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若是假設成立...
她錯開身子。
裴望也沒客氣,大搖大擺地進了門。
他雙手環胸,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憔悴的模樣,「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真用上苦肉計了?」
「我用什麼計,似乎與大人無關。」沈慕兮冷著臉將一個羊皮捲軸扔給裴望,正色道,「還有一部分內容,我的人在顧時的書房沒有找到,估計在蘇府。」
裴望看了一眼捲軸上的內容,眼底笑意愈發明顯,「這個東西,若是我呈到天家御案,榮郡王府以及跟榮郡王府有私下往來的高門,只怕要一擼到底了,你真的捨得?」
「舍不捨得,似乎也跟大人無關吧。」
沈慕兮一副不願意多溝通的樣子,朝門口方向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
裴望「嘖」了一聲,抱怨道,「真絕情。」
沈慕兮不為所動。
天上團雲翻湧,壓得天色灰暗一片。
很快,沈慕兮就感覺到了臉頰傳來絲絲涼意。
她伸手輕輕觸碰臉頰。
濕的。
春雨說下就下。
沈慕兮接住了幾顆還帶著涼意的雨滴,思緒一下子回到了被慘遭虐待的雨夜。
空氣跟雨滴都涼得讓人心悸。
明明她已經在一個新的身體里,可是只要想起當初的非人凌虐,她依舊能感受到穿透魂體的痛楚。
「一年。」她的聲音微微發顫。
還有三天,距離她慘死那天,剛好一年。
...
顧時在榮郡王府遍尋不到沈慕兮,幾經責問,才從後門小廝那裡得知沈慕兮已經離開榮郡王府的消息。
他心頭空落落的感覺愈發濃烈,一連派出了幾十人去尋人。
「若是可以,你讓四個方向城門的人都幫本王盯緊,若是發現夫人離開的蹤跡,及時來報。」
「是。」
一切交代完畢,不知道在顧時身後等了多久的王英迅速抓緊時間上前稟報。
「王爺...」
話到嘴邊,他似是有點難堪,最後決定湊到顧時耳邊,將自己看到的一切告知顧時。
顧時臉色一變,「陳十六呢?」
王英低頭盯著自己的鞋尖,扶著腰刀的手緊緊攥著刀柄,「在屋外望風...」
顧時臉都綠了,抬起步子就要往主院飛奔而去,被王英一把拉住了。
「王爺現在打草驚蛇,到時候萬一冤枉了好人,到時候跟王妃生了齟齬就不好了。」
顧時怒極而笑,「陳十六都在望風了,還有假?」
王英低頭沒有說話,攔下顧時的手也沒有放下。
這些天,顧時用王英甚至比用陳十六還要順手,他的忠心,毋庸置疑。
顧時深呼吸了兩下,確定將心頭的怒火壓下一大半,才緩聲開口,「行了,你有什麼主意,一併說出來。」
...
主院。
紅浪翻飛。
蘇柳溪幾乎是報復性地與蘇勇抵死纏綿。
再一輪。
蘇勇從大紅色的鴛鴦戲水織花錦被中鑽出。
氣喘吁吁。
「天爺,你個小妖精,今日竟這般放浪?」
蘇柳溪柔弱無骨地靠上蘇勇,纖纖玉手在他肌肉壘起得線條分明的小腹上輕輕打圈。
「既然他們都已經給我們定了罪,若是再藏著掖著,倒顯得我們跟孬種似的。」
蘇勇抓住了她還想要往下探的手,眼底情慾早已散去,「說吧,這般大費周章地讓我進來,想要如何?」
蘇柳溪換了個姿勢,靠在蘇勇懷中,小聲開口,「我懷疑,現在府上的這個沈慕兮是假的。」
「哦?」蘇勇饒有興味地挑眉,眼底還帶了幾分戲謔,「你在質疑我的能力?」
蘇柳溪不輕不重地捶了他一下,「我是說認真的,之前我親眼看著你跟你手下的人砍下了她的右手,剝去她的臉皮,一具殘缺的屍體,如何能毫髮無損出現在人前?」
聽到蘇柳溪的話,蘇勇臉上的興味慢慢被凝重取代,眼底閃過一抹暗芒。
「所以,你打算如何?」
「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這個被顧時叫做『沈慕兮』的女人都得死。」
只要想起顧時這幾天因為那對母女對自己的冷待,蘇柳溪眼底的毒辣就無論如何都掩蓋不下去。
蘇勇攫起她的下頜與她對視,笑容冷淡,「怎麼,真對顧時動真感情了?」
明明他的語氣極為淺淡,嘴角也在掛著笑,可蘇柳溪還是沒由來地感到一股驚悚。
「怎...怎麼可能?」
她擠出一抹僵硬的笑,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如同往常一樣。
蘇勇盯著她看了好一會,確定沒有發現其他異常才放開她。
「沒有是最好的。」
「那你打算怎麼辦?」蘇柳溪挽著他的手,熱切地看向他。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蘇勇的眼角餘光瞥向帳頂,不懷好意地掀起錦被,「現在,你只管好好把我伺候舒坦就好了。」
屋頂。
顧時與王英幾乎與瓦片融為一體。
在聽清屋裡的動靜后,有好幾次他都忍不住差點直接掀了屋頂去抓姦,都被王英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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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您忘了上次?」
被王英這麼一提醒,顧時頓時反應過來。
在這個事情沒有張揚出去之前,他的母妃,會看在蘇府的份上,保下蘇柳溪...
尤其是蘇府出的是這種罔顧人倫的事情,以蘇柳溪在人前做出來的賢惠模樣,說出去也沒人相信...
王英將顧時臉上神色變化收入眼底,等顧時的神色恢復往日平靜之時,才小聲開口,「屬下聽聞這個蘇公子以前資質平庸,可自從八年前與蘇小姐去了一趟柳溪村以後,回來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顧時抬手打斷了王英的話。
「換個地方說。」
...
書房。
王英把自己知道一切都告訴了顧時。
「...若是屬下的假設成立,那麼,真正的蘇勇極有可能已經遇害,而現在的蘇勇那張臉,很有可能就是從真正的蘇勇臉上剝下來的。」
顧時臉色陰沉地開口,「如此一來,所有不合理的地方,全部變得合理。」
也就是說,與蘇柳溪有苟且的人,是別的男子,堂兄妹關係,只是他們用來混淆旁人視線的遮羞布。
不等他細想,又聽到王英繼續補充,「還有前些天,王爺讓屬下去護國寺細查關於王妃去求平安符的事情,屬下也多方面打聽過,那天的人只聽說王妃去了護國寺,但是從添香油到誦經,都只有王妃身邊的丫鬟代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