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在他的頸上繫上鏈子
他像是在對她說,又像是在對自己說,彷彿要靠言語控制住自己的身體。
可愛的她心都要化了。
「為什麼你喝醉了會這麼乖啊?有的男人就不會,他們會打老婆,欺負路過的女孩子,做很多很多的壞事。」
那個時候的遲斐努力晃了晃腦袋,試圖理清思緒,認真回答她的問題。
她沒有催促,耐心等他消化完她的問題。
沒過多久,她聽到他回答:「和酒精沒有關係。是因為喝醉前,他們本性就是如此。只是恰好借題發揮了而已。」
「你說得對。」
他卻問:「你是不是遇到過這種壞人。」
她一愣,隨即沖他笑,「你猜。」
轉身腳步輕快。
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穿書前,她的繼父酗酒,一喝醉就會變得暴躁,打人,砸東西,罵髒話,甚至還會踹她的門,試圖撕碎她的裙子。
以至於後來,她再也沒有穿過裙子。
她一直以為所有喝醉后的男人都是這樣的。
那天回去的路上,她獨自走了很遠很遠,等她回過神來,才發覺身後一直沒有跟上來的腳步聲。
她茫然轉身。
看到遲斐依舊站在樹下。
他們剛剛聊天的那棵老槐樹下。
孤零零的,連地上的影子都顯得孤寂落寞。
他望著她,因為太遠,她看不清他的神色,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倔強的一番對視后,她無奈的嘆了口氣,調轉方向回去找他。
「怎麼不走了?已經很晚了。」
他不講話,只是盯著她看。
「不舒服嗎?」
這次,他緩緩搖了搖頭。
「那幹嘛不動?」
他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她反應過來,一把抓住他的手,笑著道:「好了,我知道。現在,該回去了。」
那晚,他什麼都沒說。
她也以為天亮后,沒人會在意這個小插曲。
就連她自己睡醒后,都忘了昨晚的事。
偏偏,遲斐記得。
早上,她到學校。她從桌洞里掏出一瓶不屬於她的草莓牛奶,還有一張被壓在課本下很隱蔽的紙條。
【比起牛奶,更想送你一雙翅膀。——斐】
儘管現在想起來,顧緲還是忍不住感慨。
她驚訝於他居然沒有斷片。更驚訝他竟然沒有長篇大論來安慰她。
他心思細膩到讓她都覺得慚愧。
大概是怕舊事重提,又喚醒她某些不太愉快的記憶。
所以,他只是說想要送她一雙翅膀。
如果可以,希望她能快快逃離……
——
顧緲只說了小胖生日遲斐喝酒的事,其他的,她隻字未提。
小狗撇嘴,「只是這樣嗎?」
「那你想怎麼樣呀?」她揪他耳朵。
「又來?!」
小狗嘴上嫌棄,但是也沒躲。
顧緲笑著鬆開手,又聽到他問:「那個……咳,你之前在裡面說的那個是真的嘛?」
小狗聲音小小的,像是有些不好意思。
顧緲疑惑,「我說的哪個?」
遲晏側目,眼神略帶不滿,「就是你說我送你回家那件事。」
她眨眨眼,笑:「真的啊,你不是也記得嗎?」
小狗噎住,有些抓狂又不敢發作,一副拿她真是沒有辦法的模樣。
「我問的不是事情的真實性,我問的是我送你回家你真的……
心動了嗎?」
小狗眼神躲閃,又忍不住偷偷看向她。
害羞緊張的同時又在期待著。
顧緲故作猶豫,「算是吧。」
「什麼叫算是啊?」小狗不滿意這個回答,啊了聲,「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剛剛在裡面可不是這樣的!」
小狗炸毛的樣子真的好可愛。
顧緲真的很想伸手狠狠rua它的小腦袋!
憋住笑,她起了逗弄的心思。順著他的話說:「那就不是?」
「……」小狗一腳急剎停在紅燈前。
轉頭憤憤的上前咬她。
顧緲倒吸了一口氣,想罵人又想起後座還有個人。
她輕輕推他,小聲道:「開車!好好開車!」
遲晏低眸一臉怨念的看著她:「給你個機會,重新回答。」
顧緲忍不住笑了。
下一秒就被他掐住臉頰,用力捏了捏,他在她耳邊惡狠狠的說:「笑笑笑!等會兒有你哭的時候。」
「……」笑容瞬間僵住。
遲晏擺正她的臉,對視兩秒,猛地低頭在她唇上重重親了一口。
用實際行動在告訴她,小狗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顧緲輕咳幾聲,「和你開玩笑呢。我當時都那樣說了,那肯定是真的啊。」
小狗垂眸,睨著她,哼哼兩聲,「真的?」
「當然。」顧緲推他:「好了好了綠燈了快開車!」
遲晏這才心滿意足的坐回去。
顧緲盯著他,發現他明明心裡在暗爽,唇角控制了幾次還是忍不住上揚,表面還是那副臭屁模樣。
嘖。
小狗好哄,小狗好玩。
但是小狗很容易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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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得在小狗脖子上掛個鏈子才行。
——
港城。
深夜,祁聿昏昏欲睡,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一張嘴,牽扯到了唇角的傷口,疼的他呲牙咧嘴。
對面,顧敘被他製造出來的噪音,擾得沒辦法工作。
簽字筆在文件上劃出一道痕迹。
他抬眸,面無表情的看向癱在椅子上的祁聿,「再這樣,就滾回京市。」
「你以為我想待在你這兒?」祁聿揉了揉臉頰,小心避開傷口。「老東西,下手沒輕沒重的。」
「要不然還能送她去機場。」
聞言,顧敘輕笑,「只許你動手,不許別人正當防衛?」
祁聿嬉笑,「我那不是和你鬧著玩嗎?」
「是嗎。」顧敘冷冷掃了他一眼。
時間回到顧緲回京那天。
辦公室內,兩人起了衝突。
艾瑞克推門進來大驚失色。
起初,他以為是一向不和的蔣清時和祁聿打起來了。
結果沒成想作為在場的第三者,蔣清時全程面不改色的坐在辦公桌前喝著茶,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看都沒看他們一眼。
直到祁聿路過一把拽走他的手杖,他才皺了皺眉,掀起眼帘看過去。
祁聿拿他的手杖擋在身前,一副只要顧敘過來,他就能一棒子教他做人的架勢。
作為紳士,顧敘很在意儀容儀錶,特別是在喜歡的女孩子面前,會更注重外表。
而祁聿,天生自戀。
所以那天,他們兩個都沒有去送顧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