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車禍重生,竟是求生本能

第1章 車禍重生,竟是求生本能

人,死後究竟去了哪裡?是否真的有輪迴?是否真的有來世?是否真的會穿越?

這些難題,東山也回答不了,也許只有真正的、徹底死去的人才能得到準確答案,也許這一切根本就沒有答案。

而東山能告訴你的,只有一個漫長的故事……

東山是一個聽著就掉渣的名字,其人卻白皙文雅,臉上略帶一絲痞氣,與出生的鄉村格格不入。

因為無知導致初戀懷孕服藥墮胎,她撕心裂肺的哭著,原本嬌美的面孔變得扭曲,濕透的劉海無助的貼在額頭。

東山感到窒息,手足無措,不知道自己還能做點什麼。

兩天時間,她變得憔悴了很多,有氣無力的坐在新買的小紅桶上,桶里是小半桶血水,還時不時的傳來血水流進桶里的聲音,那聲音就像是催命符,催動著她也催動著東山。

東山怔怔的看著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也不知道說什麼好,說讓她忍忍呢,還是說讓她別怕,都不敢、都不行,東山真怕一個字說錯就引起她的爆發,從而在東山這不足萬人的小鎮引爆一起醜聞。

這樣的年代,這樣的醜聞,足以讓東山和女友兩人都死無葬身之地,甚至足以讓兩個家庭都付出誰也承擔不起的代價。

眼見著她的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右手顫抖著攥成拳頭壓在肚子和大腿之間,因為疼痛腳趾狠狠的勾起來,鋪在地上的被子和床單被腳趾抓的扭曲的不像樣子,不知道為什麼,東山始終不敢靠近。

就這樣一天一天度日如年,第三天,房間里的血腥味已經很濃重,她虛弱的靠著牆流淚,眼睛失去了光澤,嘴唇微張,氣息也越來越微弱,渾身都在發抖,幾縷被汗水打濕的碎發斜斜的掛在臉上。

倒了吧,這是三天來女朋友對東山說的唯一一句話,東山提著大半桶血水悄悄走出去倒進了下水道里……

這三天她沒有吃一口東西,喝了幾口水也吐出來了,食物的氣味讓她反胃,東山也陪著她不敢吃東西,即使很餓,昏昏沉沉的也不敢吃,東山乾脆把買來的食物都扔出去,眼不見為凈。

我餓了,我想回家。說完她哇哇大哭,東山趕緊跪下來抱著她,撫著她冰涼的後背,她一口咬住東山的肩膀,狠狠的、恨恨的直到咬出了血。

我死了一次!我死了一次你知道嗎!你欠我的,你欠我的!這幾天我以為我要死了!她歇斯底里的喊道,喊完暈了過去。

東山買了小米粥,幾個茶葉蛋,還有一碗牛肉丸。

房子是臨時租的,連個碗都沒有,而且也沒地方去買,東山也不敢去買,供銷社的職工都認識東山父母,就連打胎葯東山也是拖同學的爸爸買的,幸好他很開明,而東山的父母東山清楚,在這種事情上絕對算不上開明的父母,而且可以肯定的是,二老無論如何無法容忍東山做出的這些事。

歷經生死的女友決定痛改前非,徹底斬斷那段在東山死纏爛打下成就的早戀,徹底擺脫東山這個讓她一腳踏入地獄的戀人,她父親的食道癌晚期也許給了她很大的決心,雖然東山很不想分開,雖然東山知道她依然是愛他的。

東山沒有再糾纏她,因為在冥冥之中東山感應到外面有更廣闊的天地在等著自己,向來喜歡逐浪追風的東山跟家人大鬧一場轉學去了省城。

上學的過程不重要,跟大多數敗家孩子一樣,前半月花天酒地,後半月涼水泡麵,晚上陪女朋友泡吧,白天逃學睡覺,變著花樣的騙父母錢都花在了刀刃上,幸好家裡第一批就裝上了座機,要錢的時候不用坐著火車來回跑。

鎮上到縣火車站要坐大客車,走的是柏油路。

在車上,客車司機是縣長一樣的存在,上下車不論男女老少無不噓寒問暖,司機依然高冷。

公家的車在懸崖一樣的盤山公路上一路狂飆,一腳剎車下去,經常能看見副駕駛的關係戶臉都貼在擋風玻璃上了,司機則是鄙夷的瞥了他一眼。

大客車司機的不明智,滋生出很多黑車往返在城鄉公路上。

9月,東山坐在一輛黑麵包車的副駕駛,連同其餘的9個乘客傻傻的等著司機發車。

司機在駕駛座一隻胳膊放在窗外抽著煙,眯著眼看著不遠處的大客車,眼神中有一絲狠毒。

車上開始有人催促,大致是說黑車跟客車的時間差不多。

司機罵了一句什麼,東山沒聽清。

喀拉拉,一陣齒輪打架的噪音后,車往前躥了一下,然後就穩穩地起步了。

看到漸行漸遠的樹木和房門,東山把手慢慢伸出窗外感受著速度帶來的逆風。

嘎……

司機突然停車了,東山趕緊環顧一下四周,也沒看出來哪有人在等車。

其實司機在倒車鏡里觀察後面緩緩駛來的大客車,當時的東山並不懂倒車鏡是幹嘛的,更沒有理解司機的意圖。

猛地,一陣推背感襲來,麵包車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東山趕緊抓緊了右邊的門把手,因為東山有一種脫離引力的失重感,除了刺激以外,還有一身冷汗沾濕了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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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跟著,東山就看到大客車冒著黑煙嘶吼著,從司機的左側向後退去。

