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笨小豬

葉向天看著任小敏，露出一絲笑容，大大方方地坐在她身邊。

看著被任小敏擦得乾乾淨淨的桌子，一臉開心，摘下書包，放進課桌，目光不自覺地看了眼門口的方向。

見門口無人，正準備同任小敏說話，任小敏似乎秒懂了葉向天的小心思，急忙起身閃人，丟下「兩個雞蛋是你的」，然後出了教室。

葉向天看著桌子上放著的雞蛋，又看看任小敏的背影，微微一笑，心中一陣感動，暗想，一定要給她一個快樂的時代，一個開心的未來。

葉向天想罷，隨手拿起雞蛋，拿起筆，在雞蛋上塗塗畫畫，然後，偷偷地將一個雞蛋放到任小敏的書包里。

葉向天沒有吃雞蛋，目光透過教室後面的窗戶，看向校長辦公室的方向，因為他知道，校長辦公室里有電話，而且是全校唯一的電話。

校長辦公室，房門緊閉，看樣子校長還沒有到。

陸續有學生從後門進來，經過校長辦公室，前往各自教室，早到的教師，開門進了辦公室。

教師辦公室西側，便是學校的後門，後門通向操場。

後門南邊，一排三間瓦房則是教師食堂，同時又做為門衛值班室。全校唯一的校工，廚師兼門衛大爺，一直不見人影。

葉向天看看漸漸飄起的炊煙，猜想廚師大爺應該忙著做飯。

問題來了，學校不給老師準備早飯，距離中飯還早，廚師大爺這麼早又忙什麼呢？

葉向天邊想邊看，手上不停地把玩著雞蛋，盤算著如何偷偷跑到校長辦公室打到電話，然後聯繫周姐。

早上的時間過得很快，同學們陸陸續續地進了教室，教室一時間變得嘈雜，大家依舊保持著如新的熱情，聊得熱火朝天。

葉向天將雞蛋放在書包里，看了眼放在桌子上的語文課本。

沒錯，開學第一課都是語文課，也是班主任的課。

這已經成為雷打不動的事實，如果在第一節課跑出去打電話，機會很小不說，還會引起老師的注意。

他希望校長最好是第三節課去上課，這樣他才有時間跑到校長室打電話。

可是問題來了，校長上課嗎？

印象中校長應該帶過高三的語文。

說是什麼課改的課題之類的東西，葉向天記不得太清了，目光時不時地飄過窗外，盯著校長室的一舉一動。

低頭看書的任小敏，發現葉向天時不時地看向自己的方向，小心臟撲撲地亂跳，七上八下，眼角餘光不時地偷偷瞄向葉向天。

暗想，這個傢伙一早來了，什麼也沒說，難道有話要對我說嗎？噢，也怪自己，沒給他說話的機會，他會對自己說什麼呢？

任小敏腦子裡像開鍋一樣，想得比心眼都多，卻也又不敢直面葉向天，手裡不經意地翻著語文書。

這時，他想起葉向天給的鋼筆了，於是拿出鋼筆，仔細端詳，愛不釋手。

紅色的英雄鋼筆，金色雕花筆尖，給鋼筆別添幾分匠心與時尚，葉向天也發現了任小敏手中的鋼筆。

「是誰送你的鋼筆呀！」

任小敏美眸閃動，看著明知故問的葉向天，得意地看著鋼筆，嘴角微微上揚，兩個醉人的小酒窩，令人陶醉其中。

「哈哈，是不是哪個男同學送的。」

葉向天依舊調笑著任小敏，看著任小敏吃癟的樣子，心裡別提多高興了。

「滾！」

任小敏小聲地懟了葉向天，又大大地丟給了一個白眼，頗有興趣地在語文課本上寫上了「任小敏」三個字。

「你這個人怎麼在我的課本上亂寫呢？真不像話，要不是看你是個女生，我就報告老師了。」

葉向天手疾眼快，立即拿過任小敏手中的語文課本，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心疼道。

說完，一把將放在自己的語文課本推給任小敏。

任小敏沒想到葉向天會來這一手，氣得像個充氣的小吉普，氣呼呼地看著葉向天推來的課本。

任小敏拿著葉向天的課本，翻開首頁，並未如她希望的看見三個字，氣得以把書推給葉向天。

「有本事，你也寫呀！」

葉向天頭也不抬，拿起筆，草草地寫上，然後順手合上書，低頭看著任小敏三個娟秀的名字。

不等任小敏拿過書，前桌的趙瑞娟突然轉過身，拿起書本，笑呵呵地看著任小敏，道：「讓我看看大班長都寫些啥？」

任小敏還未來得及護住書本，害羞地看了眼葉向天，心裡緊張得一批。

暗叫，如果寫了哪三個字可怎麼辦，真若寫了喜歡你真是丟死人了，又怎麼解釋嗎？

都是葉向天這個壞傢伙，怎麼這麼不小心呢？為什麼昨天晚上不寫好，非要等到今天，真是個笨蛋，十足的笨蛋！

任小敏有些不敢看拿著書本的趙瑞娟，還不等趙瑞娟翻開書，一向調皮的邢超越順勢搶過書。

高高舉過頭頂，搖晃著書本，笑道：「來來來，讓我們一起看看，我們偉大的班長，寫給任小敏同學的開學寄語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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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小敏徹底傻了，一看事情鬧得越來越大，狠狠地瞪了葉向天一眼，又怒目地看向邢超越。

