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誤會
「這位姑娘眼生的很吶?這村子的人我多少還是有些印象的。拓跋,你也不介紹介紹?」北堂銘和拓跋上皓絲毫沒有走的打算。
還是那句話,人對美好的事物,總是有很強的容忍度。面對著兩個賞心悅目的美男子,程濼也不介意多欣賞一會。
「你外出歷練沒多久,程姑娘便搬了過來,在這裡少說也有三個多月了。」拓跋上皓靠在小院的大樹旁。
「你知道得倒是清楚。」北堂銘有些揶揄道。這傢伙一看,就對這程姑娘不一般,這要是讓宗里那些女弟子知道,還不打翻醋罈。
北堂銘有些好奇地打量著面前的程姑娘,看著似乎修為並不高,好吧,似乎很弱。而且看著好像也沒有什麼攻擊性,長得清麗可人,就是有些疏離,有些冷漠。
突然北堂銘察覺到一道不友好的目光,轉頭一看,拓跋上皓正用危險的眼神看著他。
「好了,不開玩笑了。程姑娘,你剛才所使用的是針灸之術嗎?」北堂銘倒是坦蕩,不知道為何這個程姑娘就是讓人提不起警惕心,讓人覺得心安。
程濼低著頭轉動著自己的手腕,沒有抬頭,烏黑的長發被風輕輕地吹起,幾縷髮絲劃過臉頰。正午的陽光從頭頂透過樹葉,斑駁地灑下。這場景格外的美好,饒是見多了各色美人的拓跋上皓都有些痴迷。
而北堂銘突然似是剛回過神,「程姑娘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若是不方便,便當我沒問。」
「程姑娘,別理他,他平常也是這般聒噪。」拓跋上皓生怕讓程濼為難,趕緊開口。
北堂銘撇了撇嘴,這還真是偏心都不知道偏到哪裡去了。
「的確是針灸之法。」程濼只是淡淡地回答。
「聽說針灸之法堪比丹藥,今日一見倒也是名不虛傳。想必接下來你可要有的忙了。」北堂銘開口道。
見程濼一臉的不解,拓跋上皓開口解釋:「這村長的頑疾別說是這村鎮,即使是附近雷的音城也是被不少人所知。而你今日竟然治得了他的病,那可是不簡單吶。要知道他的病,沒有解降丹可是連尤丹師都束手無策的,而你今日只是扎了幾針。想來不需幾日,這周邊城池都將知道你程姑娘了。」
程濼拔下頭頂的銀針,深吸一口氣,將濁氣吐了出來。
「那……我們先走了。」拓跋上皓似乎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再繼續賴在這裡。
「程姑娘,我看你也累了,要不要和我們去雷音城吃一頓豐盛的,那醉仙樓的菜可是出了名的。」
拓跋上皓看向北堂銘,你不是要去找你的錦裳師妹嗎?北堂銘看著拓跋上皓笑了笑,你個鐵樹難得開花,為了你我就先放下我的錦裳師妹。
兩個人用眼神對視。
的確,來到這裡整日粗茶淡飯的,比起穿越前妙不可言的中華美食,這幾日的確是過得相當寒磣,說到這個,程濼的確是饞了。
拓跋上皓真怕北堂銘這孟浪的行為,連累了他的形象,一時竟不知道說些什麼。在程姑娘面前自己都變得笨拙了唉。
「好。」只是這輕輕的一個字,在拓跋上皓心裡激起了巨大的水花。努力繃住臉上的表情,拓跋上皓召喚出了呼嚕。
呼嚕一出現便朝程濼奔去,在她腳邊又磨又蹭。
「你這呼嚕咋回事?什麼時候這麼和善了?」要知道這小霸王可是霍霍了宗里小半的人,現在這狗腿的模樣,反正他是沒見過。
這程姑娘還真是與眾不同。
「不知程姑娘可會御劍?」北堂銘察覺到她的修為,開口。
程濼搖了搖頭。
看來這程姑娘還未到鍊氣高階,這資質的確……不然說不定還有機會加入天元宗。
程濼搖頭,不是因為不會,而是她沒有劍,她不想用羽瑤的東西,因為自己並未答應幫她尋親報仇,即使她那麼求自己了,即使現在她還不得不使用她的能力……可是,尋父親,找仇人,報仇,這些……
想到這些,升騰而起的愧疚填滿整個胸腔,心彷彿被一雙大手捏著,以至於臉色都變得不好。
而拓跋上皓和北堂銘以為她是因為修為資質低而喪氣,北堂銘趕緊開口:「沒事兒,我們宗里也有幾個弟子至今沒學會練氣呢。」
「不錯,程姑娘你光是醫術,就已經讓很多人終其一生只能望其項背。」
北堂銘給了拓跋上皓一個眼神,得,誇還是你會誇,厲害。
程濼知道他們誤會了,淺笑著搖了搖頭,但是看在二人眼裡卻是在故作堅強,讓人看了心生憐惜。小小年紀,一個人搬來陌生的地方,不知道她經歷了什麼?
