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曖昧——讓你心如小鹿亂撞的!

第7章 曖昧——讓你心如小鹿亂撞的!

第7章曖昧——讓你心如小鹿亂撞的!

接吻事件已經過去近一個星期了。剛開始的時候,我還沒覺得和圖坦卡萌相處有什麼不自在,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發現自己越來越怕和圖坦卡萌單獨相處。但要命的是,只要在家,我就不得不面臨這一尷尬處境。我企圖從側面、正面等各個方面來明示和暗示圖坦卡萌:你待的時間夠久了,拜託,法老王大人,你可以走人了!不過,從這傢伙依舊厚臉皮地佔據著我的卧室和軟軟的床可以看出,這傢伙壓根就沒打算離開。無奈之下,我只能採取十分丟臉的躲避政策:圖坦卡萌在客廳的時候,我堅決躲進卧室;圖坦卡萌在卧室的時候,我就噌噌地跑到陽台上……總之就是有他的地方沒我,有我的地方沒他!看不見,自然就不會尷尬了!

唐太菲,你趕不走木乃伊,難道還躲不起木乃伊嗎?

「唐太菲,把濕巾拿給我!」晚上八點,某個看恐怖片看到入迷的木乃伊突然大吼一聲。

我猛地睜開雙眼,對著爸媽卧室的天花板發了好一陣呆之後,這才想起,剛才為了躲圖坦卡萌,自己匆匆躲進來時什麼都沒帶進來,最後無聊得睡著了。

這才晚上八點啊,我竟然已經睡了一覺了?這是妙齡少女應該有的生活嗎?我對著天花板,哀怨地嘆氣。我一邊嘆氣,一邊翻著身,想來想去還是沒其他事情可做,於是決定繼續睡覺。

「唐太菲,我的濕巾呢!」吼聲再次傳來。

我皺眉,十分不樂意地睜開雙眼。

「唐太菲!」見我沒反應,吼聲繼續。

「濕巾不就在客廳的電視櫃里嗎?你不會自己拿啊!」我沒好氣地吼回去。

「我自己拿?那要你幹嗎?」圖坦卡萌暴怒的聲音傳來,嚇得迷迷糊糊的我差點跳起來。

「圖坦卡萌,我生來難道是為了伺候你的?」我怒了。這傢伙好說歹說不願意走人也就算了,竟然那麼沒眼色地想要繼續使喚我。

就算柔弱的少女戰勝不了邪惡的木乃伊,那我也要保留住自己最後的尊嚴。吻可丟(事實是不管可不可以都已經丟了),但尊嚴不可丟!「你生來當然不一定是為了伺候我的,但是能夠伺候我,難道你不應該覺得自豪嗎?」客廳內的傢伙,充分發揮氣死我不償命的特長,說出來的話一句比一句狠。

自豪?因為能夠伺候那傢伙而自豪?我的額頭冒出一個個糾結的小疙瘩。

見過自戀的,沒見過這麼自戀的!

罵人的話在腦中盤旋了好幾遍,直到憤怒的心情平靜下來后,我才閉上眼睛,繼續自顧自睡覺去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圖坦卡萌還沒有起來。我如往常般來到廚房做早餐的時候,下意識地拿出了兩人份的麵條——不過,這時,我突然想到要是我不給那傢伙準備早餐,沒準他飢餓之下,就搬出去了呢。

不管有沒有用,試試看總可以吧。

想到這,我便毅然將準備煮給圖坦卡萌吃的那份麵條重新放進了冰箱里。吃完早餐后,我也沒去叫圖坦卡萌起來,自顧自地上學去了。不過一整天,我雖然在學校里上課,但腦中始終想著圖坦卡萌會不會煮麵條,有沒有吃早餐還有午餐。想到最後,腦海中竟然浮現出圖坦卡萌餓暈在家裡的情景。

越想越擔心,於是一放學,我便抓起書包直接往家裡奔去。

家門才推開一小半,我意外地看到圖坦卡萌竟然正在燒開水。

圖坦卡萌燒開水?這這這……一向只知道命令別人的圖坦卡萌,自己動手在做家務?

