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村民突擊
陶華成帶著麻繩進了院子,反手鎖好了大門。
喬娜聽到外面的動靜,扯著嗓子問他:「你去哪了去那麼久?電話打了嗎?」
陶華成的眼中閃過一絲陰森的凶光,像一隻幽靈一般慢慢地走到喬娜的身旁。
喬娜被嚇了一跳,問道:「你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電話沒打通?」
陶華成搖了搖頭,神色漠然。
沉默了許久,他把藏在身後的麻繩扔到了喬娜的身旁。
真是急得糊塗了,都忘了喬娜是個動彈不了的癱瘓,就算是現在他慢悠悠地把她裝進麻袋裡,也不會受到一點點的反抗。
喬娜詫異地看著他,聲音顫抖,「你這是什麼意思?」
陶華成沒打算瞞著她。
他現在也六神無主,喬娜畢竟是陶名軒的親生母親,他決定跟她商量一下。
「喬娜,有件事我必須跟你說清楚,我不能把你送到你女兒那兒去了,現在小白樓那邊要把你收回去,我要是不照做的話……咱們的兒子就會有風險。」
一聽到兒子出事了,喬娜的瞳孔猛地瞪大。
「名軒……名軒怎麼了?」
她的腦海中閃過兒子可愛的笑容,心臟就像被狠狠地抓起來那般疼。
「他們把名軒從英國綁架回國了,現在就在小白樓,讓我帶你回去換他。」
「為什麼要我回去?贖金不是給他們了嗎?」喬娜聲音發顫。
「我也不知道,小白樓的老闆親自給我打電話了,這事情肯定不小,喬娜,你是不是惹了他們背後的大人物了?還是說跟你前夫有關係?」
喬娜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最終卻什麼都沒說。
對啊,她能平安無事地從那種吃人的地方出來,唯一會覺得虧本的人就是鍾明海了。
而他能惹怒什麼樣的人都不會令人意外。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半晌,喬娜冷靜地沖陶名軒問道:「什麼時候交易。」
對於一個母親來說,孩子的生命比她的生命珍貴的多,別說是回到小白樓了,就算是讓她現在去死來換回兒子的命,她也會毫不猶豫。
陶華成猛地抬頭看她,他知道她這是和他達成一致了。
他聲音喑啞:「今天晚上12點。」
「好,給我收拾收拾,送我回去。」
「嗯。」
這對多年沒見的夫妻此刻達成了一致。
陶華成竟然對喬娜升起了一些敬意。
「喬娜,你晚上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喑啞低沉的嗓音中帶著一絲愧疚。
「不用麻煩,就還是吃泡麵吧。」
喬娜的聲音聽不出半分情緒。
兩人這幾天在這兒蝸居,陶華成為了不引起周圍村民的注意,靠著吃泡麵度日。
陶華成捏了捏拳頭,說:「你放心,以後我會好好照顧名軒,我會跟他說他媽媽是個很好很負責任的媽媽……」
「不用,什麼都不要跟名軒說,我不需要他記得我或是感激我,你要是真為孩子好,就別給他亂找后媽,做點正當的行業,好好把孩子帶大。」
陶華成垂著腦袋,輕輕地點了點頭。
……
另一邊。
那群村民組成了團,朝著村裡走去,浩浩蕩蕩的氣勢讓田恬有些疑惑。
「這裡出什麼事兒了嗎?這群人要去幹嘛啊?」
「村子里的事無非是家長里短吧。」夏荀沒空去理會其他。
兩人迎著逐漸西斜的夕陽,繼續踏上了前行的路。
他們不知道的是,兩人就這麼和他們辛辛苦苦尋找的喬娜擦肩而過。
陶華成默默地去燒水準備泡麵,準備在送走喬娜之前最起碼讓她吃飽。
喬娜躺在床上,空洞的眼神盯著天花板,像一條再也無法翻身的鹹魚。
15分鐘前,她還滿心歡喜地想象著回家之後和女兒相聚的場景,此刻,她卻要面對一個有可能和女兒永遠見不到的可能。
怎麼會不覺得絕望呢。
房間里是死一般的寂靜,只有燒水壺的聲音。
日頭很快西沉,天色迅速暗了下來,四周的牆壁透著絲絲涼意。
一壺水燒開,陶華成拎起來。
恍惚間聽到院子外像是有人在說話的聲音,伴隨著腳步聲由遠及近,那聲音在寂靜中顯得格外突兀。
他心頭猛地一緊,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難道是被人盯上了?
豎起耳朵聽著,身旁的樹枝隨風晃動。
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
「村長,就是這家,你看這車是不是可貴了?手電筒打上去都閃著不一般的光呢。這人這麼有錢,卻不露面,多奇怪啊!」
聞聲,陶華成的腦子就像被重鎚猛擊了一下,「嗡」地炸開。
他眼神一凜,一個箭步沖向屋內,喬娜正一臉茫然。
他急聲說道:「有人發現這兒了,快藏起來!」
說話間,他將喬娜一把抱起,塞入衣櫃,動作迅速又利落。
就在這時,敲門聲突兀地響起,「叩叩叩……」聲音在寂靜中就像催命符一般。
「你好,我是村裡的村長,照例過來做個檢查的,請配合一下!」聲音沉穩有力。
陶華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忙腳亂地把所有和喬娜有關的物件一股腦全塞進柜子里。
然後壓低聲音對喬娜叮囑:「千萬別出聲,等我回來。」
「好。」
他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用手胡亂擦了擦,又提了提松垮垮掛在大肚子上的褲腰帶,這才深吸一口氣,緩緩打開了門。
門開的瞬間,他的眼睛微微睜大。
只見外面浩浩蕩蕩站著一群人,個個好奇地打量著他,有幾個毛頭小男孩手裡還拿著像是什麼海報做成的摺紙手槍和紙飛機,上躥下跳的。
他嘴角勉強擠出一個假笑,聲音有些發顫地問:「你們這是?」
那位白髮老人站在人群最前面,神色威嚴,義正凜然地說道:「我是村長,咱們村隔一段時間就要檢查一下常住人口,你租房子好幾天了,還沒登記吧?你這裡住了幾個人啊?」
村長邊說邊狐疑地掃視著院子四周,那飽經風霜的目光彷彿能看穿一切偽裝。
陶華成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後背早已被汗水浸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