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松醪春

第一百零九:松醪春

任淑妃一早就去了倚梅園,帶著她的長槍。

後宮里是不允許有武器的,所以任淑妃最愛的那把紅纓槍,已經永久的封存在了家裡的庫房裡。

白雪、紅梅、黑衣,乾淨利落的動作,一招一式,都帶著凜凜的寒意。

木蘭在倚梅園二樓的臨窗桌邊,正在煮著一壺百花釀春。

冬日裡,喝酒可以暖身,可在姑娘這裡,喝酒就是她的一種消遣。

姜晗進倚梅園的時候,站在院子右邊的樹下,靜靜地欣賞,要練成這樣高超的技藝,不知要費多少時間精力。

瑩姐姐入宮,實在是遺憾。

任淑妃每日一練結束后,收起槍,笑著對姜晗打招呼,「來了怎麼不吱一聲?」

「姐姐的槍法太吸引人了,這一時看呆了。」姜晗也笑著回話,說著又指了指旁邊的清蘭手裡的罈子,「姐姐,今日可痛飲幾杯!」

瑩姐姐最愛不過長槍與美酒。

任淑妃走過來,「進屋裡說話。」這上午天冷,本來是想著下午的,可昨晚晗妹妹身邊的姑姑來說,這晚上陛下要去寶慈殿。

她一想,這陛下要去,她想跟晗妹妹說的話也多,就把時間改成了上午。

姜晗跟著任淑妃的後邊進了屋,見任淑妃拿起一張帕子仔細的將長槍擦拭乾凈,又交給旁邊的宮女,小心的收好。

「姐姐今日這身玄色的衣裳好看,這雲海月紋的紋樣跟姐姐的性格頗有幾分相似。」姜晗道,這不是瑩姐姐第一次穿玄色的衣裳了,這一件做的是廣袖寬袍,又是斜襟的,有幾分魏晉的飄渺之態。

任淑妃垂眸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裳,笑著道:「我也覺得好看,這是我以前在家裡時,我娘請秦州最好的綉娘做的。」這件衣裳差一點就是她及笄禮上的禮服了,只可惜當年及笄禮時,她還是選了家裡一慣用的紅色的衣裳。

如今再穿起來,也沒有了當時的心境,反而覺得有幾分惘然。

姜晗瞧見了任淑妃一閃而過的失落,心想這衣裳怕是有故事。

「姐姐,梨花白還是百花春釀?」姜晗吸吸鼻子,這淡淡的酒香從樓梯口傳來,這清新自然的香味,有點像梨花白,也有點像百花春釀。

「百花春釀。」

任淑妃帶著姜晗一起上樓,又道:「這百花春釀也只剩最後一壇了,下次要喝,就要等明年了。」百花春釀是春日裡百花盛開時釀的酒,等經過春夏秋三個季節后,在冬季開壇分裝。

酒色清透,卻帶著花香。

一口入喉,不辣,反而清香襲人。

姜晗:「姐姐,我帶了松醪春。」

任淑妃扭頭看向清蘭手裡捧著的酒罈,言笑晏晏,「你今日怎麼想起拿這個酒了。」

松醪春,在先帝時期這酒幾乎是宮中宴飲必備的酒,可到了如今,陛下不喜歡,這松醪春便淡出了皇宮的視線。

琥珀色的酒液,姜晗看見的第一眼,就打算帶來與任淑妃共飲。

時下都愛那清透的酒,或是顏色鮮艷的果酒花酒,這琥珀色的少見。

「我瞧著那琥珀色的酒,覺得喝起來可能也不差,便想著與姐姐共飲。」姜晗道,現在的酒跟以後的酒,那度數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姜晗想起現在的千杯不醉,等到了後世,說不定兩瓶白酒下肚,就要醉的走路打偏偏。

煮酒、賞花,閑聊。

任淑妃幾杯下肚,又說起了一件舊事,「之前羽妹過來,我才想起,這很早之前,陛下做王爺時有一位來自北地的妾室,只是她年歲尚幼,便香消玉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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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做寡婦,奈何被迫入宮成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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