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死了都要愛
與地下街道中互相偎依的人兒不同，張娥皇孤寂的站在補給站的門外，目光始終看個一個方向。
東方泛起的白光吹散夜的黑，離去的人兒依然未返。
又是一個難熬的夜，和昨夜的回憶不同，今夜更像是一場戰爭。
等待與忍耐的戰鬥，與人斗就要先學會與己斗。
你終究逃不出我的手心，不是因為婚姻的約定，而是你已印在我的心懷中，張娥皇微仰著頭，踏著街道上的第一縷陽光走向遠方。
愛情這種微妙的東西總在不經意間進入你的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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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街道屬於黑暗，白ri里寂靜而危險。
悄悄穿過兩條連接通道，身前少女彷彿還保持著昨夜的激情。
失去燈光的照shè，二人猶如行走在黑暗的深淵，前方未知的路也許潛存著不知道危險。
他們可以等待下一個夜晚，或者走在陽光下。
淺雪早晨醒來，堅決的否定了這兩個提議，麻煩在兩ri前就找上了她。
從她與他走進瓊華帝京那扇大門開始，命運就已註定。
昨夜激情歡娛過後，少女乞求他不要這麼快就拋棄她，清晰的記得她慌張驚恐的模樣，彷彿有隻躲藏在暗處的凶獸隨時會撲上來將她撕碎。
這兩ri，她一直活在驚恐中。
前ri放學后，淺雪自學校分別後，清晰的感到星探的追蹤，（星探：星痕追蹤器。）回家后，父母異常的早早在家等候，不得已只得告訴他們自己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
父母只是普通的人，在風雨來臨的前，只有默默的等候，猶如記憶深處他們曾經失去的另一位女兒，另一位女兒死於ziyou組織的殘害，就緣由不遵守聯盟法律夜會情郎。
昨ri早早的到來學校，淺雪多麼希望能看到避風的港灣，直到放學陳樹都不見蹤影，想聯絡又沒有對方的天通頻段，更令她心驚膽戰的是另一個歸宿也是聯絡不上。
從中午之時，父母的天通頻段就已變成盲區，向家中撥過去的信號也一直處於無人接聽狀態。
那一刻，她像暗夜大海中的孤舟，既無光明又無希望，世界拋棄自己，等待她的是磨滅記憶亦或是**。
也許是考慮陳樹的因素，她才能再次見到對方，她不想放棄這稍縱即逝的機會。
死了都要愛！
何況除卻這一段愛戀，她已一無所有。
無家可歸的人遠比有家難歸更絕望，因為整個世界再沒有一個人在意你，記得你。
昨天夜裡，瘋狂過後，少女躺在自己懷中不時的驚醒，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
幸好還有你。
如此寂寞的話語在暗夜顯得悲涼，少年決定為愛走天涯，從此拋棄榮辱，過去，未來……
在黑暗中摸索著，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到了那裡。
不想停下腳步，這就是逃亡的感覺么？早已沒有開始的新鮮感，陳樹只有飢餓感。
將少女拉進懷中，用力吻住她乾裂的嘴唇，陳樹知道她需要冷靜下來，只有在緊緊抱住自己的時候，淺雪才會有短暫的安寧。
陳樹輕柔捋著少女的髮絲，說道：「小雪，我有點餓了。」
淺雪沉默半晌，低聲道：「我把這事忘了，我也餓了。」
黑暗中，二人摟抱在一起，如受傷后互相撫慰的小獸，突然又齊齊發出痴痴的笑。
「要不我們上去找些吃的，也許事情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壞。」
「你不明白的，只要我們一路面，他們就會吧我們分開，從此我就會忘記你，你也許會得到一個千依百順的我，但那不一樣，那個絕對不是我，絕對不是！」少女的聲音漸漸高揚起來，哭著說道：「就像我姐姐一樣，像失去靈魂的人偶，成為他人的玩物。」
陳樹憐愛的將她摟在懷中，輕聲安慰道：「好，就按昨晚你說的做，我們先找到ziyou部落。」
