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的親事我說了算

離開王媒婆家后，李方氏的腳步輕快地踏進了家門。她心中盤算著如何向蘇氏彙報這個好消息，同時也在思量著自己能從中得到多少好處。

蘇氏的房間內，她正低頭縫製著一件新衣裳，看似平靜，實則心中早已波濤洶湧。聽到李方氏回來的聲音，她抬頭，目光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銳利。「怎麼樣？打聽清楚了？」

李方氏連忙上前，壓低聲音，將王婆媒婆的話一字不落地複述給蘇氏聽。說到彩禮時，她還特意加重了語氣，彷彿那些金銀珠寶已經觸手可及。

蘇氏聽后，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但隨即又恢復了往日的淡然。「嗯，聽起來確實不錯。不過，咱們也不能操之過急，得再好好合計合計。」她邊說邊放下手中的針線，眼神中閃爍著算計的光芒。

「娘，您說的是。但咱們也得抓緊時間，免得夜長夢多。」李方氏急切補充道，她心裡清楚，這樁婚事一旦成了，自己也能從蘇氏那裡撈到不少好處。

蘇氏點了點頭，示意李方氏附耳過來。「你去這樣跟王媒婆說，讓她再探探男方的口風，看能不能再多加些彩禮。另外，你也得留個心眼，別讓人家知道我們急著嫁女兒，免得被看輕了。」

李方氏連連點頭，心中暗自佩服蘇氏的老謀深算。

而另一邊，李小小對於即將到來的變故毫無察覺。她的身體在逐漸康復，心情也隨之好轉。每天，她都會坐在院子里，望著那片熟悉的天空，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她不知道自己即將面臨什麼，但她相信，無論未來怎樣，她都會勇敢地面對。

然而，命運似乎並不打算讓她繼續這樣無憂無慮地生活下去。一天傍晚，李小小正在院子里餵雞，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她抬頭一看，只見李方氏滿臉喜色地朝她走來。

「小小啊，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李方氏邊說邊拉起李小小的手，彷彿生怕她會跑掉似的。

李小小一臉疑惑地望著李方氏，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什麼好消息？」她輕聲問道。

李方氏卻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神秘兮兮地說：「你很快就能有一個好歸宿了。鎮上有戶人家，家境殷實，人品也好，正等著娶你呢！」

李小小聞言，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後退了幾步，眼中滿是堅決。「不！我不要嫁人！我要留在家裡！」

李方氏見狀，臉色一沉，語氣也變得嚴厲起來。「胡鬧！女孩子大了總要嫁人的。這是你的命，也是咱們家的福氣。你別不識好歹！」

李小小搖著頭，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我不要！我什麼都不懂，怎麼嫁人？他們會欺負我的！」李小小希望自己裝得弱一點就能得到大家的同情，說不定這門親事就作罷了。但她低估了錢財對蘇氏幾人的誘惑力。

正在房間里納鞋底的蘇氏聞言，氣得一把把鞋底扔到床上，走出房門就對著李小小破口大罵：「你說不嫁就不嫁，老娘我還在呢！你的親事我說了算，這事兒已經定了，你就安心等著做新娘子吧！」

李小小呆立在原地，望著李方氏和蘇氏遠去的背影，心中滿是憤怒。她必須做點什麼，不然這些人還真以為自己是原主，那麼好被欺負。

晚上，李小小把定親的事情跟白氏說了，白氏聽完后滿臉擔憂，自古女孩子的親事就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之前李山在的時候小小的親事還能自己做主，但現在李山不在了，蘇氏肯定會握著小小的親事不鬆口的。

李小小伸手握住了白氏的手，輕聲道：「娘，你別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會有辦法的。娘，你先想辦法打聽一下那家人的情況，是不是真像大伯娘說的那樣好，我擔心其中會有詐。如果真像她說的那麼好的話，她怎麼不把自己的女兒嫁過去。」

白氏聽了李小小的話，眼神中閃過一絲醒悟，她輕拍著李小小的手背，安慰道：「小小，你說得對，我們不能輕易相信他們的話。我明天就去打聽打聽那戶人家的底細，看看是否真如你大伯娘所說那般殷實和善良。至於你，千萬別衝動，一切都要小心行事。」

第二天一早，白氏借著去鎮上趕集的機會，不動聲色地向鄰里鄉親們打聽起了那戶人家的情況。她發現，雖然那戶人家在鎮上確實有些家底，但男方據說身體不好，隨時都有可能沒命的那種，所以家裡人為了給他沖喜，才那麼著急找媒婆相看，這些消息讓白氏心中更加擔憂，如果真的讓小小嫁過去，那小小就真的要守活寡了。

白氏失魂落魄地回到家裡，把自己在鎮上打聽來的情況告訴了李小小。李小小聽了之後也是滿臉氣憤。怪不得李方氏她們那麼積極撮合這門婚事，原來男方彩禮竟然給了三十兩，這在農家都夠一家人好幾年的花銷了。

李小小平復了一下心情，出聲安慰道：「娘，你別擔心，我是不會嫁過去的，大不了我們就分出去過，這樣我的婚事娘就可以做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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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李小小的話，白氏心底一驚。她從來沒想過要分出去單過，沒了李家的庇護，自己一個寡婦帶著三個孩子，又沒有一門手藝，可怎麼過活？心裡想著，白氏也把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

「娘，你別擔心，我現在好了，我會想辦法賺錢養活你和弟弟妹妹的。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想辦法把親事拒掉然後再分家。」說完，李小小就把自己的計劃跟白氏說了一遍。

聽著李小小的安排，白氏也漸漸放下心來。

第二天一早，大房和二房的人吃完早飯就全部下地去幹活了，白氏也跟著一起。李小小他們則在家裡負責餵雞餵豬、打掃院子等。

可能是王媒婆提前跟李方氏通了氣，說今天男方會上門提親，所以蘇氏和李方氏今天都沒有出門。太陽日上三竿的時候，王婆媒婆領著一輛裝飾得頗為體面的馬車緩緩停在了李家門前，引來了村裡不少人的圍觀。車上下來的是一位身著華服的中年男子，身後跟著幾個僕人，手裡提著各式禮品，顯然是來提親的。

李方氏和蘇氏見狀，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連忙迎上前去，熱情地招呼著這位「貴客」。

然而，這一切在李小小看來，卻如同一場荒誕的鬧劇。她站在一旁默默觀察著。李小小緊握著拳頭，心中充滿了憤怒與不甘，她知道自己必須採取行動，不能讓這場荒謬的婚姻成為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