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雙生子5
這個壁畫講得無外事，正是公孫一族第一任大巫從回歸故里，到創造出水鏡怪，再到雙生子預言，最後神隕魂歸的事。
第一任大巫叫公孫大雄，是跟隨萬靈君開國的功臣，隸屬於木神手下，最擅長占卜之術。萬靈初建完成，他就辭了官準備回自己的族群。對於這個通曉天文地理，能卜能算的屬下，木神自是有所挽留，可公孫大雄歸家心切，木神沒能留下他。
回到族群，公孫大雄發現自己是對的。戰後的公孫一族支離破碎，大有凋零之勢，他決心擔任起大巫的職責。當時的大巫還是選舉為主，並沒有什麼天註定這一說。經過戰爭的洗禮，大家都還沒有在傷痛之中緩過神來，有人要帶領他們走出困境，他們自然是樂意至極。於是，公孫大雄很快就得任了大巫這一職位。
初任大巫一職，公孫大雄拿出來了十足的幹勁。他各處籌集銀錢，因地制宜發展起銀杏產業，其中銀杏食品和藥用最為突出。通過自身產業發展賺得第一批白銀以後，他又把目標轉到了族中小輩身上。原因無它，就是人盛是非多。公孫一族得了他的治理要先與其他族群穩固下來幾十年，除了自己和族民的努力，這其中也確實有京都的幫助。這怎麼能叫人不眼紅那！
想要解決這個問題，那就得從小輩入手。小輩需要有學識也要有權利，這才能讓公孫一族順利的延續下去。什麼能讓小輩們進入權力體系之中？對於剛剛建立人才匱乏的萬靈，最保險的莫過於進入萬靈學院。他不顧族人反對，把所有適齡的小輩召集在一起開授術法與國策等一系列萬靈學院入學的課程。
效果也是十分顯著的，沒幾年公孫一族就考出來了一個，緊接著每屆都會有公孫一族小輩的身影。可他們除了幾個別個留在了京都，大多數都會回到北川進行任職。公孫大雄很是開心，於是重拾舊業開始占卜問卦，不再過多過問族中之事，全權交由聖女與族長定奪。族中也興起了一陣占卜問卦熱潮，很多人開始學習起來，併發揚到北川各地。居然還帶起來公孫一族新的發展方向，這讓族民更加仰望公孫大雄。
在這占卜問卦都過程之中，他發明出來了天靈水鏡，也就是那個水鏡怪。起初這個天靈水鏡的發明只是為了顯示並記錄他的預測和卦象，直到族中發生了不可調節的矛盾。那就是聖女死後誰繼位？
原來的聖女因病去世，新一任的聖女應該是誰呢？大家因為這個事情開始出現了各種分歧，甚至影響到了族群的安穩發展。公孫大雄突然才意識到這個事情的嚴重性。若是他也走了，那公孫一族不得立刻分崩離析？他得想個辦法。
他找來時任公孫一族族長的公孫夜，商討如何解決這個大矛盾。公孫夜也是個人精，很快就想出來一個「損招」。公孫夜對公孫大雄說道：「如果這一切都是天註定，那是不是爭議就會小很多？」
公孫大雄欣然接受了這個提議，將自己挑選的最中意的聖女接班人顯現於天靈水鏡之上，並揚言天靈水鏡通天意，大巫聖女神隕之時，就會出現新的聖女或者是大巫，他們是天選出來的人，是天意。
因為族民對公孫大雄的信任已經接近於痴迷的崇拜，這話很快就被絕大多數的人接受，一星半點的反對之聲也就被淹沒在潮海之中。新的聖女被族人接納追捧，成為新的標杆。
考慮到自己死後，可能會出現族長一門一家獨大的場面，公孫大雄也是做出來一系列的應對措施。他重用族長一門也提防著他們，他將天靈水鏡做了更改后交給族長一門，可又宣揚出選擇標準和限制。同時，他還在設定了大巫或者聖女一票重審天意權，以防止族長一家獨大。在大巫或者聖女否認后，被否認的人要接受全族的審訊，那就很難通過了。
北川聖女大巫選拔不同，也是受公孫一族影響而改變的。只不過，外族只學去了表皮，也只看到了表皮。
隨著時間推移，公孫大雄因病去世，死前他居然推算出來了，公孫一族的生死大難，就是雙生子預言。隨後，公孫大雄就撒手人寰了。
「我了個豆豆，還有這麼一出啊。」清秋扒著壁畫道，「這要是真的，看來公孫艷有撒謊啊。」
「我們是外人，自然不會把這些告訴我們。」卓越道，「她把我們引到這裡來難道是為了用天靈水鏡殺了我們？」
「不會，殺你可以這麼解釋，殺我不會。」清秋繼續查看著壁畫說道。
半天未聽到卓越回復，清秋還以為他掉下去了。回頭想要查看情況，卻被卓越吃屎一樣的臉色給逗笑了。她哈哈笑了兩聲，道：「我不是說你命不如我值錢的意思，就我是太子殿下，她殺了我和滅族沒有什麼區別。……好吧，確實我現在比較值錢一些。」