因為吃驚,我當場愣在門口,就連開了一小半的門也忘記把它完全打開。

「King,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會有自己動手做家務的一天啊?」一個似笑非笑的男聲響起。緊接著,「宰相」和「將軍」兩位大人出現在我的視線內。

「就是,King,我看你還是和我回去吧。再和唐太菲那丫頭待下去,我覺得你都要變得不像你了。」「將軍」大人說,「再說你不在,很多事情都沒人做決策,好幾個人做事情已經出現懶散情緒了。」

呃?他們叫圖坦卡萌「King」,還真是一幫與時俱進的木乃伊啊,都學會用英文代號來掩飾身份了!不過,就算會英文也改變不了他們都是一群老古董的事實!我在心裡狂吐槽。

「就是,以前下命令的人一直都是你,也只有你的話,才能讓所有人不折不扣地去執行。」「宰相」大人跟著開口說。

他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我不解地皺眉:圖坦卡萌這傢伙有很多手下?那些人是人類,還是都是木乃伊?

「不行,我現在還不能回去。」燒完開水后,圖坦卡萌拿出一包速食麵,開始泡麵。

「你竟然還吃速食麵?」一邊的「將軍」大人看到他的這一行為,大叫起來,「天啊,King,以前這種垃圾食品你可是看都不看一眼的。」

「我有什麼辦法?那丫頭今天出門竟然沒給我準備早餐和午餐!」圖坦卡萌憤憤地說,「該死的,我懷疑她是故意的,目的是為了將我趕走。」

是的,沒錯,你猜對了,所以快走吧,快走吧!我站在門口,默默地吶喊。

「宰相」大人說:「King,這不像你啊!你從來沒有被人這麼無視過,身邊的人從來都是以為你服務為榮。如今她這麼對你,可你竟然還捨不得離開她?King,你不會是……」

呃,「宰相」大人說的她是誰啊?聽起來好像有些像我,可如果說圖坦卡萌捨不得離開我——說捨不得放棄使喚我、整我還有可能,捨不得離開我?怎麼可能!

「不會是什麼啊?」圖坦卡萌跳起來,打斷了「宰相」大人的話,「D,我告訴你,你可不要誤會。我對她可沒有什麼想法,我只是,只是不甘心而已。」

「不甘心?」圖坦卡萌的話同時引來兩人的質疑。

「對啊,她是唯一一個敢無視我的命令的人。我的霸氣在她面前,竟然一點用處都沒有。我說的話,她基本都沒聽進耳朵。你說,這叫我怎麼甘心呢?我要留在這裡,一直到她屈服,以為我服務為榮為止!」圖坦卡萌信誓旦旦地說。

我仔細地回想,覺得自己平時都很順從圖坦卡萌,而且之前,我可是一直拿他當王一般地伺候著(作者:這兩人對彼此關係的理解,可真是相差巨大啊),所以他們口中的那個人絕對不會是我。那麼,是誰呢?「放心吧,King,我的能力現在已經增長了不少,只要你們給我創造機會施展能力,我保證,一定讓那丫頭乖乖地聽你的話。」「宰相」大人笑眯眯地說,「唐太菲那丫頭那麼笨,一定很容易被催眠,不像有些人,意志太堅強,弄了半天結果弄出個半催眠狀態。」

「你的意思是說,你的催眠術之所以那麼爛,全部是我的錯?」圖坦卡萌眯眼看著「宰相」大人。

「哼哼。」「宰相」大人哼道。

我的腦袋轟的一聲響,頓時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好了,現在就算再怎麼騙自己也沒用了,這三個人口中所說的那個「報復對象」,分明、絕對、肯定就是我了。

嗚嗚嗚……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我,我回來了!」不小心偷聽到那三個傢伙可怕的「陰謀」后,我強忍著逃跑的衝動,從門口後退了幾步,然後刻意弄出很重的腳步聲,讓房間內的人察覺。

「啊,她回來了……」

「小聲點……」

「我警告你們,先別亂來啊!」

房間里傳來慌亂的聲音。

我深吸一口氣,然後走到門口,將門完全打開,走了進去。

客廳的沙發上,「宰相」和「將軍」裝模作樣地拿著報紙看,可是我發現他們的報紙都拿倒了。

嗚嗚嗚,心有雜念的人才會做出這種事情吧!他們肯定是在心裡計劃著怎麼對付我。

「喂,唐太菲……你怎麼這麼慢?害得本……本法老王只能吃速食麵填飽肚子!要是在古代,像你這種怠慢主人的奴隸是要處以鞭刑的,知道嗎?」圖坦卡萌冷著一張臉對我吼。

但我因為之前偷聽到的話,對這個傢伙產生了深深的畏懼心理,根本不回答他,就一頭衝進了卧室,將卧室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我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偽裝得很好,結果被圖坦卡萌一吼,我立刻就嚇得衝進房間里了。

