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入山
水仙兒心中充滿了甜蜜,出塵若仙的身姿微顫,她自幼甚少見人,不善處理人際關係,個人情感全憑主觀。
在菲萊將近一年中,獲得了極大的榮耀感,自從見過陳樹后,她突然發現自己的心境中多了些奇怪的東西。
那種若隱若現的思緒困擾了她許久,白ri里再次相見更是強烈,脫離了原本的好奇心,從內心深處將他當成了同伴或者更為親近的人。
而此時,在陳樹的溫語巧言下,只覺心如鹿撞,不能自抑,幾yu逃走。
「你怎麼會離開菲萊,其實,其實我跟你說些修鍊的法訣……」
她不敢再看陳樹的眼睛,語無倫次的說道。
陳樹心中沉穩下來,這時傻子也看的出面前的少女寄情於己,他鐘情於淺雪,未免以後麻煩,也不敢過分戲弄她的感情。
女人一旦因為感情而發起瘋來,其怒火將會焚盡一切。
「遠方親人有恙,正巧朋友也要回歸故鄉,便一同離去。」
「什麼時候再回來?我,我……」
她既想問個明白,又有些難以啟齒,終是沒有將話說的太直白。
「說不準。」
「哦,那等你回來,我……我再找你聊天。」
水仙兒用眼角偷偷看著陳樹,臉sè有些緊張,這也算是一個正式的邀請。
陳樹認真的點點頭,說道:「你這樣空手而歸,會不會被責怪。」
水仙兒輕柔的搖著頭,yu言又止,低頭靠近陳樹身邊,伸出白嫩的小手輕輕向他胸前按去。
陳樹突然見她伸過手來,明知沒多少危險,心中還是一驚,只好硬挺著。
一道涼意傳來,胸口印記處的灼熱感頓時消散。
他輕輕揭開衣襟,原本熒光閃爍的水之印記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枚淡藍sè的花紋。
抬頭時,水仙兒已似一朵飛花般在鬱郁深深的海面飄遠。
正凝目遙望,咯地一聲,潛航艇的上蓋再次打開,張娥皇探出頭來,一臉不悅的說道:「人都走遠了,還傻看著,真感人!」
陳樹一個深呼吸,趕忙鑽回艇內。
艇內四人正臉sè不一的望著他。
凶神含著笑,道:「危機已經解決,現在去哪?」
陳樹尷尬一笑,道:「目標不變,新東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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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有不測風雲。
華夏南海,平地起波瀾。
一股大到影響著整個南華夏海的洋流,像是從水面之下冒出來一樣,由緩變急。
其中所有船隻都偏離了航道。
緊急升空后,方浩然一邊聯絡氣象局,一邊指揮菲萊號進入飛行狀態。
正在確認信息的同時,菲萊號切斷了通訊信號。
一種強烈的危機感升起,急忙將通訊影像切回菲萊號上,定位系統依舊運行,但天眼傳來的圖像上一片漆黑,只有滔天巨浪。
菲萊號非但沒有升空,反而進入潛行狀態。
知道事情有變,方浩然果斷命令南太平洋的星光攻擊暫停,菲萊城進入一級戰備狀態,此次行動中抓獲的亞特蘭蒂斯人必須嚴密的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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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仙兒cāo縱暗流將菲萊號裹回新亞特蘭蒂斯城時,南太平洋上空,早已風平浪靜。
而新東京城一處海港中,一艘潛航艇剛剛通過入港檢查。
一上岸,陳樹便提出了分別。
在來的途中,木子已說明會有大和ziyou組織接應。