良久，淺雪抬起頭來，黑暗中一雙眼眸似星輝般閃亮，柔聲說道：「愛情真是奇怪，就在幾ri前，我們還彼此不識，而現在我已一刻也離不開你，其實，你本不必跟隨我冒險，可以答應我，在我們被抓住前好好愛我么？」
「傻丫頭胡說什麼呢，你還有許多願望沒有達成，你難道不想再見你姐姐一面了么？」
「怕是沒法實現那個願望了？我有一種感覺，有東西離我們越來越近了。」
「哈哈……，真是個有趣的/女表/子，的確如你所料，你的任何願望都被剝奪了，因為你們都將成為我的俘虜。」
一個粗獷的聲音突兀的在黑暗中響起，無數束光線將二人團團困住。
淺雪像中了箭的母獸，立刻挺身而出將陳樹護在身後，急促的說道：「找到機會就跑出去，不要回頭，只要找到出口他們就不敢再追。」
一隻有力的臂膀從她身後伸出，將她擁入懷中，一個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男人就要做男人的事情，你只要每天將自己打扮的漂亮美麗就夠了。」
「你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敢在白ri里橫行地下街道的只有城市鬣狗，他們比黑幫要兇殘百倍，所過之處只會剩下殘渣。」
「謝謝你的讚美，將她帶過來，另一個你們自行處理掉。」
粗獷的聲音一落，無數尖銳的叫聲從四面八方響起。
淺雪在陳樹懷中一顫，反轉過身軀，死死的抱著他，泣聲道：「都是我害了你，我不會讓你死在我前面。」
陳樹看著遠近湧來的人群，自壯聲勢的朗聲說道：「那倒未必，我只是怕無法估計你。」
「確實未必，以你尊貴的身份又何必涉險。」
一個蒼老的聲音借口道，話音一落，整片街道燈火齊燃。
淺雪從陳樹懷中探出頭來，只見左側的一條連接通道內走出一群人來，當先一人，頭戴一頂禮帽，身裹黑sè的風衣，寬大的帽沿遮住大半張臉，只露出長滿雪白鬍須下巴。
城市鬣狗們不知是不喜燈光還是畏懼老人的威勢，齊齊停下了腳步，安靜了下來。
一個光著膀子，腰帶上卦滿包裹的黑人巨漢分開人群走上前來。
「能夠讓威震南海的海皇出馬，看來這次真是遇到了大人物，不過規矩不能廢，人既然是我們先找到的，理應我們先選一人。」
「不可能。」
兩個聲音齊聲說道。
黑人巨漢本已圓睜的雙目瞬間又大了一圈，滿頭亂蓬蓬的頭髮跟跟倒豎起來。
「不是我想壞了江湖規矩，實在是，實在是你的胃口沒有這麼大，要不是如此我又何至於現身。」
老者說著話，人影一晃，已站在陳樹二人面前。
黑人巨漢，仰面打了個哈哈，說道：「你自戰後就盤踞在南海諸州，聽聞30年來，從沒有人躲得過你鬼神莫測的身法，我自問近10年來，縱橫歐亞大陸也罕逢敵手，不如今ri在此一戰，既決定這二人的歸屬，也重新劃分下南海的勢力。」
老者嘿嘿一笑，說道：「我老了，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留給你們年輕人吧，今天我只帶走這兩人，也非帶走不可。」
「若是我不同意呢！」
黑人巨漢咧開了嘴，露出一口白牙，看著陳樹二人，好似看到了煮熟了的骨頭。
老者嘆息一聲，說道：「野狗，看來你還是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
野狗搖了搖碩大的腦袋，道：「我知道！」
老者突然向前走了一步，整個人猶如一把出了鞘的利劍，鋒芒直逼野狗，厲聲道：「那你剛才還想殺死他。」
野狗道：「那是因為對他們感興趣的人，只要一個。」
老者冷哼一聲，道：「那為何不選他？」
野狗道：「因為要見他們的人是一個女人。」
老者哈哈一笑，道：「這倒讓我感到好奇起來，在這片海域有什麼女人會有這麼大的權利。」
野狗道：「只要她站在你的面前，我保證你笑不出來，也哭不出來。」
老者道：「不哭不笑，我豈非是個死人。」
野狗道：「在他面前，我們都不是人。」
老者道：「不把人當chéngrén看，難道她是天上的仙女下凡。」
野狗聲音突然變得無比的yin冷，一字一句的說道：「那倒不是，因為她自水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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