「放心吧,King,我的能力現在已經增長了不少,只要你們給我創造機會施展能力,我保證,一定讓那丫頭乖乖地聽你的話。」

躲進房間后,之前聽到的「宰相」大人的話如同魔咒一般不停地在我腦海中盤旋,以至於現在明明還是白天,我卻好像深陷寒冷漆黑的夜晚一樣,渾身發冷。

「唐太菲,你,你這是什麼態度?啊?居然無視本法老王?我命令你,你給我出來!乖乖接受我的教訓!」客廳內,圖坦卡萌惱火的聲音傳來。

該來的終於要來了嗎?我最終還是躲不過他們可怕的報復嗎?我顫抖著身子躲在卧房的角落,祈禱自己的耳朵能夠暫時失聰。

「King,這丫頭真的無視你的命令啊!長這麼大,我還是第一次見你的霸氣失效。」「將軍」大人驚訝中伴著驚喜的聲音緊接著傳來。

「既然這樣,那我們自己進去找她吧。」圖坦卡萌陰森森地說著,然後,我聽到了他搖晃鑰匙的聲音,「唐太菲,房門鑰匙在我手裡,你以為躲在卧室就有用嗎?」

緊接著,鑰匙插進鎖孔轉動的聲音讓我的心一涼。

不要啊!我幾乎要流淚了,這間卧室就那麼大,根本就沒地方能讓我藏身啊!門被打開,三個木乃伊走了進來。走在前面的那個臉上帶著濃濃的怒火——那是尊貴的法老王圖坦卡萌大人;第二個臉上帶著一種躍躍欲試的興奮表情,是那個氣質陰暗的「宰相」狄南爵;而第三個則是倚在門邊、臉上帶著一副看戲表情的「將軍」大人簡信!「我看你往哪裡躲——」一臉憤怒表情的圖坦卡萌似乎就要衝過來抓我。

「等一下,King,這次讓我代勞吧!」陰森的聲音是屬於「宰相」大人的,他成功地制止住了發怒的圖坦卡萌,然後一步步朝我走來。

「哇哇哇,你幹嗎?」我腦中飛快地閃過「能力」「施展」「乖乖聽話」之類的詞,想著這傢伙不會是來給自己下詛咒吧。於是一看到他接近,我便猛地跳了起來,縮在了牆角!

「不幹什麼,只不過是……」「宰相」大人看著我,雖然美貌卻蒼白得如紙般的臉慢慢地朝我靠近,「想給你催個眠!」

催,催眠?我的大腦剛剛接收到這個信息,還來不及消化,下一秒,便突然覺得自己的大腦里一片白茫茫的。

「唐太菲!」「宰相」大人叫我的名字。

「是。」我雙眼無神地看向「宰相」大人,一副靜等他下令的乖乖模樣。

「好了,King,這丫頭已經被我催眠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宰相」大人一邊緊緊地盯著我,一邊活動著手指,好一會兒后拍拍圖坦卡萌的肩,宣布任務完成,然後也不留下看戲,直接拉著「將軍」大人走了。

「唐太菲!」房間里安靜了一會兒后,圖坦卡萌走過來,用手指點點我的額頭,「知道我是誰嗎?」

我抬頭,很仔細地將眼前的人看了一遍,面前的這個人長得可真好看啊,我都不想把視線移開了呢!

「我知道你是誰,」我看著圖坦卡萌,露出傻乎乎的笑,「你是我喜歡的人。」

「你說什麼?」

「你是我喜歡的人啊!」我困惑地看著面前的人露出狂喜的表情,不明白自己只不過說了一句「實話」,這人為什麼就高興得不得了。

「那個,你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嗎?」

我歪著腦袋,很認真地想了半天,隱隱約約記得好像自己喜歡的那個人叫……

「宗政!你是宗政,我喜歡的人叫宗政。」

我看著面前高高帥帥的男生,開心地叫著他的名字。

「宗政?你說我叫宗政?」

真是奇怪,明明前一秒這傢伙還笑得像傻瓜一樣,為什麼一下子整張臉就黑了下來呢!不過沒關係,就算是黑臉的宗政,依舊是我喜歡的人啊!