東山以為飆贏了大客車會讓司機感到滿足,結果東山錯了。

餘光看到司機狠狠的一腳踩在剎車上,強大的慣性讓東山使出吃奶的勁頭用力推著面前的副駕台,感覺手腕都有點扭傷了,手裡的書包啪的一聲掉在了地板上。

嘩啦啦,幾乎每個人都有東西灑落,東山剛要彎腰就被一股強大的推背感給貼在了座位上,麵包車像蛇一樣漫遊在城鄉公路上,很隨意的把大客車別在了身後,一車人東倒西歪,前仰后叉,埋怨聲此起彼伏,車裡亂鬨哄的一團糟。

可憐車上除了司機沒人知道還有安全帶這個神器。

走到橋頭的三岔路口時,迎面一輛農用拖拉機逆行著拐到了橋上,黑車司機趕緊踩剎車,就這一愣神的功夫,大客車毫不留情的超了車,黑車司機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盤。

相信另外9個人跟東山一樣後悔在今天乘車了吧,有兩個跟司機認識的乘客開始好言相勸。

萬萬沒想到。

不勸還好,司機瘋狂了!

東山驚恐的看了他一眼,紅血絲充滿了他的眼睛,他惡狠狠的咬著嘴唇朝左邊猛打方向,短短几秒鐘東山又看到了大客車的車頭。

誰知道司機居然一把方向甩向了東山這邊,想要別停大客車,車子可能有點失控,他又及時向左邊打方向,沒有助力的方向盤估計讓他也很吃力,他卯足了勁一把方向轉向左邊,這一下東山清晰的感覺到屁股下面的前輪離了地。

東山驚恐的一轉頭就發現自己比司機高出了一個頭……

尖叫聲忽遠忽近,此起彼伏,麵包車開始劇烈的翻滾。鐵皮車廂翻滾時發出震顫心肺的咚咚聲,應聲而來車玻璃的破碎聲徹底把東山嚇懵了,本能的抬起雙手擋在面前,卻因為鬆了手使胸口狠狠的撞在了副駕台上,喉嚨里也湧上一股濃烈鐵鏽味,這鐵鏽味還沒來得及噴出來一個翻滾又吞了下去,東山手忙腳亂不知道該抓住什麼才能讓自己不被顛來倒去。

就這一恍惚的功夫,東山站在路邊眼睜睜的看著不遠處的麵包車翻滾了不知道多少圈,隨之便是鐵皮和地面劇烈摩擦刺耳發出金鐵交鳴的恐怖聲音,像是劃破了蒼穹,一切的噪音都被掩蓋起來,緊隨其後就是一聲巨響。

那一聲巨響,並不是電視里的爆炸起火。

麵包車側滑幾十米撞在了鋼廠門口的一塊大石頭上,車頂凹陷進去快一米深。

東山好像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又好像一切都恰到好處,一抬腿鬼使神差的跑向麵包車,就在東山伸直了右手剛剛觸碰到輪胎的一瞬間東山又回到了車內。

隨著耳鳴的消失,東山聽見了很多微弱的哎呀聲。

東山感覺自己還能動,沒什麼事,手撐著靠背想站起來,一回頭司機滿臉是血上半身倒在窗戶外面,看不出傷口在哪裡,他的左手壓在車門下面,右手別進了方向盤裡,造型扭曲,東山正坐在他的肩膀上,安全帶把他牢牢地固定在了座位上,而自己現在扶著的竟然是駕駛座的靠背,車翻了。

他的手指好像動了幾下便沒了反應,東山也不知道東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或者是搶救他一下?可自己也不會啊,好像現在能做的只是趕緊從車裡出去。

扭了扭酸疼的脖子,想再次支撐起身體的東山,一回頭后兩排的慘狀嚇得東山手腳全軟了,一屁股又坐在了司機身上,恐怖詭異的一幕迎面而來,中排左邊的車頂有一個巨大的三角形凹了進來,頂端還拉著一根細長的血絲。

車裡沒有一塊玻璃是完好的,全碎了,能看見臉的每個人臉上都扎著大大小小的玻璃渣子,血腥味、尿騷味、腳臭味瀰漫著車廂,不知道這一幕像不像人間煉獄,司機背後的地板上赫然躺著一個人脖子被什麼割開了,血還在慢慢湧出來,他的一隻手使勁掐著自己的脖子,手臂上粗大的血管忽隱忽現,右手臂朝相反的方向彎了回去,一根白森森的骨頭穿透了皮膚,帶著血肉直挺挺的翹起,一條腿被人壓在腳下,另一條腿輕輕的抽搐著,頻率很小,嘴巴一張一合,像在說什麼又像在呼吸,看樣子他已經沒有力氣了,濃烈的血腥味讓東山乾嘔了兩聲。

東山突然發覺自己很無助、很想哭,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子的,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也在淌血而自己不知道,東山趕緊從上到下摸了自己一遍,沒有血跡,只有左肩膀和右腦門應該是撞到了,不能動也不敢碰。

本能的,東山再次站在駕駛座的靠背上想推開副駕駛的門,可惜沒有一點力氣。

前擋風玻璃裂開了,但是沒有碎。

東山恍惚又絕望的看著跑來跑去的人群,耳鳴讓他聽不清外面的人在說什麼,晃了晃沉甸甸的腦袋,再次抓住副駕駛的靠背,一隻腳站在司機旁邊的靠背,無助的向上推著副駕駛的門,奈何門已經扭曲變形,嚴重的凹陷讓車門紋絲不動。

車不停的在晃動,車門終於打開了,有人伸手連拉帶拽把東山拽了出來,還好書包的背帶勾在了座位下面的滑道上。

東山坐在路邊,茫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回憶著發生過的事情,時不時有人跑過來看看東山說,命大啊,一點傷都沒有……

只有東山略有所悟,如果不是他及時跑回車邊,恐怕也會落得個一命嗚呼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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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換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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