張娥皇對於大和的ziyou組織似乎甚是反感,幾次暗示陳樹不要與其接觸。
陳樹既然答應了木子,便會陪同她前去,如果這些ziyou組織真如張娥皇所說一樣,是大和軍國主義的復燃,那麼他將帶著木子一同離開。
相對於張娥皇的靜默,凶神倒是有些緊張,他下了一番決心,拋棄部下跟隨陳樹而來,大有流亡之勢,可不想才開始就遭到拋棄。
「他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人終須是要回家的,除非他沒有家。」
張娥皇帶著凶神走進熱鬧新東京,陳樹三人則隨著一個矮小的中年人進入關東的群山。
同華夏的諸多省市一樣,整個關東區的人口主要集聚在新東京、千葉兩個超級大城中,內陸的群馬、埼玉等縣僅僅保留著一些補給站,其餘地方均撤離居民,回歸自然。
四人徒步出了港口,中年人將三人領到一家舊品回收站。
中年人似與老闆不識,一番討價還價后,老闆才肯賣他一步廢舊的陸地機車。
這年頭,陸地機車早已棄用已久,僅存的多數是三戰時遺留下來的軍車,雖然不能與低空飛行器相提並論,但也極為難得。
並且,各地都遺留有戰前的陸地公路,使用起來極其方便。
穿行在林間的公路上,山風吹來,格外清爽。
淺雪初次離開都市,看著背後燈光漸微的新東京,茫然又新奇。
深夜中,彎曲又高低起伏的山道,似條黑sè絲帶向前延伸著,前方有什麼都無所謂,只要身邊有雙溫暖的臂膀就足夠了。
木子與她不同,這就是自己的故土,母親在地下城市中忍受屈辱,而念念不忘的家鄉,這近林遠山有種生來具己熟悉,連呼吸的空氣都帶著溫馨,漂泊二十多年,第一次有了鄉土的感覺。
「我們這時去哪?」
身後新東京的夜景完全被群山遮住,陳樹淡淡的問道,聽了張娥皇的言語,他對這個中年大和人有些不放心起來。
「群馬。」
中年人語氣溫順,帶著敬意。
「先生貴姓?」
「櫻柚純」
「櫻柚?」
木子輕呼一聲。
中年人點了下頭,說道:「嘿,我是櫻柚家族的人,其實我另有一個身份,就是殿下你的舅舅。」
木子突遇親人悲喜交集,不覺低泣起來。
機車停了下來,陳樹與木子換了座位,木子跟櫻柚純並排坐著,講訴著這些年來的心酸。
櫻柚純唏噓過後,深深自責自己的無能為力,戰後潛藏在本土的大和皇室成員被一批批的搜尋出來,在咄咄逼人的投降派面前櫻柚家族自顧不暇,家主櫻柚正恆也被逼自殺。
櫻柚純得益於身亡的父親才沒有被迫/害,並且遵循父親的遺言,一直在群馬老家看守宗祠。
近年來,華夏疆土穩固,聯盟zhongyāng民眾民族意識淡化,櫻柚純才得以脫離監視。
由於放滿了車速,直到東方發白,機車才到達目的地,這是一處位於山坳中的戰時防空建築。
經過多年的重建,露天的掩體部分被建成了主體,而依山而建的洞室被改成了倉庫。
四人從機車剛一上下來,便被數十人團團圍住,木子被眾星捧月般迎進山洞,陳樹跟淺雪則被他人引領到一間客廳中。
客廳倒也寬敞,桌椅也按華夏的傳統擺放,堂上兩旁掛著漢文一幅對聯,儼然是比較正規的漢家習俗。
招呼二人坐定,引他們前來的青年人急急端上一套茶具,便匆匆而去,想來是前去拜見木子這位殿下了。
一想到原本一樣身世的木子竟然突然有了家,而且還這麼受歡迎,淺雪多少有些失落,坐在陳樹身邊低頭不語。
其實從老虎口遇到張娥皇后,淺雪的表情就出現了變化,時常發獃,半天不語。
陳樹雖然知她心情沉悶,卻也不會替她排憂,這時堂中再無他人,陳樹放下茶杯,輕輕將她擁入懷中,尋她櫻唇yu吻。
淺雪輕微偏頭避開,淚水從眼中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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