「宗政,你好。」我笑嘻嘻地看著面前的男生,「宗政啊,我覺得你好像越來越帥氣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情人眼裡出西施嗎?」

我依著心裡的渴望,朝自己喜歡的人靠近,他往左走,我就跟著往左轉,他往右走,我就跟著往右轉,幾乎成了他的跟屁蟲。

「唐太菲!」「宗政」受不了地瞪我,「我不是宗政,你別跟著我。」

「你怎麼可能不是宗政呢!你明明就是我喜歡的那個人啊!」我再次仔仔細細地看了「宗政」一會兒,最後依舊堅持自己的想法,「嗯,你就是宗政。」

「D,你這個白痴,你這是哪門子的催眠術啊!」「宗政」無奈地看著我,最後朝著天花板大吼起來。

催眠術?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三個字,我的心臟竟然抖了幾下。不過揮揮手,我很快地忽視了這個小細節,屁顛屁顛地跑到了「宗政」面前。

「宗政,你就讓我跟著你吧。都說感情要靠培養,我們多多相處一下,你一定會喜歡我的。」

「培養你個頭啊!」「宗政」狠狠地白了我一眼,將我推出了卧室,非常不耐煩地說,「我要睡覺了,你該滾哪裡就滾哪裡去吧。」

我站在門口,獃獃地看著「宗政」所在的卧室,好奇怪,這卧室怎麼看上去這麼眼熟呢?

「可是,宗政,我還不想睡覺啊。所以你能不能讓我進你的卧室,我只要看著你睡覺就好,保證不吵你,好不好?」「宗政」長得這麼好看,就算只是坐在一邊看著他睡覺的樣子,一定都是很幸福的事情。

「當、然、不、好!」「宗政」咬牙切齒地朝我吼完,砰的一聲,毫不留情地把門關上了。剩下我一個人,摸著被門砸到的鼻子,可憐兮兮地站著。

三十秒鐘……一百秒鐘……兩百秒鐘……

我在心裡默默地數著,想著都過去這麼久了,「宗政」應該睡著了吧,於是偷偷地打開門,一步步地潛進了卧室。

卧室內很暗,我憑著潛意識裡的方位感,摸索著順利地找到了床所在的位置。

「宗政!宗政!宗政!」我站在床邊,小心翼翼地叫著他的名字,確定他沒有反應后,便打算坐下來好好地欣賞他的美色。可是卧室里實在太暗,我根本就看不清楚。於是我起身,想也沒想地便把燈打開了。

啪的一聲,卧室內頓時變得亮如白晝。

緊接著,「宗政」從床上氣急敗壞地跳了起來。

「唐太菲,你幹嗎開燈啊!」「宗政」一邊吼,一邊不滿地瞪我。不過一雙眼睛因為一時間適應不了強光,瞪了好一會兒,才流露出原有的氣勢。

「我……我想看你嘛!」我看著他,十分委屈地說,「你不是睡著了嗎?讓我看一下又不會怎麼樣?宗政,人家真的好想……」

「出去,出去,出去!」

沒等我說完,「宗政」便直接拎著我的衣領,將我一把扔出了卧室:「該死的D,下次我要是再相信你的催眠術,就讓我變成白痴算了。」

他一邊咒罵著,一邊惡狠狠地瞪著我:「唐太菲,我警告你,我不是你那個什麼宗政,你最好少來煩我,聽到沒有?」

砰的一聲,房門再次被關上,同時還傳來了上鎖的聲音。

我站在門口,再次摸著自己可憐的鼻子,心裡跟著默默地數數。

一百秒……三百秒……五百秒……

過去這麼久了,宗政這下應該真的睡著了吧?

我的大腦還沒有開始運作,我的身體就很自然地行動著,從房門旁邊的鞋櫃里找到了備用鑰匙,打開了卧室門,然後再次踮腳小心地溜了進去。

這一次,我可不敢再開燈了。

於是我決定改變作戰方案,改欣賞美色為佔美色的便宜——偷親「宗政」。

不知道為什麼,心底有個聲音,從大腦變得一片空白之後,就一直在叫囂著,此刻,叫囂的分貝達到了最高點。它在說:親他吧,親他吧,你一定會喜歡親他的感覺。那肯定的語氣就好像我已經和宗政親吻過了,並且感覺十分不錯一般。

可是那是真的嗎?不管怎樣,總之,我現在就要行動去偷親「宗政」了。

一邊想著,我一邊小心翼翼地靠近目標。好不容易,終於再次摸到了床邊,我深吸一口氣,低下頭,朝著「宗政」的腦袋應該在的地方就直接想要親下去。誰知道動作才做了一半,房間的燈卻啪的一聲又亮了。