這針灸絕不是一般人家能學習到的,想必出身不凡。但是他們也知道越是有實力的家族宗派,越看重資質,所以……她應該遭受了很多吧?又是付出了多少努力才有如今一手好醫術呢?
程濼不知道他們兩個人腦補了些什麼,但是二人看她的眼神,讓她汗毛不自覺地立了起來。
「沒事兒,我們也很久沒有好好逛逛這沿途風景了,不如我們就閑庭信步,如何?」北堂銘這話說得拓跋上皓很是滿意。
程濼點了點頭,時間尚早,逛一逛倒是好的,正好可以幫他看看那株草藥還在不在。她沒有多想,但是天元宗元嬰真君和金丹真人陪伴閑逛,這待遇可不是一般人有的。
拓跋上皓雖然為人親和,他是有禮有風度,但也不是對誰都親近的。北堂銘更是驕傲肆意,女子中除了離錦裳還真的沒有幾個人入得了他的眼。
沒多久,幾人走出了小村鎮,沿著大路前往雷音城。
「程姑娘,剛才你也耗費了不少體力,若你累了,便知會一聲。」拓跋上皓看著程濼有些不好的臉色,還是開口道。
突然兩道婀娜的身影御劍從天而降。
「拓跋師兄,北堂。」離錦裳和離若瀾途經此處時,還以為自己看錯了。離錦裳不動聲色地打量了程濼一眼,北堂什麼時候認識這麼一位姑娘了。
而離若瀾就沒這麼沉得住氣,「拓跋師兄,北堂師兄,這位姑娘是?」語氣中帶著淡淡地敵意。
「程姑娘,這二位是天元宗的弟子,離錦裳和離若瀾。二位,這位是程姑娘,我的朋友。」拓跋上皓站在程濼身側。
離若瀾聽得臉色一變,他竟然先向這位程姑娘介紹。這程姑娘究竟是什麼人,為何拓跋師兄會對她與眾不同。
離錦裳看了一眼離若瀾,朝程濼揚起一抹友好的微笑,開口到:「原來是拓跋師兄的朋友。不知道程姑娘師承何門何派或者哪家世家大族?」
「你們這是要去哪?」離錦裳剛問完,北堂銘便開口打斷了她,離錦裳有些不悅,卻並未顯露,「我們正要回宗呢。你們呢?」
「我們正要去醉仙樓。」北堂銘開口。
「說到醉仙樓,我們好久未去了,介不介意我們一道?」離錦裳露出友善的笑容,只是笑意卻不達眼裡,能讓這二位相伴的究竟是何方神聖,她倒要弄個明白。
「程姑娘,不介意吧?」未等拓跋上皓和北堂銘回答,離錦裳便沖著程濼友好地一笑。
程濼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介意。雖然只是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卻帶著不卑不亢,淡淡的疏離。
「那我們走吧,不過,你們為何不御劍?」離錦裳看著程濼的眸子閃了閃,鍊氣?
「程姑娘,你不會還不會御劍吧?」離若瀾狀似驚訝地說,她又怎會看不出這位程姑娘的實力僅在鍊氣,卻還是故意開口反問。
「雖是宗門山下,卻是如今才發現竟有如此好光景,心血來潮,便想逛上一逛。你們若是心急,可先行前去。」拓跋上皓的開口倒是讓姐妹二人意外,這二人三番四次主動維護,實在讓人不得不多想。離若瀾心裡的妒意越來越旺,話說女人的第六感還真是玄學。
其實程濼是不介意騎上坐騎的,只是他們二人似乎興緻不錯,想要閑逛,她也無所謂。
「既是如此,那我們也來一道吧,看看是何等好光景,竟吸引了咱們天元宗的兩大驕子。」離錦裳話裡帶著試探調侃,但是笑意卻不達眼底。除了自己外,很少看到北堂會用這樣的眼神看待一個女子,想當初他也是這般看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