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那天之後,東山每天都去迪廳,一心想要邂逅王月,對於她的男朋友,他根本就沒放在心上,那天晚上回去以後東山檢查了一下身體,發現根本就沒有傷到哪,花拳繡腿又不會找要害的對手,根本就不是對手。
一如往常,東山在二樓角落的地方坐著喝酒,希冀的望著樓下的入口。
突然眼前一亮,那個期待已久的身影終於來了,不過此時的她,雙手環胸,神情冷酷,旁邊一個瘦高的男人摟著她的肩膀,看不出兩人感情的深淺。
黑色的掐腰西裝套裙,依舊是酷酷的、颯颯的,苗條的身體,絕美的後背,纖細的雙腿走起路來微微顫動,遠處的東山手心裡滿是汗水。
東山看著那窈窕的身姿,還有旁邊那個揍了自己的男人,心臟狠狠的揪住了,說實話,沒看到的時候真期待,看到了又是真的扎心。
有些失落,又有些渴望,隨緣吧,想到這,東山仰頭灌下一罐啤酒。
很快又到12點了,樓下沸騰的像是燒開的油鍋里滴進了一滴水,東山猛然看見樓下舞池裡熱烈相擁的兩個人。
王月和她的男朋友!男人的手不斷向女人試探,女人也沒有抗拒,反而有些迎合。
兩人逐漸緊貼,激情四射,隨著舞台上越來越火辣的表演,兩人緊緊的膩在一起,眼前的一幕,讓東山緊緊握住手裡的易拉罐,酒從罐中撒了滿地。
隨著兩人的扭動,東山驚奇的發現自己始終盯著的女人也直勾勾的看著自己。
四目相對,目光焦灼,眼中的女人緩緩閉上眼睛仰起頭,享受的表情溢於言表。
東山看著眼前的一幕,熊熊怒火直躥了上來。
喉嚨乾涸的東山,摳開一罐啤酒猛地灌了下去。
放下空罐,東山才發現剛剛始終在自己視線中的女人不見了,只剩下那個男人高舉雙手在人群中忘情熱舞。
突然一個輕柔的身體,坐在東山的腿上,光潔的手臂攀上他的脖子,一雙深邃的不可琢磨的眸子正深情的盯著自己。
東山有些困惑,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樣的心理?
心煩意亂的東山,不自覺的環住了女人的腰,就這樣對望著。
沒有一句對白,沒有一句台詞,有的僅僅是一個熱吻。
同樣是讓人窒息的吻,東山現在已經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長時間窒息,讓這一男一女額頭上青筋暴跳,心率不斷飆升,四隻慌亂的手急切的摸索。
良久分開,大口急喘,女人狡若無骨的手四處遊走……
四周聒噪,喧鬧的人群,絲毫沒有注意到二樓角落裡的兩人。
東山強忍著想要抱起她的衝動,心中全是她和男友的曖昧場景,一股莫名的酸意堵在喉嚨。
女人明顯感覺到眼前這個小男人的怒氣,嘴角微微挑起,毫不在意。
切,男人,只是一吻足以搞定。
迪廳里的節奏越來越高亢,高台上領舞的白雪活力四射,台下的俊男靚女彷彿要靈魂出竅,舞池裡的氣氛不斷膨脹。
勁爆的DJ響起,不斷衝擊著東山的心臟。
東山眉頭緊皺。
他怕,怕結束了她就會離開。
懷裡的女人顯然又一次讀懂了小男人的想法。
女人含情脈脈的看著東山,薄唇微啟,傻弟弟,今晚,我跟你走。
這個信息量,東山來不及運算。
略作整理,東山突然冷靜下來,這是不是緩兵之計?
