雞蛋從外面走進來，聽著葉向天剛說的話，不解地問道：「為什麼不能多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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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們知道嗎，雞一旦養多了，發病的概率就會增加，到時損失就大了，我建議放養和圈養相結合，每天放出一半的雞散養，另一半圈養起來。」

「這是什麼理論，我可是第一次聽說，村子里的雞都是放養的。」

「你想想，這麼多雞都放養出去，自然會大量接觸，聚集在一起，到時說不定就相互間傳染病毒，這樣生病的機會就會增加……。」

葉向天講得就是養殖密度問題，只是怕任母聽不懂，說得通俗一點。

「你懂得可真多，你以後多向小葉學學，電視里常說知識改變命運，我看呀，小葉就是有知識。」

任小敏白了母親一眼，又丟給葉向天大大的白眼，道：「說得頭頭是道，做起來就不知道了。」

不管任小敏怎麼說，任母雙眸里透著對葉向天的喜歡，狠狠地瞪了任小敏一眼，道：「你以後好好跟小葉說話，不要說些不三不四的。」

任小敏氣呼呼地丟下雞蛋，然後回屋放書包。

葉向天自然沒有走，因為他還要等著任小敏帶著他到大隊部電話，而且還要趕著老爸下班前。

任小敏自然很懂葉向天，放下書包，像只快樂的小燕子，飛快地出了院子，葉向天禮貌地告別任母，然後出了院子。

剛到大門口，看到任小敏身邊站著一個俏麗的女生，高挑的身形比任小敏高出一些，一張高園園一樣的俏臉，帶著幾分國民女神的味道。

靚女正是任小敏的閨密任雪菲，兩人竊竊私語，看到葉向天過來，這才停止，任雪菲漂亮的眸子，閃著光亮近距離盯著葉向天。

看了一會，這才帶著幾分不客氣，道：「你就是葉向天，你很有名呀！」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

葉向天發現任雪菲不客氣的語氣，自然也沒有給她好臉，應付道。

「欺負女同學，破壞公物、上課睡覺、不寫作業，頂撞教師，你就是一個痞子。」

任雪菲如數家珍一般，從頭到尾例舉著葉向天的種種不是。要不是任雪菲說起，葉向天還真不知道自己做了這麼多壞事。

「小敏，你可要離他遠點，上課不認真聽講，就連音樂課他也會小差，還被老師攆出教室罰站，你說說音樂教師多漂亮的一個人，他居然能做出欺負老師的事情。」

任雪菲越說越激動，一把將任小敏拉得遠遠的，恨不能把任小敏藏在身後。

任小敏看著葉向天吃癟的樣子，開心地笑著，像一朵盛開的花朵，花枝招展。

「你還笑得出來，他就是一個壞學生，痞子學生。」

「葉向天，你不是打電話嗎，還不快點。」

任小敏知道任雪菲數落的話不知何才能結束，急忙提醒發愣的葉向天，轉身挽起任雪菲的胳膊往大部隊方向走去。

「他真不是一個好學生，你可要小心了，明天我陪你一起上學，別讓他纏上你。」

「他昨天還救了受傷的二班學生呢？」

「救人怎麼了，是人都應該做，要是見死不救，哪還能是人了嗎？換成是誰，都會挺身而出，不過，二班秦羽墨長得還挺漂亮的。」

「確實很漂亮。」

「你說是她漂亮，還是我漂亮。」

「當然是你了，這還用問嗎？」

「真得？」

「真得，騙人是小狗。」

「我看你就是小狗，快點學狗叫。」

二人邊說邊鬧，似乎忘記了跟在身後的葉向天。

大隊部離任小敏家不遠，就在學校我正對方面，任小敏的父親作為村長，每天差不多天黑才回家，幾乎天天都守在大隊部。

任小敏、任雪菲二人經常來，邊說帶笑地進了大門，朝著正中的辦公室走去。

這是葉向天第二次來大隊部打電話，自然知道正中的房間是村長辦公室，也跟著走過去，任小敏的父親，看見走在後面的葉向天，起身走出了房間，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紅色電話。

然後自言自語道：「聽鎮上說，以後家家都可以申請裝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