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定情信物

第17章 定情信物

沈慕兮原以為顧時離開主院是打算去看女兒。

沒想到他竟是徑直離府去了珍寶閣。

蘇柳溪與另外一名年輕男子早已等在珍寶閣前。

兩人似乎已經等了很久。

看到年輕男子的那一瞬間,沈慕兮只覺得自己渾身血液都泛著涼。

彷彿回到了她死前那一晚,男人粗暴地扯碎了她的褲子...

「顧大哥。」

年輕男人似乎跟顧時十分熟悉。

笑著上前迎接。

顧時朝他微微一笑,「勇弟來啦?」

「顧時哥叫他蘇勇就好了,叫得太親昵,回頭這小子又得無法無天。」

蘇柳溪走到蘇勇身邊,含笑看著顧時。

眼底情愫,若隱若現。

顧時嘴角笑意深了深,「勇弟既然是你的親堂弟,自然也是我的半個弟弟,親人之間,無需太過拘泥。」

幾人邊說邊笑一路進了珍寶閣。

直到幾人上去了珍寶閣的三樓,讓掌柜親自取來首飾給蘇柳溪挑選,沈慕兮才反應過來,顧時又在給蘇柳溪買首飾。

而且,還是比那一枚簪在她發間做工更精美,看上去價格更昂貴的首飾。

蘇柳溪推拒,「顧時哥,咱們說好的,前來買珠花就好,怎麼你讓掌柜送來的都是那麼貴重的首飾?」

「既然是筱筱弄壞了悅悅的珠花,我應該要給悅悅重新買的。」不知是因為提起顧筱筱還是虞悅希,顧時本來帶了一些冷凝的臉上此時多了幾分溫和。

蘇柳溪自責道,「是我不好,一時沒想到要暫住在榮郡王府,給悅悅買珠花的時候,忘了給筱筱買了。」

「世事無常,你也沒有料想到虞洪突然就出了事,」顧時溫和的神色逐漸變冷,「筱筱那霸道脾氣隨她母親,又自小長在鄉野,沒大沒**慣,你不要與她一般見識。」

因為蘇勇是動手割她舌頭、活剝她臉皮的人。

所以沈慕兮即使做了鬼,對蘇勇的恐懼還是刻在骨子裡。

然而,聽到顧時的話,沈慕兮的憤怒大於恐懼,直接氣笑了,「是啊,你白月光的女兒即使騎在你頭上拉屎拉尿,你也得在你白月光面前豎起大拇指誇她拉得好,你不愛筱筱,在你眼裡,筱筱連呼吸都是錯的。」

她不是不知道顧時的雙標。

早在剛回府那幾天,顧時沒時間去看筱筱,而有時間陪虞悅希去放風箏踏青的時候,她就料想到顧時對筱筱肯定會不如之前。

只是她沒想到,作為一個父親,顧時居然可以做出貶低自己女兒獲得別的女人青睞的事情...

這樣的人...

這樣的人,如何配當一個父親?

在沈慕兮在一次被氣得魂體不穩之際,蘇柳溪開口了。

「可是我聽說,筱筱今日還去老王妃那裡偷吃了燕窩粥,想來也是對前幾日你為悅悅解圍的事情耿耿於懷,要不咱們珠花還是先不買了,咱們先買些其他的小東西,回去把筱筱哄好了比其他都重要。」

話是這麼說著,蘇柳溪低垂的眼眸卻一刻都沒有離開過軟緞上的幾枚玉簪以及玉鐲。

沈慕兮連連冷笑,「裝,你就繼續裝,那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也就顧時這種蠢貨被你騙得團團轉。」

顧時轉頭看了一眼沈慕兮所在的方向。

沈慕兮早已見怪不怪地回眸瞪向他。

蒼天沒眼,沒有落下一道驚雷劈死這對渣男賤女...

她實在不甘心。

「顧時哥,你怎麼了?」

蘇柳溪弱弱地喊了顧時一聲。

顧時重新回頭,「沒什麼。」

他不敢告訴蘇柳溪,這幾天自己總有一種奇奇怪怪的感覺...

總覺得自己像是被什麼東西盯上了一樣...