你男朋友?你男朋友還在樓下。東山苦笑著說道。
去踏馬的男朋友,我們走。一如既往的乾脆利落,女人拉起東山的手,大步走向服務台,取回各自寄存的物品。
走出迪廳,王月一改往日的冷酷,拉著東山一路瘋跑,兩道細瘦的身影,活像兩隻私奔的野鴛鴦。
雖然她一直是5公分的高跟鞋,跑起來沒有絲毫含糊。
王月一路跑著、咯咯笑著、時不時回頭看著,只是兩人的手從未放開過。
剛剛不是說疼嗎?怎麼跑的這麼快啊。東山拉回跑在前面的女人,緊緊擁在懷裡,戲謔的問道。
咯咯咯,是啊,那是剛才,現在信不信我收拾你啊?女人的自信難以掩飾。
酒店。
王月習慣了每晚都要洗澡,所以帶東山換了一家好一點的酒店。
一曲終了,冬天的太陽也懶床,已經6點了窗戶外面還是一片漆黑。
東山一夜沒睡,始終盯著胳膊上精緻的女人美眸緊閉、小嘴微張,嘴角上還掛著一點點口水,四肢緊緊的困住這個一不小心就會溜了的王月。
女人醒了,四目相對,眼前是一雙熊貓眼……
幾個小時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其實都有些麻木,但是默契的誰也沒有動。
你,你什麼時候走?問完東山就後悔了,可是快中午了,再不問就沒機會了,東山不喜歡突然的離別。
傻弟弟,攆我走呢?女人調笑的問。
沒有沒有,我只是,我……東山不知道金主會不會反感自己太多事。
你怕我突然要走?怕再見不到我?女人好看的眉毛微微挑動,男人看的心神動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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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山沒敢接話,生怕聽到一個壞消息,低頭一直盯著紅紅的嘴唇。
昨天那個並不是我男朋友,只是相親對象,最後呢,這幾天我哪都不去,你也哪都不能去,吃飯也不能離開這個房間,能做到嗎?王月說的很嚴肅。
王月說的不緊不慢,東山也是一個字一個字聽的。
女人看著男人緊皺的眉頭隨著自己的話,越來越松,最終變得眉飛色舞。
德行,得意什麼呢?我說的話你聽到了沒?做不到我現在就走了。王月佯裝生氣,捅了一下東山的腰。
嗯嗯,我保證做得到。
別的也都記住了?
記住了!
真的記住了?
真的記住了!
王月很享受和這個小男人在一起談戀愛的感覺,雖然很短暫。
倆人就這麼膩在酒店裡整整四天,東山每天都沉溺在王月的寵愛之中,無法自拔。
期間有不少人給王月打電話,基本上都是工作,似乎挺忙的,東山也沒打聽她是幹嘛的。
反倒是她那個打了東山的男朋友就來過一次電話,被她一頓臭罵,估計要黃。
這幾天時間東山也是付出真情的,但是總覺得人家是金主,尤其是王月那個怪怪的愛好,真的是讓王東又愛又恨。
荒誕的假期只剩最後一天了,周蕙和韓雲都沒有消息,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麼事,可是這兩個人,一個是不方便主動聯繫,一個是沒法主動聯繫。
東山不想剛剛和王月分開就又跑去酒吧,主要是怕碰上王月誤會他撩騷,所以打算最後一晚在酒店,好好洗個澡放鬆一下。
房間沒有打掃,東山想留著王月的味道,旁邊的枕頭上整整齊齊的擺著王月留下的几絲長發。
晚上10點多,東山的手機響了,王月!
接通。
傻弟弟,又去哪裡了?女人的聲音直接就飄進來。
在酒店,哪裡都沒有去。東山有點忐忑。
這麼乖?沒有騙我吧?女人的語氣總能把一句很平常的話,說的跌宕起伏。
真的沒有。東山的心涼了,聊到這裡,顯然是沒有來。
那好吧,你要是敢在咱倆的房間亂來,哼哼,我就把你揪下來!女人在威脅他。
不會的,除非退房,不然我不會讓別人進來的。東山很誠懇。
真的?女人再次逼近。
真的。東山還是拿不準。
好吧,開門吧,給你個驚喜。女人說的毫無波瀾。
咚,東山的手機掉在地毯上,他沒有撿,跑去開門。
王月伸開雙臂擁抱東山兩個腦袋深深埋在彼此的肩窩裡,像是出差剛剛到家的問候。
錯開東山的腦袋,王月瞪大了2.5的千里眼,看著房間里的樣子,房間里沒有改變一絲一毫,默默推開東山。
王月看著枕頭上的幾根長發,愣在當場。
東山有點意外,因為王月的眼睛里有朦朧的霧氣。
王月突然,轉身抱住東山……
這一夜,什麼也沒發生,兩個人就靜靜在浴缸里泡著、抱著、聊著。
不知道什麼時候天亮了,水涼了。
阿嚏!女人打了個噴嚏,東山趕緊抱起她走到床邊,裹緊被子,調高空調,浴缸放水加水。