這一次,是我被嚇到了。

砰的一聲,我摔倒在了床上。

「竟然連鎖門都攔不住你,我應該說這催眠術很厲害嗎?」「宗政」陰沉著臉,將我拖出卧室。

我下意識地覺得,要是這次再不反抗的話,自己就再也進不了「宗政」的卧室了。於是,我開始拚命掙扎,「宗政」跟著用力地想要制服我。

兩人就這樣,制服與反制服,抗爭與反抗爭地糾纏了將近半個小時,最後不知道「宗政」給誰打了一個電話,然後用一條鏈子直接將我擊倒。真的是擊倒,因為我看了那條鏈子半分鐘不到,就倒在沙發上人事不醒了。

等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

我眨巴眨巴雙眼,望著客廳的天花板出了好一會兒神,理智這才慢慢地歸位。只不過,我還是想不起來,昨晚在「宰相」大人和我說過話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我會睡在客廳里呢?我搖著腦袋,一邊回憶著,一邊想要從沙發上爬起來,卻發現自己的雙手竟然被布條牢牢地綁在沙發的兩側。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啊?我腦中的第一個念頭是:家裡進賊了,我被賊綁了!那圖坦卡萌呢?他不會被偷走了吧?(呃,請不要怪我有這麼一個想法。從某種角度來說,兩千年前的木乃伊應該也挺值錢的吧?至少是我家最值錢的東西啊!)「圖坦卡萌!圖坦卡萌!圖坦卡萌!」我掙扎著,開始大聲叫喚圖坦卡萌的名字,一點也沒想到,如果他真的被賊偷走的話,現在再叫已經太晚了。

「你終於醒了啊!」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緊接著圖坦卡萌的身影慢悠悠地出現在了我面前。

「你沒有被偷走?太好了。」看到那傢伙好好的,我感動得差點要哭了。嗚嗚嗚……雖然這傢伙平日理所當然地使喚我的樣子很可惡,不過畢竟一起住了這麼久,多少有點感情了,要是他被偷走,我還是會難過的。

「什麼被偷?你不會還沒有恢復正常吧?」圖坦卡萌走過來,仔細將我看了一遍,「奇怪,眼睛挺有神的,不像是還沒有破除的樣子啊。」

破除?破除什麼?我突然渾身一顫,想起昨晚「宰相」大人那句陰森的話,再想到自己對於之後的事情一點記憶也沒有。

「圖坦卡萌,你,你……你們昨晚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我能對你做什麼?」圖坦卡萌一臉不屑地看著我,「拜託,你應該問的是,自己昨晚對我做了什麼吧?」

「我昨晚對你做了什麼?」我只是下意識地重複圖坦卡萌的話,誰知剛說完,那傢伙的臉竟然很詭異地紅了起來。

呃——不會吧,難道昨晚我真對這傢伙做了什麼事情?我腦海中忍不住閃過許多桃花燦爛的畫面。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可是有喜歡的人的,怎麼可能對圖坦卡萌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呢,就算是迷迷糊糊中也不可能啊!

「你昨晚三番五次地偷偷溜進我的卧室,意圖對我不軌。要不是我警覺性高,恐怕早被你佔了便宜。」圖坦卡萌深吸一口氣后,一邊解開我手上的布條,一邊說出了一番「驚天地泣鬼神」的話,「可是即便你的偷襲不成功,被我當場抓住,但你依舊不甘心地想要對我用強。最後,我實在沒有辦法了,就只好把你綁在沙發上了。」

不,不可能,我才不會做這種事情,圖坦卡萌口中所說的那個人絕對不會是我。

我拚命地搖頭:「不可能的,我才不會喜歡木乃伊,我有喜歡的人,怎麼可能會偷襲你呢!昨晚發生的事情,我可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當然沒印象啊,因為我的宰相給你施了催眠術。」圖坦卡萌說,「被施了催眠術之後的人,會僅憑本能做事情。看你昨晚對我的美色垂涎不已的樣子,哼哼……可見平時說的討厭我之類的話,有多口是心非!」

呃——是這樣嗎?可,可是……

「你們幹嗎無緣無故地給我施催眠術?」這可是侵犯人權的行為。我很努力地想要挺胸大聲維護自己的權益。

「好吧,沒經過你同意就給你施催眠術,是我們不對。可現在的問題是這個嗎?」圖坦卡萌搖搖頭,換上一臉悲痛欲絕的表情看著我,「現在的問題是,因為昨晚你色心大動之下的行為,我的心裡有了陰影。我受到了傷害,一整晚根本就睡不著,很害怕突然被女色狼之類的強吻!想我堂堂法老王,要是從此得上這麼一個可怕的心理疾病,那該多丟臉啊!」

