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爺爺的葬禮

當晚我又喝了三次狐狸奶，基本上是每隔兩三個小時就要喝一次，而且食量驚人，從最開始的三個奶媽，到最後，一次需要十個奶媽才夠我吃。

更神奇的是，我的智力完全跟食量成了正比。不但吃得多，長得也挺快。

第三天晚上，當白奶奶將我從玲瓏塔里抱出來的時候，我已經跟一個三歲的小孩差不多大了。所有人看到這一幕，都感覺十分驚奇。

「哎呀！這小孩，生下來就有十幾斤不說，怎麼三天就長這麼大了？」

「奶奶，你放他下來，看會不會走路？」

「好！好！老身這就把他放下來。」

白奶奶剛將我放在地上，我張開手就朝胡翠翠跌跌撞撞跑去，把胡翠翠嚇一大跳。

「吃奶奶！我要吃奶奶！」

我一把抱住胡翠翠，就把頭往她的胳肢窩裡鑽。

「快放開我！放開我！」

「你這個小壞蛋！」

「哈哈！」

所有人都跟在我的後面，胡翠翠掙脫我的小手，扭頭就跑，我則在她的後面，窮追不捨，在密室里追了三圈才停下來，氣鼓鼓地瞪著她。

「無法無天了，這小孩！」胡翠翠喘著氣，跑得香汗淋漓。

五大家全都笑容滿面，對我的成長速度極為滿意。

到了第四天，我已經不想待在密室里了。

白奶奶見狀，便讓一個名叫含香的奶媽，將我抱出去，給我的母親看。

當母親看到我的瞬間，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這確定，是我的孩子嗎？怎麼，剛出生幾天就這麼大了？」

含香剛準備將我遞給母親，我就哇哇大哭，嘴裡還嚷著一個含糊不清的字：「鬼……鬼！」

「噓！吾兒別怕……」

母親知道自己的身份，只能遠遠地看著我，眼淚一個勁地往下流。

「吾兒，只要你開心，為娘便好！」

「白奶奶，以後，就拜託你們了！看到乘風被你們養得這麼好，我這個當媽的總算放心了。今晚，我便回去，一切有勞各位了！」

「姑娘！你能有如此肚量，老身十分佩服。這個哨子給你，他日若鬼門有難，你便吹它，到時候，老身若在，自會率領五大家前去支援！」

「多謝奶奶！」

白奶奶走過去，將母親抱在懷裡，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

「放心去吧！孩子有我們五大家，沒人敢動他！」

「好！沈園就此別過！」

母親最後看了我一眼，含著淚離開了。

當天晚上，原本熱鬧的大院，忽然變得有些詭異。

「讓開！讓開！從現在開始，除了龍家和五大家的人，所有村民以及龍先生的親朋好友，請你們移步到院外。你們有點香的燒紙的，都在院外進行！」

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大聲對院子里的賓客說道。賓客議論紛紛，有人對此表示不滿，說自己千里迢迢趕來祭拜自己的好友，熱飯都沒吃上一口，就被人趕出去了。

也有人表示理解，說龍長鳴這樣的身份，難免會得罪一些人，為了安全起見，可以理解。

「各位，對不住大家了。」

「大家雖然不在院子里，但是遠道而來的客人，都可以吃頓羊肉再走！我們龍家別的都缺，就是不缺這一口吃的。牛肉羊肉，一律管飽。」

於是第二天早上，二大爺他們便讓人在院門那兒擺了一個禮桌，有隨禮的就給人發一包煙。此外，村裡人聽說爺爺的葬禮正在進行，也都跑過來看熱鬧。

有平時受過爺爺恩惠的村民，主動出來幫忙殺牛宰羊。

當天中午，便殺了兩頭牛，五隻羊，在院子外面的空地里擺了幾十桌。

原本冷清的場面，瞬間熱鬧起來。

村裡的小孩都跑來吃席，一時間，院子外面的空地上，人頭攢動，熱鬧非凡。

白奶奶看了這一幕，點頭贊道：「不愧是龍門四傑，這龍家幾兄弟做事有條不紊，明知道奇門刑堂的人要來執法，不但不躲，反而把葬禮弄那麼大！反其道而行之，恰好讓刑堂的人無從下手。他們總不能當著這麼多村民小孩殺人吧？」

「高！這一招實在高啊！」

就連善於卜卦的灰先生都忍不住稱讚。

就這樣，爺爺生前的好友，以及十里八村的村民，但凡得到過爺爺好處的人，都聞訊而來。甚至還有婦女跪在院外看著爺爺的靈棚嚎啕大哭。

「龍先生，當初小兒病重，如果不是龍先生出手相救，我兒早沒命了。」

「好人不在世，禍害一千年啊！龍先生……」

先生，是我們當地對法師的一種尊稱。所以，這些村民在哭喪的時候，才會一口一個龍先生。倒不是我們這地方的村民文化素質高。

「龍先生，還記得前幾年請您過去給我們家看風水嗎？我們吳家已經沒落多年，自從龍先生替我們家改了風水后，我那個不成器的小兒子，竟然考上大學了！」

「謝謝龍先生啊！」

一個村民帶著一個大學生模樣的人，竟然在頭頂掛了白布，給爺爺戴孝。

人群中，只有一個頭戴斗笠的人，沉默不語，面若冰霜。

此人一個人坐了一桌，面前只放了一碗白米飯，一杯苦蕎茶。有幫廚的拎著一茶壺的羊肉湯過去，問他要不要喝一碗，此人也不回答，只搖了搖手。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這人便起身離開了。

二爺過來，問三爺：「剛才離開的人，有沒有隨禮？」

三爺搖了搖頭，表示沒有看見。二爺於是摸著下巴道：「這人估計是刑堂派來打探情況的。大家打起精神，過了今晚，四弟入土為安便好！」

於是，院里院外，瞬間多了幾十個龍門弟子，為爺爺護靈。

熱鬧了一天，不但龍門弟子沒有發現可疑人員，就連那些潛伏在村莊四周的仙家弟子，也都沒有發現異常。看樣子，刑堂並不打算在村裡動手。

轉眼到了晚上，毫不知情的村民們繼續在院子外面打牌喝酒。無數的小孩在玩遊戲，有的玩老鷹捉小雞，有的玩捉迷藏。

只有劉二的家人從頭到尾沒有來，就在爺爺快要出殯的時候，才跑來哭鬧，說他們的兒子失蹤了，有人說跟爺爺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