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這個老太太壞得很

第三章 這個老太太壞得很

「請大少爺到芝蘭院暫住,這三個狗奴分別關押,等老夫人處置,我這個掌家的可得避嫌。」

二夫人龐氏冷酷的下令。

顧道最後那句話把她點醒,自己被東院那個小賤人給坑了。

這讓一向自負的二夫人臉色比寒風還冷。

顧家當代家主顧雲璋在外做官,小妾梅笙住在東院。

老二顧雲瑞也在外做官,妻子龐氏掌家,居住於西院。

顧道吃過夜宵,躺在溫暖的被窩裡,渾身的疲憊。

前任的身子骨本來不錯,但心神受挫加上苛待,著實有些疲憊虛弱。

母親去世之後被各種打壓,他也曾找父親哭訴。

可是得到的只有顧雲璋的冷臉訓斥:

「顧家子弟,小小挫折都無法承受,如何能承繼祖先餘澤,回去好好反省,再有下次別怪為父不客氣。」

可顧凌只是摔破了手皮,三個奴婢被杖責半死,他抱著哄了一天。

生辰被遺忘,去找祖母求關心,得到的一樣是冷臉和責難:

「顧氏長子,要苦心志勞筋骨,不要總想這些虛榮之事。否則將來怎麼承擔顧家大任?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好。」

可是顧凌過生日,老夫人宴請了好幾桌,名貴禮物收了整整一屋子。

擔大任、苦筋骨,不過是冠冕堂皇虐待他的借口。

十年被虐待,前身把公主婚約,當成唯一逃離的苦海的希望。

所以皇帝同意解除婚約,前身才絕望之下瘋了。

現在他來了,跟卧底販毒集團一比,這裡簡直是天堂。

畢竟毒販子都是瘋子,詭計多端,殺人都不需要理由。

顧道休息了,整個顧家卻暗流洶湧。

背地裡都在議論大公子死定了。

被公主退親,本就沒了依仗,現在又這麼囂張,老夫人肯定要借題發揮弄死他。

顧家誰不知道,老夫人想讓顧凌頂替他成為嫡子不是一天兩天了。

第二天一早。

顧道睡到自然醒,下意識伸手去摸枕頭下面的槍,卻恍然驚醒。

他為失去警覺感到羞恥,過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不是卧底了。

院子里一個人沒有,更別說飯食了,顧道肚子餓的咕咕叫。

就在這時,一個神態倨傲的丫鬟走了進來。

老夫人貼身丫鬟春桃。

這是顧家老夫人的慣用手段,每次找他,都先讓春桃提前恐嚇一番,讓他心生恐懼。

然後老太太再出面輕鬆拿捏。

以至於前身對春桃的恐懼深入骨髓。甚至聽她聲音腿肚子都哆嗦。

不出意外今天又是這個套路,而且故意不給他早飯。

果然,春桃一見面就態度冷傲,語氣輕蔑的說道:

「大少爺被公主休了,反倒威風了,縱火傷人,真當家法是擺設么?」

顧道不理她的話茬,反而問道:「祖母準備早飯了么?」

春桃驚訝了一下,緊接著冷笑道:

「呵,先想想怎麼磕頭吧,你這腌臢的蠢貨,命都沒了還要吃飯?想做飽死鬼上路么?」

聲音恰好,僅讓顧道聽到,不給別人留把柄。

段位比二管家高那麼一點。

但是主動找揍,顧道一定滿足。

他神了個懶腰活動一下筋骨。

「春桃,你的發簪很漂亮,不便宜吧?」顧道問道。

春桃嗤笑一聲:

「你現在討好我也沒用,這次死定了。不過你要是願意把你娘留下的鳳釵孝敬我,我說不定……」

顧道一伸手,把春桃的簪子拔了下來。

春桃大怒,那可是自己最喜歡的簪子,立即伸手去搶。

嘴裡罵道:

