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訣別之信
瑞瑞微微蹙起眉頭,陷入了沉思之中,瑞瑞在心裡反覆琢磨著司徒悅悅剛才所說那句話背後的深意。
就在片刻之前,瑞瑞本來打算像上次與司徒悅悅交談時那般,口不擇言地數落一番湘雲與雪卉的不是。
然而,當那些刻薄的話語即將脫口而出之際,瑞瑞卻突然猶豫了起來。她不禁捫心自問:「湘雲和雪卉當真如我口中所言那般不堪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至少在瑞瑞的心底深處並非如此認為。
於是,瑞瑞重新將目光投向司徒悅悅,正欲張口回應對方適才所說之話時,只聽得馬車之外傳來了樂超那輕柔而低沉的聲音:「小姐,咱們到地方了。」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宣告,使得司徒悅悅聞聲轉頭望去。待司徒悅悅看到瑞瑞那張因糾結而略顯扭曲的面龐后,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溫暖的笑意。
緊接著,司徒悅悅動作輕盈地站起身來,稍作整理裙擺后,便再度邁著優雅的步伐下了馬車。
見此情形,瑞瑞心知此刻已不便再多言語,只好默默跟隨在司徒悅悅身後,亦步亦趨地朝著府邸內走去。
實際上,此時此刻的司徒悅悅已然洞悉了瑞瑞內心真實的想法。
即便瑞瑞尚未開口向自己袒露心聲,但憑藉多年相處所培養出的默契以及敏銳的洞察力,司徒悅悅非常清楚,瑞瑞必定是個明辨是非之人。
司徒悅悅示意著瑞瑞兩人一同走進屋子后,司徒悅悅那靈動的雙眸迅速掃視一圈,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司徒悅悅就瞧見白諾仍舊筆直地跪在原地,彷彿一尊雕塑般紋絲不動。
司徒悅悅見狀,心中不禁無奈地輕嘆一口氣,隨後便不再停留,加快步伐朝裡屋走去。
而此時,一直跪地未動的白諾似乎也敏銳地察覺到了司徒悅悅的歸來。
白諾微微抬起頭來,眼神中充滿了疑惑與不解,緊緊盯著正快步朝著屋內走來的司徒悅悅和瑞瑞二人。白諾的內心猶如被一隻無形的手揪緊一般,始終處於一種惴惴不安的狀態之中。
不多時,司徒悅悅和瑞瑞兩人終於來到了屋內。
剛一進屋,坐在首位的白老頭便一眼望見了司徒悅悅的身影。只見白老頭原本有些緊繃的面容瞬間舒展開來,露出一抹欣喜之色。
與此同時,司徒悅悅則是步履輕盈、姿態優雅地緩緩走到眾人面前,然後恭恭敬敬地對著白老頭、司徒娘親、司徒老爹以及司徒承分別行了一個標準的跪拜之禮。
就在這時,白老頭迫不及待地站起身來,邁著大步徑直走向司徒悅悅。
對於白老頭而言,司徒悅悅能夠平安歸來無疑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然而此時此刻,白老頭最為關心的還是司徒悅悅此次外出究竟有沒有順利完成他所交代的事情。
「好了好了,孩子啊,咱自家人之間無需如此多的繁文縟節。」
白老頭一邊說著,一邊伸手輕輕將司徒悅悅攙扶起來。
緊接著,白老頭目光急切地望向司徒悅悅,滿懷期待地問道:「悅悅啊,快告訴外公,事情辦得怎麼樣啦?」
司徒悅悅抬頭迎上白老頭那滿含關切與焦急的目光,微微頷首,輕聲應道:「外公,您放心吧,信在此處。」
說罷,司徒悅悅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掏出剛剛從雪卉那邊得來的布,遞到了白老頭手中。
只見那白髮蒼蒼的白老頭,顫巍巍地伸出那雙布滿皺紋的手,緩緩接過司徒悅悅畢恭畢敬遞過來的一塊布。
白老頭小心翼翼地將其展開,定睛一瞧,果不其然,正是雪卉寫給白諾的訣別書信!