「殿下天之嬌女，臣這等賤命自然是比不過。」卓越陰陽怪氣道。
清秋對他的陰陽怪氣倒也不惱怒，畢竟沒有像沐珩那樣口吐芬芳，把她罵的狗血淋頭已經很不錯了。還真是多虧了沐珩拔高了她的憤怒點，要是放在以前，恐怕她早就要上去和卓越打一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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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沐珩道：「多謝了，姐妹。」
沐珩罵罵咧咧回答道：「誰你姐妹，＊＊＊＊」
被罵的清秋非但不惱怒，反而心中升起一股爽意，被罵了，舒服了。
看著莫名其妙笑起來來的清秋，卓越實在懷疑，這人能擔當太子殿下的職責？笑著，笑著清秋的笑意就變了味道。卓越逐漸察覺到什麼。清秋，敲了敲壁畫。
已經被打散的天靈水鏡像是緩過勁來了一樣，再次活動起來。它這次學精了，先以流體的形式聚集到兩人周圍，才慢慢顯化出人形，想要悄無聲息一口吞下兩人。
上面的清秋和卓越心思全在壁畫上，這讓天靈水鏡更加猖狂，加快速度朝著兩人張開大嘴，好飽餐一頓。
當天靈水鏡將要吃到「美食」之時，眼前的人突然變成了兩塊巨石，天靈無奈又吃了一肚子石頭。它憤怒看向身後正在嘲笑他的清秋，發出刺耳難聽的怒吼。
清秋笑道：「我都不知道說你是精還是蠢。說你蠢吧，你還知道悄咪咪的摸過來，說你精吧，你這悄咪咪的動靜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早在清秋被罵完的時候，她和沐珩就發現了天靈水鏡蠢蠢欲動的聲音。開始以為是破碎后的草動，並沒有太注意。直到天靈水鏡窸窸窣窣摸過來，讓卓越都發現了它的蹤跡。卓越移形換影，清秋障眼，兩人合作正大光明的換了位置。
清秋疑惑道：「你這鏡子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怨氣？」
明明是一團水，卻讓人看出來它的怨氣與憤怒，清秋甚是疑惑。難道，這水鏡是個真人？
水鏡哆嗦一下，像是在給自己打氣一樣。還沒等波紋從頭傳到腳，它就手拿著一隻墨筆，朝著兩人甩來。
卓越被他傷得不輕，清秋將卓越拉至身後，獨自面對這個龐然大物是水鏡。她手伸到身後，對卓越勾了勾四指。
卓越看著清秋上下來回勾彎的手指不明所以，想了半天將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啥呀！」清秋將他的手反打下去，「本殿是有夫之婦，別動手動腳的。劍，我的青花劍！」
「哦……」卓越面色一紅，將青花放至到清秋手上。
青花到手，水鏡已經近在咫尺。清秋一揮劍將他劈成兩半，又移來大石塊將未開口的水鏡砸了回去。
水鏡被砸到牆壁上，再次化成一汪死水。可這次它沒有等很久才緩過神來，接著就聚形在成一團，朝著清秋撞去。
它速度是極快的，體積是巨大的，即使兩人躲的再快還是被他給撞到了牆壁上。沒有了水鏡的附著，地面已經不會再腐蝕了。清秋被撞了個頭暈眼花，身上的東西灑落了一地。
而這掉落其中的東西，有一個非常特殊。它掉落在地后，很快發著光升了起來。
「九清神泉眼！」清秋小聲驚呼。
升至與天靈水鏡一般的位置，泉眼很快朝著水鏡融合過去。當兩者相為融合后，整個洞穴都被光亮照住。清秋和卓越不得已又以袖遮眼。
鬆開時，天靈水鏡已經化作一般鏡子大小，安靜佇立於供奉台上。
「殿下，你看牆上。」卓越抬頭仰望洞穴四壁。
這洞穴的四壁滿是壁畫，新舊不一。有的看起來已經有些年份了，有點還沒有刻畫完成。這……
清秋摸著壁畫，仔細查看著。看了半天，這並不像之前那樣。反倒是是一些瑣碎的日常。母女簪花圖，母浣女游圖，母送女行圖等等。
她記得那個水鏡手裡就拿著一隻墨筆，莫非是它畫的？！那這天靈水鏡是誰？清秋思索了一圈，最終將目光鎖定到了一個人身上，公孫妃！！！
「走，出去。」清秋收起地上的物品對卓越說道，「外面現在肯定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