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奶，你的心也太偏了

自從李小小在眾人面前堅決拒絕趙家的提親之後，李家的平靜被徹底打破，彷彿投下了一顆石子，激起了層層漣漪，久久未能平息。而李小小與蘇氏、李方氏之間的裂痕，也因此而愈發明顯，家中的氣氛變得壓抑而沉重。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欞，勉強照亮了李小小簡陋的閨房。她睜開眼，望著斑駁的牆面，心中五味雜陳。昨晚，她又聽到了蘇氏在隔壁對李方氏的抱怨，字字句句都針對著她，指責她不懂事、不孝順，甚至斷言她會成為李家的累贅。這些話語如同鋒利的刀刃，一次次割在她的心上，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與無助。

「娘，您起了嗎？」李小小輕聲喚著白氏，試圖從母親那裡找到一絲溫暖和安慰。白氏聞聲趕來，眼中滿是心疼與無奈。「小小，你醒了。娘去給你熱點粥來，你先躺著。」白氏的聲音溫柔而疲憊，她知道女兒最近承受了太多。

然而，這樣的平靜並未持續太久。早飯時分，蘇氏便帶著一臉不悅走進了廚房，眼神在李小小和白氏之間來回掃視，彷彿要找出什麼破綻來。「喲，你還在呢？我以為你早就帶著你女兒跑了，省得在我們李家礙眼。」蘇氏的話語尖酸刻薄，讓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白氏聞言，臉色一白，卻強忍著沒有發作。「娘，您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們怎麼會離開李家呢？」她試圖用平和的語氣化解尷尬，但蘇氏顯然並不領情。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那點小九九。你女兒翅膀硬了，連趙家的提親都敢拒絕，以後還不知道要惹出多少事端來。我們李家可容不下這尊大佛！」蘇氏的話越說越難聽，句句帶刺，直戳人心。

李小小再也聽不下去，她猛地站起身，直視著蘇氏的眼睛，聲音雖輕卻堅定：「奶，我拒絕趙家的提親，是因為我不想成為他們沖喜的工具，更不想犧牲自己的幸福來換取你們的利益。這有錯嗎？」

「你！」蘇氏被李小小的話噎得一時語塞，她沒想到這個之前一直痴傻的孫女竟會變得如此伶牙俐齒，還敢如此直接地反駁她。「你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麼？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裡輪得到你做主？你以為你是誰？能拒絕趙家的好意？」

「奶，如果趙家真的那麼好，你怎麼不讓李寶兒嫁過去。雖說我爹現在不在了，但我們三房平時也沒少幹活，方兒和琳兒那麼小就每天出去打豬草，我娘也是沒日沒夜地幫著家裡幹活。但你看看李知意和李大春他們，都十幾歲的人了，還整天只顧著玩，李寶兒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養著，奶，你的心也太偏了。」

蘇氏被氣得渾身發抖，她指著李小小，手指幾乎要戳到她的鼻尖上：「你……你簡直是無法無天了！我看你是被慣壞了，連長輩的話都不聽了！」

「娘，您別生氣。」李方氏見狀，連忙上前勸解，「小小她還小，不懂事，您別跟她一般見識。」

「小？她都這麼大了，還小什麼小？我看她就是故意跟我作對！」蘇氏怒不可遏，她看向白氏，眼中滿是不滿，「都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看你平時那麼老實巴交的，怎麼教出這麼個叛逆的丫頭來？」

白氏聞言，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知道蘇氏這是在遷怒於她。但她也明白，自己不能在這個時候倒下，必須為女兒撐起一片天。「娘，小小她只是有自己的想法而已，並沒有做錯什麼。請您不要怪她。」

「哼，有沒有做錯，我心裡有數。從今天起，你們母女倆就給我小心點，別惹出什麼亂子來！」蘇氏丟下這句話，便氣沖沖地離開了廚房，留下了一屋子的沉默。

接下來的日子裡，李小小在李家的日子更加難過了。蘇氏時不時就會以各種理由刁難三房一家人，不是指責她們幹活不勤快，就是挑剔飯菜不合口味。每當這個時候，李小小總是挺身而出，為母親爭辯幾句。但這樣的舉動只會讓蘇氏更加惱火，對她的厭惡也愈發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