我不安地看著圖坦卡萌,如果昨晚的情況真的是他說的那樣,那我可真的做了一件很對不起他的事情。

一想到自己色膽包天,竟然想要對一個木乃伊圖謀不軌,我頓時淚眼汪汪。

上帝啊,這算個什麼事啊!「那,那你說應該怎麼辦?我要怎麼做,才,才能彌補你受傷的心靈?」我揉揉自己疼痛的手腕(被布條綁了一晚上,不痛才有鬼呢),很小聲地問。

雖然很想陳述一下自己的委屈,不過想到自己受的畢竟只是肉體的傷害,人家可是有了心理陰影。一對比,怎麼算,都是人家受傷比較嚴重啊!「你要補償我?」圖坦卡萌看著我,委屈地說。

「當然,當然。」我立馬點點頭。

「那你請我吃飯吧。」圖坦卡萌大手一揮,說。

啊——我一時間有點難以接受:請他吃飯?不是說有心理陰影嗎?只要請他吃飯就行了?「怎麼?不樂意?」

「沒,沒,沒。」我趕緊搖頭,「可是,只要請你吃飯就可以了嗎?」

「咦,這樣還不夠嗎?」圖坦卡萌笑眯眯地看著我,「那其他的補償,等我吃飽了再說吧。」

我頓時淚流滿面!3.在美美地吃了一頓之後,圖坦卡萌終於想到了其他的補償方式:請他吃一個星期的大餐!

我的上帝啊,請降道閃電劈了我吧!一個星期的大餐啊,這不是明擺著要把我好不容易省下來的那麼一點點私房錢全部揮霍光嗎?我好想拒絕,可是話還沒說出口,這傢伙就開始陳述那一晚我是如何過分,他的心靈有多受創。要命的是,這之後,我還真的從自己的卧室和客廳找出了不少那晚自己施展惡行后留下的痕迹:比如被推倒的花盆、弄亂的鞋櫃、摔裂的水果盤、圖坦卡萌被撕破一角的T恤、牆壁上我的鞋印等。

在「罪證」確鑿之下,我只能答應請他吃一個星期的大餐。

為了儘可能地省錢,這個星期,我想著法子打聽搞優惠活動的餐廳:什麼團購美食啦、什麼節日活動啦……全部報名參加了。周末,我聽到有家西餐廳搞情侶套餐優惠活動,兩人份的套餐只要一人份的錢,我想也沒想便立馬拉著圖坦卡萌去了。

「兩位好,請問需要點什麼呢?」一走進西餐廳,服務生便過來禮貌地打招呼。

「我們要一份情侶套餐。」沒等圖坦卡萌開口,我便直接點餐,「就要店門口海報上宣傳的那種,謝謝。」

「你好,小姐,請問你要的是千年情緣套餐,對吧?」服務生按慣例確認道。

「是的,就是千年情緣,謝謝。」我沖服務生點頭道謝。

很快,開胃紅酒送了上來。

圖坦卡萌沖著我極為燦爛地一笑,拿起紅酒,微微搖晃了一下,淺嘗一口。那動作熟練而又優雅,讓我忍不住懷疑:兩千年以前的埃及法老王難道就已經喝紅酒了?意式濃湯和蔬菜沙拉也跟著上來了,緊接著是主菜菲力牛排。

「兩位好,為了配合千年情緣的主題,本店特意將兩位的牛排做成了心形,希望兩位用餐愉快。」服務生送上牛排的同時,禮貌地介紹。

「心形的?」圖坦卡萌看著我,臉上的笑容幾乎都快開出花來了。

我愣愣地看著他,好半天之後才恍然大悟地說:「圖坦卡萌啊,從你身上,我充分地明白了一件事。」

「什麼?」圖坦卡萌繼續保持著超燦爛的笑容看著我。

「原來大餐和便餐之間的區別真的好大,所以一個需要兩百塊錢,一個只要二十塊錢。嗯嗯,就如同你看到我做的便餐時最多微微一笑,此刻看到大餐卻笑得那麼春光燦爛。」

圖坦卡萌臉上的笑容因為我的話瞬間僵硬。

「笨丫頭,你說我是因為這份牛排才這麼開心的?」響起的是十分熟悉的圖式冷冰冰的調子啊!「難道不是?」因為熟悉,所以我也就不像開始時那麼害怕他了。

「當然不是,我是因,因為……」圖坦卡萌生氣地想要解釋,可話說了一半,突然頓住了,末了,他只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後低下頭自顧自地吃牛排。