信中的字字句句,彷彿一把把鋒利的劍,刺痛著白諾的心。
然而,儘管如此,白老頭的臉上卻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滿意笑容,微微地點了點頭。顯然,對於司徒悅悅能夠順利完成這項任務,白老頭心中早已有數。
「好了,悅悅啊。辛苦你跑這一趟啦,你先回房歇息去吧。」
白老頭語氣溫和地說道。說話間,白老頭先是慈愛地看了一眼司徒悅悅,隨後又將目光投向了仍然跪在門外、身形略顯狼狽的白諾。
此時此刻,白老頭心裡跟明鏡兒似的,他深知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絕對不能讓司徒悅悅與白諾碰面。
否則的話,以白諾的性子,必定會將所有的罪責一股腦兒全都歸咎於司徒悅悅的頭上。而這樣的局面,自然是白老頭最不願意看到的。
所以,無論如何,白老頭都要想方設法幫助司徒悅悅暫且躲過這一劫難。
就在白老頭將視線轉向白諾的時候,心思細膩的司徒悅悅已然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舉動背後所蘊含的深意。
司徒悅悅的心頭不禁湧起一陣複雜的情緒,但很快便恢復了平靜。
畢竟,對於眼前即將發生的事情,司徒悅悅或多或少也有所預料。司徒悅悅很清楚,有些事情終究是無法逃避的。
不過既然現在白老頭都這麼說了,於是,司徒悅悅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並未多言。緊接著,司徒悅悅轉身與身旁的瑞瑞一同默默地離開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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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這時,一直坐在一旁椅子上靜觀其變的司徒娘親、司徒老爹以及司徒承三人,也紛紛站起身來,邁著沉穩的步伐朝這邊走來。
就在這時,白老頭微微側過頭,目光掃向緊跟其後的司徒承。
只見白老頭那飽經滄桑的臉龐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神色,隨後緩緩開口說道:「承兒啊,你去將白諾給叫來此處吧。」
白老頭心裡十分清楚,如果此時此刻由自己親自前去呼喊白諾前來,那麼以白諾倔強的性子,定然會再次苦苦哀求於他。
而白老頭著實不願與白諾這般僵持不下、互不相讓。
司徒承聽到白老頭的吩咐后,恭恭敬敬地點了下頭,然後邁著穩健有力的步伐朝著門外走去。
此時的司徒承面色凝重,心中暗自思忖著待會兒該如何應對白諾可能提出的種種問題。
不一會兒,司徒承便來到了白諾跪著的地方。
白諾遠遠地瞧見司徒承朝自己走來,原本因長時間跪地而略顯蒼白的面容瞬間泛起一抹欣喜之色。
在白諾單純的想法里,只當是這個時候白老頭已然應允了他與雪卉的戀情,這才派遣司徒承來傳喚自己。
想到這裡,白諾的心情不禁變得輕鬆愉快起來,滿心歡喜地盼望著司徒承能夠帶給自己一個期盼已久的好消息。
「承哥,是不是祖父終於同意我和雪卉在一起了?」
白諾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聲音略微顫抖地向司徒承問道。
然而,司徒承卻始終一言不發,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臉色陰沉得彷彿能滴出水來。
白諾緊盯著司徒承那張陰沉似水的面龐,心中驟然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之感。
白諾暗自思忖道:「看這情形,莫非祖父依舊不同意我與雪卉在一起?可若是如此,又為何要將我喚入進去呢?」
滿心疑惑的白諾實在摸不透司徒承此番前來究竟所為何事,原本稍稍好轉的心情瞬間如墜冰窖一般,再度跌入深不見底的谷底。
司徒承深知此事終究難以隱瞞白諾,但此時此刻,司徒承無論如何都不能向白諾全盤托出。
於是,司徒承強壓下內心的糾結,故作鎮定地對白諾說道:「諾弟,你還是先趕緊進去吧。外公那裡確實有事尋你相商,而且此事與雪卉密切相關。」
話已至此,司徒承不敢再多言半句,生怕一不小心就泄露了更多關鍵信息。
