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離五庄觀,白虎嶺下遇大能。
「我已有千年不曾收徒,如今見到你,方知七七之數可全。不知你可願拜我為師?」
鎮元子終於開口說話了,只是他這話卻是讓在場的其他三人都驚住了。
猝不及防之下,葉青一眼睛微微睜大一瞬,又快速收斂情緒,嚴肅了表情。
鎮元子沒等葉青一說什麼,只那一瞬間的表情變化,就讓他的面容冷了三分。
「怎麼?你不願意……」
葉青一忙解釋:「沒有,只是小輩先前有拜過一個師父,沒有他的允許,再拜師恐怕不敬。」
鎮元子面容稍緩,卻有了那麼一絲好奇。「哦~不知你師父是誰?」
葉青一「恕我不能直言,師父在我離開之際有過交代,在外行走不能提及他之名諱,如若有違便是欺師。」
鎮元子暗中推算,依舊朦朧一片:「好吧,那我便不再強求。」
鎮元子沒能收到徒弟,卻也存了有意結交,不僅要留葉青一在五庄觀小住,更是取了一顆人蔘果招待予她。
當然,這顆人蔘果並不是樹上新摘的,而是鎮元子從私藏中取出來的。
想也知道,就算人蔘果樹萬年方能結出三十個果子,可自開天闢地以來,又豈止過了一個萬年。
想想玉皇大帝修行了多久才得到的玉皇大帝之位,兩億兩千六百八十萬年。所以鎮元子有私藏也屬正常操作。
而鎮元子之所以這樣做,也是有著跟菩提老祖差不多的想法。因為葉青一的神秘不可推測,讓二人的心都偏向了不可能的可能,那就是大道之機。
不管清風、明月如何不解、迷惑,葉青一在吃了人蔘果之後,先是感覺了它的功效,便直接在客房內修練起了混元無極勁。
原來人蔘果不僅能增加壽元,更是能強化肉身的妙藥。讓葉青一的本體,先一步的強化到了太乙金仙境的實力範圍。
就這樣,葉青一在五庄觀住了三個月,平日里除了修練,就是與鎮元子的眾多弟子,談論修練心德與法術理解,有時,也會從側面向鎮元子打聽一些太古龍鳳初劫與遠古巫妖大劫,還有上古封神量劫時候的事。
這日,葉青一辭別了五庄觀,又向西行去,沒有目的,只是簡單的想走一走,看一看不同的風景,因為她的修練好像有了瓶頸,明明修為已至金仙巔峰圓滿,肉身更是達到了太乙金仙初期,可不管怎麼修練,體內靈力永遠都是那麼平靜,絲毫沒有涌動想要衝破壁障的跡象。
這次葉青一給自己買了一匹馬,選擇了腳踏實地的一步步西去,算是紅塵煉心。輾轉數月來到了白虎嶺,只見那山:
危巍千丈奇絕峰,怪石嶙峋崖隙青。
林深幽幽無人跡,內里煞氣滾邪風。
生機渺渺多執念,凡獸已是凶又凶。
惡靈白骨伏荒野,死氣蒸騰妖魔洞。
行至山前,座下凡馬死活不肯再近前一步,葉青一無奈只好給馬卸了鞍鐙轡頭放其自由,讓其回歸於野。
白虎嶺上白骨洞,白骨洞中白骨精。白骨夫人甚名分?白骨脊柱誰題名?若說白骨自修成,何以有此來自稱?縱算追憶前塵事,白骨婦人字刺青,亦不該無名無姓,失了這妖魔本性。
葉青一腳下生風,向著陰氣煞氣最重之地飛掠而去,不過半刻,便已來到一洞府前。
而此時的白骨精,正以白骨骷髏的形態,如活人一般,盤坐在有百獸頭骨圍砌成的一方祭台之上修練。絲絲煞氣如煙,縷縷陰氣似霧,鬼氣盤旋如風,死氣糾纏洶湧,淡淡妖氣若無,靈氣渺渺無蹤。好一俱屍骨化妖,白骨成魔。
只見她骷髏眼洞冥火森白,似有所感,望向洞外。白骨起身之際,點點血肉滋生,邁出一步台階,肌肉已顯出線條,兩步邁出、皮膚光滑如玉,三步走來、白衣勝雪飄然。
待葉青一看到時,白骨美人亭亭玉立,眉間英氣盡顯殺伐,眼眸晶亮幽深,素手骨鞭有靈。
「你是誰?為什麼會來這裡?」白骨精看著葉青一那金髮碧眼,菱紋豎瞳的模樣,美則美矣,卻讓她謹慎非常。
葉青一不答反問:「你是白骨精、白骨婦人?」
「這長相,比影視劇里演的那些要好看多了。」後面葉青一又低語了一句。
葉青一顯露了更多的妖的特徵,本想著妖與妖,可以拉近些關係,不想適得其反。
此時的白骨精內心有些慌,不僅看不出對面之妖的修為,還被無聲無息找上了門,眼下又被一語道破了身份,已生出退縮之意。
白骨精:「嗯」
葉青一抬手一揮白骨洞前便多出了一套石桌石凳,自顧自走去坐下。「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一下,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解答?」「來,過來坐……」
白骨精握著骨鞭的手,始終不敢放鬆,雖然不知對面之人要問她什麼,但從眼下的情況來看,還不算太糟:「不必了,你有什麼話請問,只要我知道的,肯定不會隱瞞。」