「笨小豬！」

邢超越隨口念出三個字，所有同學哈哈大笑地看著任小敏，任小敏殺了葉向天的心都有，狠狠地瞪了葉向天一眼，不過懸著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了，儘管有些小小的失望。

不過她沒有放棄報複葉向天，拿起筆在」笨小豬「前面加上「葉向天」三個字。

然後一臉笑意，將書推到葉向天面前，雙手幫著葉向天打開書。

「葉向天，笨小豬！」

葉向天看著任小敏開心的笑容，心中暗自高興。

抬頭髮現趙瑞娟正看著書本上的幾個字，臉色變了幾分。

然後，默默地轉過身，看著自己空空的課本，手中的筆卻一直未動。

「怎麼了。」

葉向天當然發現了趙瑞娟的變化，輕輕的點點了她的後背。

「你做什麼？」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你說。」

趙瑞娟見葉向天一臉認真，說得極其認真，也一本正經的答道。

「我覺得，大家都是同學，我有必要給你寫個名字，儘管我的字不一定很漂亮，但是那是我們同學一場，最美好的時光。」

趙瑞娟傻白甜一般地看著葉向天，這時旁邊的王麗鳳，悄悄地送上趙瑞娟手中的語文課本。

葉向天拿著鋼筆，認真地在課本上寫著。

此時，趙瑞娟正為沒有拿到葉向天的簽名而暗自神傷，卻不想心想事成，心裡自然樂開了花，對葉向天更是好感倍生。

「趙小豬！」

「葉向天，你討厭，你太討厭了！」

趙瑞娟看著語文課本上「趙小豬」三個字，氣得都要炸了，說完，狠狠地丟了葉向天一堆的紙團。

一旁的任小敏狠狠地踢了葉向天一腳，眼睛里透著莫名的笑意。

一旁的同學，不知道什麼情況，有同學莫名地丟起了紙團，一時間各處都是亂飛的紙團，哈哈的笑聲，打鬧的聲音……。

葉向天沒想到，快樂來得這麼簡單，開心來得這麼快，他看著這群快樂的少男少女，心中自是高興。

有時他在想，為什麼一定要把讀書變得苦大愁深，讀書就應該是人生最快樂，最開心的事情。

快樂的時光過得很快，隨著一陣課鈴聲音，班主任劉老師如期來到課堂，他看著地上的各式的紙團，又看看餘興未衰的同學們。

笑了笑，隨手撿起丟在講台上的一個紙團，默默地站在講台前，拿著紙團看著大家。

葉向天不知道哪根神經搭錯了，居然隨手拿起紙團丟向劉老師。

看著劉老師笑著將紙團丟向了葉向天，葉向天又隨手丟了兩個紙團。

又有同學大著膽子丟了兩個紙團，三個、四個……，無數的紙團又開始在教室中飛舞，如同放飛的青春，舞動的夢想。

劉老師同樣開心地看著這群快樂的少男少女，眼裡充滿高興，好像他也回到那樣的青春。

不到五分鐘，這場別開生面的開學課，在葉向天站起來的瞬間正式開始了。

「老師好！」

「同學們好！」

同學們說得格外整齊，格外認真，格外開心。

任小敏默默地看了眼葉向天，心裡再一次為葉向天豎起了大拇指，有一種驕傲，油然而生。

開學第一課如此地開始，結束卻也很快，大家依依不捨地看著劉老師離開的身影，又不約而同地看向了葉向天。

「別看我，下節課絕不能這樣玩了，班主任可以包容我們的一切，其他老師那就不一定了。」

「哎，你真沒勁！」

「是呀，太沒意思了！」

任小敏不甘地吐槽著葉向天，葉向天自然沒有理會任小敏，起身想走。任小敏突然問道：「你做什麼去？」

「我去廁所！你也要去嗎？」

「怎麼，我去不行嗎？」

任小敏氣呼呼地走出了教室，然後不服氣地瞟了一眼葉向天。

葉向天自然不會真的去廁所，他想到校長辦公室轉轉，看看電話的位置，也聽聽校長今天會不會去上課。

他沒有進廁所就轉向校長室的方向，結果依舊讓他很失望，從校長室路過兩遍，什麼有價值的信息都沒聽到。

到是碰到教務主任的小老頭，還被教訓了幾句，被趕回了教室。

第二節課，冤家路窄，居然是教務主任的小老頭上英語課，對於又黑又瘦，個子又矮，年紀又大的小老頭，全班同學失望地望著教室外面。

小老頭的第一句話，居然沖著葉向天，真得著實令大家為之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