白諾本欲長跪不起,以此表明自己對這份感情的堅定決心。
然而,當白諾聽聞司徒承這番話語之後,心知此次是非進不可了。
因為白諾心裡十分清楚,如果自己執意違抗,不僅無法改變現狀,反而可能會給心愛的雪卉帶來意想不到的麻煩。
畢竟以白老頭等人的手段,想要對付雪卉簡直易如反掌。
想到此處,白諾咬咬牙,用盡全身力氣撐起那早已麻木僵硬的身軀,艱難而緩慢地站起身來。
司徒承望著白諾那副虛弱不堪、搖搖欲墜的模樣,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憐憫之情。
司徒承輕輕地邁動腳步,緩緩地朝著白諾走去,每一步都顯得那麼小心翼翼,彷彿生怕驚擾到白諾似的。
當司徒承來到白諾身旁時,他伸出手,輕柔地扶住白諾胳膊,帶著白諾慢慢地向著前廳移動。
而此時的白諾,其實內心深處並不願意接受司徒承的攙扶。白諾向來都是個倔強且要強的男子,怎會輕易示弱?然而,無奈身體狀況極差,根本無法支撐自己獨立行走,所以最終也只能任由司徒承這般攙扶著自己前行。
就這樣,在司徒承的悉心照料下,白諾終於艱難地邁進了前廳。
一直在前廳等候的白老頭,一見到白諾如此虛弱無力地被人攙扶進來,心頭頓時一陣刺痛,那份對孫子的憐愛之情油然而生。
但很快,白老頭像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一般,暗暗咬了咬牙,努力剋制住內心想要去關心白諾的衝動,強迫自己保持冷漠與決絕。
就在這時,一直站在旁邊默默觀察的司徒娘親注意到了白諾的狀況。
只見司徒娘親先是抬頭看了一眼白老頭,似乎從對方的表情中讀懂了些什麼,緊接著毫不猶豫地快步走到白諾身邊,加入到攙扶白諾的隊伍當中。
隨後,司徒娘親與司徒承一同小心謹慎地將白諾扶至一旁的椅子處,並讓白諾慢慢坐下。
儘管白老頭親眼目睹了白諾如今這副令人心疼的模樣,但他仍舊硬起心腸,面無表情地將剛才司徒悅悅遞給他的某樣東西轉交到了白諾手中。
至於這件物品究竟是什麼,以及它將會給白諾帶來怎樣的影響,此時此刻的白諾對此一無所知。
白諾一臉茫然地盯著那剛剛被白老頭放置於自身之上的白色布料,心中充滿了困惑和不解。
白諾完全摸不著頭腦,不清楚這究竟意味著什麼。
此時,白老頭敏銳地捕捉到了白諾眼中的迷茫之色。
白老頭輕緩地開口對白諾說道:「諾兒,你打開來瞧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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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白諾方才意識到這塊白色布料里或許隱藏著某些至關重要的事情。
於是,白諾帶著滿心的疑慮,動作遲緩地將其打開,並朝著內里匆匆瞥了一眼。
然而,就在白諾看清白色布料中的內容時,白諾只覺得整個世界彷彿在剎那間崩塌了一般。
無論如何,白諾都難以置信眼前所見之物竟然會是真實存在的。
但與此同時,那塊熟悉無比的白色布料卻又明明白白地告訴白諾,這一切絕非虛妄。因為這塊布料,正是當初由白諾親手贈予雪卉的手絹啊!
就在不久前,司徒承剛剛外出並喚白諾進屋。所以,對於這手絹之中所書寫的具體內容,司徒承尚一無所知。
不過,司徒娘親和司徒老爹在此之前便已然仔細閱讀過手絹里的文字了。他們二人同樣注意到了白諾此時此刻臉上那種仿若天塌下來般的絕望神情,但事已至此,即便想要挽回局面,恐怕也是回天乏術了。
司徒娘親和司徒老爹也是無奈的嘆口氣,看著白諾那生無可戀的表情。司徒娘親和司徒老爹也是知道事情總會如此發生的。
原本,白諾與雪卉二人宛如處於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之中,他們所秉持的價值觀簡直天差地別。即便此刻兩人因種種機緣巧合走到了一起,但隨著時光的悄然流逝,兩人迥異的性格勢必會引發矛盾與衝突,最終導致彼此間關係的破裂。
畢竟,從長遠來看,這段感情註定難以維繫。既然如此,倒不如趁早當機立斷,將這份本就不該存在的情感徹底斬斷,以免雙方越陷越深,徒增煩惱。唯有如此,方能讓彼此徹底放下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