葉青一也不勉強,開口說道:「我知道你是白骨化妖,就是想問一下,你這算是白骨重新生出了靈智,還是原身本體執念重聚的靈智,有沒有生前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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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精:「應該是白骨重新生出的意識,我並沒有生前的記憶。」
葉青一:「你還記得自己是怎麼有了新的意識嗎?」
白骨精搖頭:「不知道。」
葉青一問的猶疑:「你這白骨夫人之稱,從何說起,還有……」
葉青一,本還想問一下,白骨精脊柱刻字,卻又止住了。問題太隱私,容易讓對方更加敵視防備,她現在可沒有要與白骨精動手的意思。
白骨精有些迷惑,以前從沒想過的問題,現在想來,總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我好像忘記了什麼……」白骨精迷茫中深思,不知不覺間,對葉青一已是不再那麼防備。口中低喃「白骨婦人~白骨婦人~」
突然似想到了什麼,直言道:「我好像記得在我剛有意識的時候,有過一個聲音時不時就會喊我白骨夫人,之前只覺是自己懵懂,是幻想中的囈語……」「啊~救我……」
葉青一聽了也是神情一震,卻在這時,白骨精手中的骨鞭有了自己的意識,迅速纏上了白骨精,不等葉青一有所動作,骨鞭前端的骨獠刃首已經扯著白骨精的身體,飛進了白骨洞中。
葉青一身形一閃也跟著出現在了洞內,可還是晚了一步,白骨精已經被拽進了祭台之內。她只看到了一片衣角的殘影,隨後那祭台一陣虛閃就憑空消失了。
也是在那一刻,葉青一揮出一掌青光,向著祭台就拍了過去。雖然沒起到多大效果,可她也不是真的要擊打那祭台,而是為了在上面標記自己的氣息。
隨著神念感識,葉青一很快就鎖定了祭台的所在,只是所在的距離卻是讓她不由自主發出了一聲感慨,「這麼深~恐怕這得是白虎嶺山底了吧。」
卻說白骨精,一落地剛起身,入眼的便是一顆巨大無比的獸頭頭骨,軀幹更是長達數百丈,僅憑骨架就有近七、八十丈高,驚得她在地上連退數步。再看四周,偌大的山洞高有兩百丈,深不知去處,頭骨四周的洞壁上閃著清幽鬼火,倏地碩大的頭骨眼洞中燃起了森白冥火。與此同時四面八方都響起了一個低沉且空洞的聲音,高高在上,「白骨夫人,你可知罪。」
白骨精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此時更加茫然,卻不耽誤她認清自己的處境。
「這~這位大人,小妖愚鈍,不知您說的是何事,還請明言,我定改之……」
「在外人面前,泄露我之存在,你可知當年,這都是你之所求,為何又反悔要追本溯源。」那聲音再現。
白骨精不知詳情,答不出個所以然「我~我……」
正在她不知所措之際,葉青一的身影突兀地出現在了她的身旁,轉移了不少注意力。
葉青一現身之際也是一懵,實在是眼前的東西給了她不小的精神上的衝擊。
「這,這是什麼?」
「哼!」低沉聲音冷哼一聲「你這小小爬蟲,也敢來本尊休憩之地,也不知誰給你的膽子,
不過既然來了,就做我的契奴吧,或許可以饒你不死。」
葉青一先是被那聲冷哼震的腦袋一暈,再聽後面的話,心底就升起一股怒意。面上卻不顯分毫,開始試探:「想讓我做你的契奴?那也得看看你有沒有那本事……」
「你可知我是誰?能做我的契奴,也算你的幸運。」那聲音又說。
葉青一腦子轉的飛快,想著現在的情況,開始分析。「我管你是誰……」
說著用眼睛餘光瞥了旁邊靠前的白骨精一眼,繼續道:「一個需要利用別人才能達到目的的東西,剛才那聲震魂的冷哼應該是你的試探吧?怎麼樣,沒將我震傷,開始說大話恐嚇了?」
聽到這話,那頭骨眼洞中的冥火閃動了一下,「說大話,就你,恐怕你連真正的強者都沒見過……」
冥火的閃動,可沒躲過葉青一的敏銳觀察,不等那東西說話,她又說話了:「是嘛!讓我猜猜,看你頭骨形態,以及軀體骨骼,加之此處上方的白虎嶺,你該不會是與麒麟相當的白虎族人吧,也是,龍鳳初劫后,龍族勢弱只能隱於海底修養生息,鳳族不知所蹤,麒麟也只剩一隻,依附於三族的朱雀族,玄武族,白虎族更是損失慘重,為首者皆只剩真靈,被划進了五方瑞獸之列,封了五方之靈。你是哪個?白虎族執念,還是與她一樣由這骨再生的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