哼,明明就是自己無話可說了,幹嗎瞪我啊!也不想想這一星期,我為你出了多少次「血」!我用力地瞪向低頭用餐的圖坦卡萌,看到他左手拿叉右手拿刀,動作優雅地切著牛排,細嚼慢咽。那一刻,我覺得坐在我對面的不是兩千年前的木乃伊,分明就是一個現代貴族少年,不然動作怎麼可能如此熟練優雅呢?「圖坦卡萌,其實我早就懷疑了,你的肉體是一個現代正常人類,對不對?」我靠近圖坦卡萌,小聲地在他耳邊說。

噗——優雅的貴族少年十分不優雅地將剛吃入口中的牛排直接吐在了我的臉上。

「啊啊啊,圖坦卡萌,你真噁心!」我大叫著飛快地用毛巾擦臉。

「我噁心?你才是白痴呢!」圖坦卡萌瞪我一眼,「什麼叫我的肉體是正常人類啊?我可是高貴的法老王,少污衊我。」

「誰讓你做起那一套西餐禮儀來,熟悉得就好像經常吃西餐一般啊,我這叫合理推測。」我說。天知道,我的腦袋什麼時候竟然也會「合理推測」了。

「那,那是因為你上學的時候,我一個人無聊,看電視學的!」圖坦卡萌說。

呃——我獃獃地看著他:也對哦,平日我去上學的時候,這傢伙都是一個人在家,實在太無聊的情況下,也會學些無聊的禮儀吧?「不管怎樣,你把牛排吐在淑女臉上的行為實在太噁心了。」我總結道。

「淑女?就你?」圖坦卡萌用力地拿刀切著牛排,不屑地說。

我在心裡狠狠地吼道:好吧,這傢伙哪裡有一點點貴族少年的樣子啊?分明就只是一個殘暴專制又無聊至極的木乃伊法老王而已。哼哼!大餐最後是在兩人帶點詭異的彆扭情緒之下吃完的。從餐廳出來后,為了節省坐公交車的那兩塊錢,我十分熱情地向圖坦卡萌介紹飯後散步的種種好處。

最後,這傢伙在半信半疑之下,點頭同意了兩人一起走回家的決定。

周末的夜晚,涼風陣陣。一輪彎月掛在天空上,明晃晃的,在漆黑夜色的襯托下,顯得說不出的聖潔美麗。

我一邊晃著手中的小包,一邊心情愉快地哼著小曲。

「太陽光,金亮亮,雄雞唱三唱……」

圖坦卡萌及時地送上白眼:「笨丫頭,現在是晚上,那是月光,不是太陽光!」

我轉頭回敬他一個白眼:「月光是太陽光反射的產物,知道不?沒有文化真是太可怕了!」一邊說,我一邊無視瞠目結舌的圖坦卡萌,仰著頭,驕傲地大步向前。

好不容易終於佔了一次上風,我得意不已。可誰知道我的得意還沒有持續半分鐘,立馬就被人破壞了。我拿在手上的包突然被人用力地一扯,緊接著一抹黑色的身影飛快地從我身邊越過。

我呆立了好一會兒,才後知後覺地想到自己遭遇搶劫了,包被搶了!「啊啊啊,搶劫,抓壞人啊!我的包包,我的包包被搶了!」我大叫著,朝黑影消失的方向飛快地追了過去。

「笨丫頭,等等我!」圖坦卡萌跟在我身後追了過來,「你不是說你包里沒什麼錢了嗎?那麼一隻破包,被搶了就被搶了唄。」

「不行。」我著急地回頭看圖坦卡萌,「那包里有我和爸爸媽媽的合影,唯一的一張合影啊,怎麼可以丟呢!」

「不就是合影嗎?再一起照一張唄!」圖坦卡萌依舊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他們已經四年多沒回來了。」眼看著自己和黑影的距離越來越遠,我傷心地蹲在地上,哇哇大叫起來,「怎麼辦,怎麼辦?以前想爸爸媽媽的時候,還能看看照片。要是照片沒有了,我該怎麼辦?」

「你這個笨蛋!」圖坦卡萌用力地拍了一下我的腦袋,拔腿朝那黑影追去,「放心,既然它這麼重要,我一定幫你追回來!」

「圖坦卡萌!」我看著圖坦卡萌飛快地朝黑影追去,原本絕望的心竟然又生出了一絲絲希望,彷彿只要圖坦卡萌出手,便一定可以解決問題一般。我起身,跟著朝兩人追去。

漆黑的夜裡,前後三道人影在奔跑。

突然,圖坦卡萌大叫一聲,我抬頭,正好看到他朝搶我包的人撲了上去,一下便將他撲倒了。

「圖坦卡萌!」我驚喜地看著這一幕,加快步伐朝兩人跑去。

「該死的,你竟敢壞我的好事。」搶包的人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見包包已經被圖坦卡萌拿走,恨恨地看著他,突然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匕首。