「你幹什麼,下賤的坯子,也敢輕薄我?還我……」

簪子不是很尖銳,但在他手中卻是傷人奪命的利器。

噗嗤一下,春桃脖子上多了一道傷口。鮮紅的血瞬間染紅脖頸。

春桃一捂脖子出驚恐的慘叫:「殺人了……」。

顧道一把薅住她的髮髻,簪子頂在她喉嚨上。

死亡的威脅下,春桃瞬間消音。

「你一個賤貨,也敢惦記我娘的東西?這只是警告,再喊刺穿你的喉嚨。」

春桃捂著脖子,眼神裡面全是驚恐,渾身一抖褲子濕了。

剛才的拿腔拿調煙消雲散,剩下的只有畏懼。

「滾回去,給祖母寶信,告訴他我來吃早飯。」顧道說完,一腳把她踹個翻滾。

春桃跑出去很遠,才敢凄厲的喊救命。

手持帶血的簪子,安步當車,路上的下人無不驚駭的紛紛讓路。

以前被他們視作窩囊廢的大少爺,此時卻不敢抬頭瞟一眼。

教訓春桃,是先給老太太來個當頭炮,順便給下人立威,看來效果不錯。

天年居外院,古意盎然的蒼翠柏木之下,趴著三個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屍體。

二管家和兩個丫鬟。不用說,又是老夫人的恐嚇手段。

穿過二門,就是天年居的正屋。

顧家老夫人居中坐在紫檀椅上,一身素色描金福壽紋長袍,手裡握住十八顆白玉佛珠。

花白的髮髻高高挽起,一枚青木簪子裝飾。陰沉著臉看著顧道。

左邊是面無表情的二夫人龐氏。

右邊一個婦人,膚白凝脂,彎眉如黛,唇含朱玉。

顧雲璋的小妾,顧凌的母親,梅笙。

「大公子,你現在膽子大了,連老夫人的丫鬟……」梅笙先開口打壓。

啪的一聲,顧道把帶血的簪子砸在她面前。

嚇得梅笙花容失色,渾身一抖,剩下的話直接噎在喉嚨里。

「主子對話,一個教坊司出來的小妾也敢拿腔調,顧家還有沒有規矩了?」

顧道逼視梅笙,直接硬撕。

誰也沒料到,往日的窩囊廢,見到梅笙頭都不敢抬。

今日一言不合開撕,竟把梅笙嚇得眼神躲閃。

龐氏嘴角一動,險些喝彩。

懟的太解氣了。

「修之住口,你以前是多懂事的一個孩子啊,如今怎麼變的如此癲狂?竟敢縱火、連續傷人,如今更是目無尊長。」

老夫人一嘴的恨鐵不成鋼的訓斥。

顧道只有冷笑,懂事?不就是方便你們欺負么。

前身就是太懂事了慣得你們。

「你在家中縱火必須嚴懲,家規難容,縱然是我也不能袒護你了,去跪祠堂吧。」老夫人直接說道。

顧家的祠堂,能跪死人。

換做是以前的顧道,一聽跪祠堂三個字,早魂飛天外,跪地求饒。

「哦,好,不過跪祠堂之前,我倒是有一事請教。」

沒有預想中的跪哭,顧老夫人一愣,這孽子不一樣了。

但那又如何?不過強裝而已。

「你問便是,祖母知道的一定告知。」老夫人說道。

「祖母想必問出來,是誰指使那三個惡奴謀我性命?」

顧道直視老太太的雙眸,深沉逼問。

老夫人眼神躲閃,臉色一沉說道:

「幾個惡奴欺主,何來的主使。顧家書香門第,絕無如此惡毒之人。」

「哦,原來如此,那十年來剋扣我的份例也是這些惡奴了?如此,二嬸嬸掌家失職啊。」

顧道忽然轉頭看向龐氏。

「此時與我無關,我可是一絲一毫沒差過。都被你們東院的姨奶奶領走了。」

龐氏斜視梅笙,語氣十分不善。

顧道直視梅笙。

「一個小妾,苛待嫡出長子,想來那三個惡奴,也是你指使的了。」

顧道盛氣凌人,嚇得梅笙差點坐不住椅子。

顧老夫人趕緊開口道:

「是我讓你梅姨娘扣下了,你是顧家的大少爺,是要繼承祖宗家業的。

自然要苦心志、餓體膚、將來方才能成大氣候。」

「修之,你可不要多想,完全是為了你好。」

這話狗都不信,真好意思恬著臉賣弄。

顧道要的就是這句話,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

「祖母說的有理,畢竟二弟是小妾庶出,母賤子不貴,沒資格繼承家業。」

當面硬剛,顧道直接血淋淋的撕開了梅笙傷口。

原本想要盛氣凌人打壓顧道的梅笙,現在只感覺渾身冰冷。

徒勞的怒視著顧道。

「梅姨娘,你瞪我幹什麼?我顧家千年世家,五望四姓之一,你真以為會讓一個教坊司女子的兒子當嫡子么?」

龐氏一口茶水嗆到了,假裝咳嗽起來,實際是在掩飾自己的笑。

暢快,這短揭的太暢快了。

梅笙捂著胸口,俏臉僵成了雕像。

這孽畜今天瘋了?怎麼如此口無遮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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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乾最狂駙馬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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