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理智
楚離憂看著沈湘君離開的背影,余光中見塵土中的護腕,陰冷眸子里閃過一抹不屑的笑意,隨即用樹枝挑起地上的一對護腕,向沈湘君的馬車所在方向撥過去!
沈湘君剛入馬車,就感覺背後一涼,立即轉身擋在了沈母的身前。護腕砸在胸口微疼,沈湘君垂眸看著馬車上的護腕,蒼白的唇勾起一抹笑意道「我正好缺雙護腕,他不用,我就收下了。」
沈母看著沈湘君,雙手探向她的脖子眼神中滿是心疼,聲音哽咽道「一雙護腕他不要就不要,何至於拔劍傷你!」
「我沒事,娘別擔心,傷口上點葯就好了。」沈湘君安慰道
沈母抹著眼淚,心裡傷心又自責,楚家的小子也太過無法無天了!到時候見到右相一定讓他好好教訓這孩子!
李伯歡眸子也是微沉,對著沈母道「別難過,這小混賬已經翻了天,等回了王城,我定讓兄長收拾他!」
沈母微微頷首看著上藥的沈湘君,抹乾眼淚。
李伯歡眸子里閃過一抹擔憂,別看沈湘君看著好欺負,可她卻從來不是個軟柿子。他擔心沈湘君會去回擊楚離憂,沈湘君不會拳腳功夫,硬碰硬肯定打不過楚離憂。若用權,那更是不行,無異於是拿雞蛋碰石頭。
沈湘君曾幼年時上街乞討,被城南的小叫花子砸了碗。沈湘君一怒之下不僅砸了他的碗,還狠狠的打了他一頓,並把他的乞討的錢全給搶了。那年的沈湘君九歲,那小叫花子好像還比她大三四歲。
三年前更甚,沈湘君十二歲,開豆腐鋪的那家小子,說她是個沒爹的野孩子。她當場砸了人家的豆腐攤,跳起來就要打那小子,被拉去見官后還一臉不服的要在衙門衙門動手!
那些不過是言語挑撥,沈湘君便要把人打的哭爹喊娘。如今沈湘君又長大了些,言行舉止收斂了。但她剛才差點被楚離憂抹脖子,內心不可能不生氣,她一定會想著辦法去報復楚離憂!
李伯歡倒不是怕沈湘君去報復,而是怕沈湘君斗不贏楚離憂!
沈湘君無疑是個細胳膊,怎麼斗的贏楚離憂這根粗大腿!
沈母似乎也想到了這些,與李伯歡對視了一眼,兩人同時看著上藥的沈湘君,露出了擔憂神情。
沈湘君疑惑的看向兩人,不解的問道「可是葯沒抹好?」
沈母從沈湘君手中拿過葯,輕聲道「娘幫你。」
「湘君心裡可有不服氣?」李伯歡則是在一旁問道
「沒有。」沈湘君低聲應道
沈母與李伯歡兩人對視了一眼便不再多問。
這一路上,沈母與李伯歡兩人提心弔膽,生怕沈湘君做出什麼不自量力的事。只要是沈湘君下馬車沈母便陪在左右,上了馬車李伯歡便又開始給沈湘君傳授學問,不外乎講的都是些人要自知,多大的能力做多大的事,量力而行不可自負。
時間久了,沈湘君也品出了味來,終於忍不住的道「爹娘放心,我現在不會去報復楚公子。」
幾日舟車勞頓,沈湘君一行人晃晃悠悠的總算是到了王城。
昌平侯府
鶴白從馬上跳了下來,腳步匆忙的進了昌平侯府門。此時正逢午時,想必公主和右相應當在府中用膳。
鶴白進府後不做多想,抬腳就往廳堂走去。
主院的丫鬟見來人是鶴白,面色一喜。這些日子公主日日念叨爺想他的緊。現在鶴白回來了,那就說明爺也回來了。丫鬟不用鶴白多說,立即領著他去了用膳的廳堂。
廳堂內,詔安公主身著金色華服,青絲挽起頭戴點翠鳳釵,整個人看上去端莊大方不怒自威。
楚牧飛身著朝服,用帕子擦著手道「等會用完膳了,我得進趟宮,夫人可要一同前往?」
太上皇如今在宮裡,次次見到楚牧飛都與他念叨詔安公主。楚牧飛想著詔安在府中也無事,不如與他一同進宮去。
詔安公主心神不寧的看著桌上的飯菜,鬱鬱寡歡應道「一起去吧,本宮也有好幾日沒見父皇了。」
楚牧飛微微頷首,應道「昨日遇見太上皇,他惦記這裡給你留了不少好東西,你是該多去宮裡走走看看他。」
詔安公主輕聲笑道「他那指不定都是給離憂的。」
楚牧飛附和的笑了,太上皇就一個女兒,好東西自然會想著留給自己的女兒和外孫,離憂這小子倒是有福之人。
就在此時,丫鬟一臉高興的帶著鶴白進了廳堂,請安道「公主殿下!右相大人!您看看奴婢把誰給您帶來了!」
此時鶴白抬腳走了進來,沒等丫鬟出去,就撲通一聲跪在了桌前,恭敬的對著正準備用膳的詔安公主與楚牧飛道「啟稟相爺公主,屬下回來了。」
公主見到鶴白,心裡非常高興,立即的問道「離憂可是也回來了呢?」
鶴白跪在地上壓低了頭,低聲道「回公主,爺此時在珍寶閣用午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