「竟敢壞老子的好事,老子讓你嘗嘗厲害。」月光下,匕首在空中劃過一道陰冷的白光。還沒等我看清楚,圖坦卡萌的呼痛聲響起。然後是兩人再次搏鬥的聲音。

圖坦卡萌的身手不錯,等我跑近的時候,搶包的人已經被打趴在地。見我趕到了,他惡狠狠地瞪了我們一眼后,便爬起來逃跑了。

「圖坦卡萌,你沒事吧?」我沒忘記這傢伙剛才發出的呼痛聲,緊張地問他。

「給你,包包拿回來了,我沒騙你吧?」圖坦卡萌抬頭,朝著我燦爛地一笑,說。

「謝,謝謝。」我看著面前坐在地上、手裡高高地舉著我的包包、沖我笑得自信而得意的少年,突然間覺得,這個世界上最好看的笑容一定就是這樣子的,也只能是這樣子的。只是這樣站在他的面前,看著他沖你笑,便會讓你有種好像春天到了,百花盛開般的感覺。那樣的感覺,會讓你想要沉溺。

「笨丫頭,我臉上有髒東西嗎?讓你盯這麼久?」圖坦卡萌微笑著將包包塞進我手裡,然後單手撐著地面站起來。

「我扶你。」我想也沒想地便伸手去扶他的另外一隻手,卻聽到他痛呼一聲,飛快地將手臂縮了回去。

「怎麼了?」我緊張地湊過去,借著路邊的燈光,發現他那件藍色的T恤早已經被鮮血染紅了。

「你受傷了?圖坦卡萌,你被那壞蛋的匕首傷到了?怎麼辦,我們馬上去醫院!」我慌亂地大叫起來。

「沒事,一點小傷而已,不用去醫院。」圖坦卡萌撫著受傷的手臂,搖頭,「你家裡不是有紗布和消毒水嗎?回家你給我清理下傷口就好。」

「可,可是……」我對自己清理傷口的能力沒信心啊!更何況,這傢伙可是為了我受的傷。

「沒有可是,走吧。」一貫的命令語氣,霸道得簡直讓人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

我看了一眼圖坦卡萌堅持的模樣,嘆了一口氣,乖乖地跟上。

回到家后,我便拿出醫藥箱,小心翼翼地為圖坦卡萌清理傷口。還好,只是手臂表皮被划傷,雖然流了不少血,但傷口不是很深,我用消毒水仔細地清洗了三遍,然後用紗布綁上。雖然我很想學偶像劇里的女生給他綁一個蝴蝶結,顯得好看一點,不過折騰了好一會兒,直到那傢伙的臉陰沉極了,我才不甘願地放棄,打了一個醜醜的結。

「我沒有因為消毒水引起的刺痛感痛死,但差點被你打的蝴蝶結給氣死了。」事後,圖坦卡萌坐在沙發上,不咸不淡地說。

我滿頭黑線地看著地面:這傢伙,說話需不需要這麼實誠啊!雖然很想「贈送」他一個白眼,不過想想剛才他英勇無比的形象,我最後還是忍了下去。

這是第二次有人為我出頭。第一次是宗政,他幫我抓小偷。那還是兩年前的事情。那時候,我以為他就是上帝派來保護我的騎士,所以從那時起就暗戀他,一直到現在。

現在是第二次。圖坦卡萌不是騎士,以他的形象,扮演王子都綽綽有餘吧。

我側頭,看著這傢伙窩在沙發里,樂滋滋地看著恐怖片的模樣,心裡突然飛快地閃過一個念頭:比起宗政,眼前的傢伙是不是要優秀許多呢?這樣的念頭一產生,我自己便首先嚇了一跳。

天啊,唐太菲,你怎麼會這麼想呢?宗政可是你喜歡的人啊,你怎麼可以覺得圖坦卡萌比他還要優秀呢?就算這傢伙為了幫你抓壞人流血受傷了,但你也不能就因此移情別戀吧——等,等一下,什麼移情別戀?你的意思不會是覺得自己喜歡上圖坦卡萌了吧?啊啊啊……瘋了,瘋了,唐太菲,你一定是瘋了!

(本章完)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戀人兩千歲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都市青春 戀人兩千歲
上一章下一章

第7章 曖昧——讓你心如小鹿亂撞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