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暮色春曉醉佳人
倚瀾國,綺雲殿內。
慕苡喬悄咪咪的睜開眼,一看身旁的景象驀的瞳孔放大,嘴巴都快合不上了,只見她身旁歪七豎八的躺著七八個赤著上身的男子,頰上泛著紅暈,淡淡酒香溢出,皆是個頂個的絕色佳人,口中喃喃喊道「公主,奴家再敬您一杯」。
慕苡喬由於剛穿越過來就被美男環繞,顯然被這活色生香的場景刺激的目瞪口呆,她呆坐在地上,良久直至一個年紀稍小紅著臉頰含羞帶怯嗓音軟軟的喊到「公主,漾兒給您斟酒。」緩過神來的慕苡喬咽了咽口水抬腕接過酒杯,看著小傢伙一臉渴求的模樣慕苡喬只好一飲而盡。
蘇漾?公主?這聲色場景,難道……慕苡喬回憶起小說里的角色,這不是那個集萬千寵愛,皇帝獨女的雲裳公主嗎?這個角色仗著自己是倚瀾國公主,上有父皇母后疼愛下十一個哥哥寵愛一直以來胡作非為,是個十足的好色淫靡之輩,府上不分年齡大小美男已有十八人,聽聞新科狀元生的俊美便強行在大殿宣封時搶回府,這個新科狀元也生的硬氣誓死不從,被公主扔進了公主府牢房裡,打算挫挫其銳氣。
「那啥,漾兒」慕苡喬把酒杯遞到蘇漾一直抬著掌心上,理了理衣裳挪開腿上躺著的俊美男子站起身詢問道。「那個新科狀元呢?他現在在哪?」
蘇漾歪了歪頭有些疑惑不解但又不敢說出來,只得把酒杯酒壺置於矮桌上,回身畢恭畢敬行禮道「回公主殿下,柳狀元如今還在水牢里,公主可是要派人去教教規矩?」
「水……水牢里?!啊,這……」慕苡喬尤記得這個柳溪亭可是開局要了自己小命的大人物於是這個荒淫奢靡的雲裳公主蕭苡喬剛出場沒多久就死翹翹了,而這個大人物如今竟被她關在水牢里,一想到這裡慕苡喬感覺心口疼,「快,速速帶我……本宮去看看。」
蘇漾愈發疑惑不解可奈何慕苡喬是公主只好照做,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於慕苡喬身側,示意侍女為其掌燈,蘇漾順手撈了一件暖裘搭在手上隨時給慕苡喬披上,一路上燭火搖曳,昏黃的燭火隔著紗燈隱隱透出,朦朧的月光撒在慕苡喬月白長裙上。
幾經輾轉,穿長廊走小院,路過數個亭台樓榭終於抵達「戰場」——水牢。
水牢外僅兩名守衛值守,空蕩蕩的一片,連棵樹都沒有安置,只有一大片湖,而水牢就在湖中心,僅靠一艘小船才能劃過去。慕苡喬忐忑不安的站在船頭,微風拂過她的髮絲,她也無心整理。小船慢悠悠划至水牢。「快,帶我……本宮去。」慕苡喬在蘇漾攙扶下下了船,宋子琪心領神會的領著慕苡喬徑直去了關押柳溪亭的牢房。
柳溪亭奄奄一息地站在水潭裡,虛弱不堪的身體被手腕上懸著的鐵鏈拉扯著,身形勉強站住。在雲裳的命令下雖未曾動過刑罰但是這初春關在這天寒地凍的地方又被水浸著,是個人都受不了更何況柳溪亭是個文人。
「公主萬安。」看守的立馬從椅子上起身行禮,然後用衣擺忙不迭的擦擦椅子將慕苡喬迎至椅子上,重新拿了個瓷杯趕忙倒茶,極度諂媚的問道「可是來看柳狀元的?這廝硬的很,呆了這麼久都不吭聲的。」轉頭極度囂張的對柳溪亭頤指氣使道「公主心善特來瞧你,可別不識那好歹做什麼幺蛾子事兒,趕緊到公主面前軟和軟和,免得繼續受這皮肉之苦。」
虛弱的柳溪亭啐一口唾沫,不屑一顧的勉強仰頭,目光灼灼的看著慕苡喬冷哼道「誓死不從。」
慕苡喬聞言慌了心神,心中腹誹道:完了,今兒個這是徹底得罪了這個大人物,這是還沒開局就要GG的節奏啊。她慌忙站起身一腳踩到自己裙角「啪」慕苡晴直挺挺的當著眾人面摔了個狗吃屎,略顯狼狽的慕苡喬在蘇漾的攙扶以及眾人吃驚到合不攏嘴的目光下站起身。這一腳下去衣衫被扯開了些許,而她一心想著如何跟柳溪亭解釋全然忘了自己衣衫未整,領口微敞裸露如雪的肩膀雲鬢微斜僅靠一枚鳳釵半挽起,略顯慵懶隨意。
「你……」柳溪亭看著這個失了儀態而渾然不知的女人有些犯怵。這女人怎的突然如此失了皇家形象?午些時候那仗勢欺人姿態何處去去了?如今竟如此不顧形象還……還如此蠢笨的把自己弄跌倒了。
一眾人也不知是看著眼前這個公主還是不看,畢竟公主這模樣他們沒見過,但若看了恐會因此殞命,若不看又會因此被罰,索性面對著慕苡喬閉上雙眼。侍衛長直接捂住眼睛,眼睛透過指縫看著慕苡喬。
「咳……」蘇漾虛握成拳掩唇輕咳一聲示意其他人別看,轉而默默替慕苡喬理了理衣裳。
慕苡喬這才反應過來急忙攏緊領口,快步走到機關處拚命搖起鐵鏈奈何這小公主體質弱,鐵鏈仍舊紋絲未動,慕苡喬尷尬的笑笑揚手命人把柳溪亭放了,見柳溪亭被放開束縛,從蘇漾手上拿過暖裘披在柳溪亭肩上小心翼翼地詢問道「那啥,柳狀元,讓你受苦了,是苡喬多有得罪,苡喬就此給你賠不是了」慕苡喬不知這小說如何行禮,只得按電視劇教的行了個大禮。
眾人皆是一驚,其中也包括蘇漾,柳溪亭,他們不解公主如今為何一改平日驕縱跋扈變成如此模樣。蘇漾抬手打斷慕苡喬的行禮,秀眉微蹙搖搖頭道「公主,他不過一介階下囚,您不必行如此大禮。」雖然蘇漾年齡小慕苡喬兩歲但做事沉穩不比大他幾歲的同輩之人,他轉頭看向柳溪亭施以一禮「如今公主已知錯了,還望柳狀元海涵,望柳狀元大人有大量此事就此勿要再提。來人,送柳狀元回府。」
柳溪亭輕咬薄唇眉頭蹙起卻又不得不因慕苡喬身份只能忍下心中怒火抱拳作揖道「溪亭就此別過,望公主珍重。」轉身有意無意的故意扔下慕苡喬披著的暖裘以表心中不滿,而後隨著守衛離去。
整個水牢就剩下慕苡喬和蘇漾還有幾個守衛,由於常年累月都是水,又逢初春倒寒潮時節,水牢愈發寒冷,慕苡喬重重打了個噴嚏,蘇漾把外衫脫下披在慕苡喬肩膀上,慕苡喬側眸看了看地上的暖裘重重嘆口氣,心中不免難受起來,看來這梁子是結大了。蘇漾攙著身心俱疲的慕苡喬隨著守衛一道離開水牢。
夜,如此的安靜,靜的彷彿只剩下風呼呼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