抬眸看到蘇柳溪一臉拘謹,他放柔了聲調,「筱筱的性子隨了她母親,什麼都要爭上一爭。

你們既然暫住在榮郡王府,就是榮郡王府的貴客,不必處處將就她,更不用擔心。

這次榮輝堂的事情也算是給她一個教訓,對她這個性子,若是現在不好好管束,以後只怕更難管束了。」

說完,他喚來了掌柜,不顧蘇柳溪欲拒還迎的推拒,吩咐道。

「這個玉鐲以及這枚玉簪,都包起來,另外,你這裡還有沒有適合七八歲小姑娘戴的珠花頭面?若是有的話,也一併送過來。」

三樓的掌柜兩眼放亮。

「是,小的立刻就去。」

很快,他又帶了兩個捧著以紅色錦緞包裹的托盤迴來了隔間。

「郡王爺請看,這是我們

「好嘞,承蒙郡王爺關照,兩枚玉簪加一個帝王綠翡翠手鐲再加一套白銀嵌黃翡珠花頭面,抹去零頭,一共一萬三千二百兩。」

顧時毫不猶豫猶豫付了銀票。

彷彿買下這種貴重首飾,對她來說,像呼吸一樣簡單。

沈慕兮自嘲一笑。

明明自己已經可以做到在面對顧時時候的心如止水。

可是看到他為蘇柳溪豪擲千金的那一刻,她的心還是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一萬三千二百兩啊。

她沒日沒夜地磨印泥,一個月最多也就掙個一百兩出頭。

這筆錢銀,若是換做在丹陽的時候,他們甚至都可以花一輩子了。

他就那樣輕飄飄的,買了東西送給別的女人...

「顧時哥,這...這太貴重了。」蘇柳溪還在欲拒還迎。

顧時抓起她的手,將精美的錦盒塞到她手上,「既是送你的,就不用推辭了,總歸是沈氏那妒婦不對,她能做出那種搶你發簪的掉價事情,我卻不能不顧我榮郡王府的臉面。」

說到底,他就是捨不得蘇柳溪受半點委屈。

蘇柳溪眼眶微紅,動容地看向顧時,「顧時哥,你就是太重感情了。」

顧時沒有否認。

蘇柳溪更是語氣微顫地輕聲開口,「那...我就當這個玉鐲跟玉簪,是顧時哥你給我的定情信物了。」

她的聲音很輕,輕得堪堪只能讓顧時聽見。

她的語氣也很小心,彷彿,這只是懷春少女小心翼翼的試探。

雖然少女已經不再年少且已為人母。

可在顧時眼裡,她一如年少時候的玉潔冰清。

因而,他雖震驚,卻沒有否認她不恰當的說辭。

這肆無忌憚的偏愛啊。

看到蘇柳溪手上所謂的「定情信物」。

沈慕兮只覺得自己短暫的一輩子奉獻在這個男人身上,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當初在丹陽初遇之時。

顧時原本只能替人書寫家書為生。

榮郡王府一大家子,個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經常吃了上頓沒下頓,再加上老榮郡王妃時不時作妖發火,經常讓顧時以及其心腹苦不堪言。

後來她出現了。

兩人相知相愛。

沒有任何宴席,兩人在簡陋得連像樣的窗戶都沒有的黃泥茅草房前簡單拜了天地,老榮郡王妃粗略喝了一杯陳茶,留下了兩個銅板,兩人算是禮成。

嫁給顧時后,她四季無休,家裡的條件逐漸好起來。

可是一直沒能收到顧時的禮物,是她的心病。

她不知一次暗示過顧時,「男子跟女子,總要有定情信物,才能算真正在一起,以後才會有美好的回憶。」

換來的卻是顧時不耐煩的冷眼,「你明知道我家家徒四壁,還跟我索要什麼定情信物,這跟羞辱我有什麼區別?

我看中的是你超脫世俗的單純,你什麼時候開始,也變得跟世間普通女子那般俗氣了?」

看著他眼角眉梢的不耐煩以及厭惡,她到嘴邊那句「可我們都是吃五穀雜糧的俗人,不世俗,我如何賺取銀錢,你們的溫飽又如何解決」硬是咽了回去。

在她還未穿越來到這裡之時,她常年被家中忽略。

她太孤獨了,孤獨得甚至只要有個人給她一顆糖就能把她哄走。

更別說來到這裡以後,顧時是她第一個遇到的人,也是第一個主動分她半個窩窩頭的人。

她愛他,依賴他,太怕失去他了。

所以,自從那次之後,她就沒有再提起定情信物的事情。

後來,也許是感覺她不高興。

在某一天,他突然給她送了一個雕工粗糙的木鐲。

紅著耳根告訴她,這是他們的定情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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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女慘死後,渣王爺一夜白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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