水熱起來,重新給女人抱進浴缸,放手的時候女人太輕了,滑了一下差點嗆水,女人騰的一下就醒了,睡眼朦朧的坐在浴缸里。
求生欲還挺強。
熱水一激,女人煞白的皮膚泛起淡淡的粉嫩。
咕咚,東山翻身進去,暖烘烘的,嗯,泡澡的感覺很舒服。
好好休息了一個晚上,也許是即將分別,兩人都特別的共情,不顧一切的熱吻。
王月曾感嘆,兩人在那件事上真是出了奇的合拍,就像是一把鑰匙開一把鎖。
這個比方東山很喜歡,很貼切、很形象,嘿嘿。
有一句經典台詞叫,歡樂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又到時間說拜拜。
要分別了,免不了就是一頓卿卿我我、戀戀不捨。
5點半,東山返回宿舍躺一會,準備迎接新一輪衝刺,爭取把餘額堆到6位數先。
上班前集合開會,東山大致看了一圈,除了尤芳別的熟人都沒在。
這幾天縱慾過頭了,但是東山年輕,睡10分鐘又是一條好漢。
晚上沒什麼客人,迎來送往,一晚上就負責5個房間也沒滿過一次。
而且年後的客人好像變理智了,給小費的也很少了。
疲疲沓沓,終於下班了。
生意好掙錢多,累是享受,這沒生意還累,那就是一種折磨,互相折磨。
晚上周太太終於給東山來電話了。
不過既不是要約,也不是要抓姦,而是說最近都不能來找東山了。
春節過後周老闆跑別的場子找女人,這次真的被周太太捉現行了。
周太太的意思是既然抓到了,那就要離婚,所以最近在家鬧離婚。
無獨有偶,周太太掛機沒多久,周老闆也打電話了。
周老闆好像是喝多了,一個勁訴苦,說他這些年的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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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東山講了很多道理,也說了很多辛酸,最後總結了一下,就是沒能力來這裡消費了,因為一離婚他就什麼都不是了。
晚上下班前,東山去找了韓雲的領隊,也沒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東山又走動了幾個跟韓雲關係不錯的朋友,最後得到一個壞消息。
據說是家裡逼著相親,估計一時半會是出不來了,東山很失落。
當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
身邊一下子沒了女人,東山多出來很多時間,所以抽空去了李紅家。
李紅畢竟是來會所以後最照顧東山的人,所以東山一直沒忘記。
跟李紅兩口子聊了一個上午,中午吃了火鍋。
這一聊,東山才知道僅僅是過了個春節,會所里服務員、服務生、男模、公關就辭職了20多個,而且這些人全都是因為回老家過年被留下相親或者閃婚的。
太可怕了,東山年齡還小,沒想到長大以後會有那麼多煩惱。
看著滿的一團糟的包廂,東山真恨不得把客人都攆走,還好今天是周日,明天應該就沒有這麼忙了。
凌晨2點,就剩最後一個房間就可以下班了,東山感覺壓在身上的重擔越來越輕了。
估計包廂里的客人沒什麼需要了,東山抽空去上個衛生間,剛返回就聽見包廂里動靜不對,包廂門也沒有關嚴。
東山趕緊往包廂跑,隨手按了呼叫器,這麼長時間了,東山可不會再傻傻的進去挨打了。
東山衝過去推開門,這個房間的客人是一男一女,倆人不知道因為什麼吵起來,砸東西了。
先生,小姐,晚上好,有什麼需要……東山掃了一眼被砸壞的東西,話沒說完就聽見啪的一聲。
離東山最近的女人抬手就給了東山一個嘴巴。
滾出去!緊跟著就是一聲歇斯底里的嘶吼。
這潑婦,東山腹誹。
東山退到了門口的位置,一方面有突發情況方便退出去,另一方面怕這兩個傢伙砸完東西冷靜了想要跑路。
外面一串腳步聲,領班帶著一個安保人員進來了。
包廂里的男人看來了這麼多人,說了一聲,你們出去吧,我們自己解決,損失我會賠,包括打你的一耳光。說完指了指東山。
三個人魚貫而出,領班問東山有事沒,東山無奈的搖搖頭。
過了一會,兩個人可能徹底冷靜了吧,兩個客人出來說要去結賬,東山趕緊進去清點損失,不過房間的大多數東西都是固定的,而且相當耐造。
易損品其實並不多,東山拿本子簡單記錄了一下,一邊通過對講機彙報,另一邊趕緊往樓下跑。
畢竟挨了一耳光,雖然不能打回來,但是錢還是得要的。
東山到一樓的時候,客人已經走了,在前台留下500塊給東山,舉起手裡的錢親了一口,還不錯。
收拾,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