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顛倒黑白
李悠直白的話語,不止令寶慧住持震怒,台下的民眾,還有一眾聆聽佛法的散修,也全都面露憤怒之色。
這是哪裡來的野道士,不懂佛法的高深,居然跑到這裡大言不慚,侮辱禪心寺的經文?
「道長,好生猛……」
白琉璃也是完全沒想到,道長一開口就是這樣驚世駭俗的言語。
可以侮辱寶慧,可以蔑視禪心寺,可不敢說佛法狗屁不通。
這都是從西天傳過來的佛道至理,歷經天地證實,是另一種大道。
如今。
西天靈山的威望盛況,早已自成一體,佛法無邊,與崑崙,白玉京共同劃分悟道界的大道。
「嗤——」
「縱使有著碾壓大羅金仙之能,眼界卻是這般狹隘,我看他的大道之途也就那樣。」
莫軒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毫不避諱的發出嗤笑,在這個傢伙上台之前,他還一度有些擔憂和緊張。
以為這傢伙有真的本事在身,可以在佛道上壓得寶慧低頭,沒想到手段這麼低劣,只會毫無本領的詆毀。
如此看來,這個道士不足為懼。
「……道長這是和禪心寺有過節?」
蘇景瑜紅唇微張,感到錯愕,對於寶慧住持,她素來是有些欽佩的……旋即,她向金掌柜招了招手。
「去,告訴禪心寺的那幫禿驢,借我的地方宣傳佛法,是要給道源的!」
「還有,我心情不好,醫師說需要大量的道源鋪床睡覺,告訴禪心寺,傍晚之前,我要見到之前借給他們的五萬道源。」
金掌柜:……
小姐,你這變臉也太快了,明明交代我們,對於得道高僧要寬容一些,前一刻還左一句寶慧大師,右一句寶慧持,怎麼現在就成禿驢了?
「我這就去。」
金掌柜沒有猶豫,立刻去照做。
道長是救過他們命的人,孰輕孰重,他拎得清。
「狗屁不通的經文?」
「現在再仔細一瞧,發現好像確實如此。」
蘇景瑜盯著那些經文,從一開始大加讚賞的態度,華麗的轉變成不過如此的厭棄。
看不懂不重要,跟著道長保持一致的態度,這才最重要。
「莫軒,閉上你的嘴巴!」
「道長說它狗屁不通,那一定有道理。」
之前被攪局時,蘇景瑜忍了下來,沒有說任何的氣話。
但聽到莫軒詆毀李悠,她沒有任何猶豫,竟是直接扭頭呵斥。
白琉璃以手扶額,完了,沒想到一向精明的蘇大小姐,墜入愛河之中,也和那些普通女人一樣沒有區別,這已經比情人眼裡出西施還要離譜。
「呵,等會他狼狽的逃下來,你自然知道自己有多愚昧。」
莫軒的眼底,出現一絲陰鬱,這個蠢女人,都自身難保,還想為那野道士出頭,簡直可笑。
……
目光匯聚在身上,李悠神色如常,不在意旁人任何的眼光,只是看向站在自己的寶慧。
「禪心寺曾與人論道,明明輸得徹底,一敗塗地,為何掩蓋下來,不準宣揚出去?」
「這樣閉門造車的佛道,充滿傲慢和偏見,沉浸在自以為是的佛法之中,不是狗屁不通,又算什麼?」
原本震怒的寶慧,心中暗自一驚,驚疑的盯著李悠。
而此刻,圍觀的人,聽到禪心寺論道輸了,眼神露出幾分錯愕。
這是真的?
禪心寺與人論道,怎麼會輸?這沒理由,不應該啊。
一群人低頭,開始變得竊竊私語。
寶慧住持有些急了,這件事要是傳出去,禪心寺的香火要損失一大半,這是不容許的事情。
「胡說!」
「嘩眾取寵!」
「你如此污衊我們禪心寺,到底居心何在?」
「你是什麼人!你到底是什麼人?」
面對指責,李悠整理了一下道袍,向前一步,滿臉正色。
「靜雲觀,陸松風之徒,李悠。」
末了。
他環顧四周,語氣鄭重,注重強調的補充了一句,「昔日,你的上任主持寶智,就是與我師父論的道。」
肉眼可見的,一直雙手合十的寶慧住持,手掌顫抖了一下,就連佛珠也差點沒抓穩。
此話一出,引起軒然大波。
禪心寺與人論道,真有這件事?
那為什麼從來沒有聽過?
論道這樣的大事,怎麼就一點動靜沒傳出來?
在場之人,紛紛從竊竊私語,變得交頭接耳,低聲議論了起來。
「今日來此,只問你們一聲,當日論道,到底是我師父輸了,還是你們輸了?」
李悠眼眸盯著他,極度認真。
此事關乎師父的顏面問題,比所謂的生死還要大。
「原來是當年陸道友的徒弟。」
寶慧深吸一口氣,將佛珠重新盤好,算是承認了論道確有其事。
其餘人的議論聲,立刻變得更大,嗡嗡作響。
莫軒的眼底,則是閃過喜色,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穫,這個道士終於不藏著掖著,把自家山門暴露了出來?
看來可以通知趙懸劍,到了南洪之後,死盯陸松風這個名字調查。
「這麼說來,道長不是空口無憑?」
白琉璃也是驚住了,他沒想到道長的師父會這麼猛,居然能和禪心寺的人論道。
蘇景瑜則是略抬了下巴,有些高興,似乎周圍人對李悠的驚嘆,都轉加在了她的身上。
「但是,當年的論道,是禪心寺勝出。」
然而。
寶慧住持的聲音,再次響起,卻是讓議論的眾人立刻停止。
「我寺宅心仁厚,不願結果流出影響到陸道友的道心,所以才將結果瞞了下來。」
「這位李施主,你冤枉錯了人。」
其餘人在驚愕過後,紛紛附和點頭:「沒錯,應該是這樣,要是禪心寺論道失敗,他們的佛心會出問題,哪裡還能像現在這樣一片祥和?」
「看來是這道士不服氣,想要扳回一局,這才跑來顛倒黑白指責禪心寺。」
「沒有錯的,禪心寺的高僧,不會打妄語,除非他們不想要佛心了,但這又怎麼可能?」
……
聽著一群不明真相的人在議論,李悠向前踏了一步,眼眸再次冷冽幾分,盯著寶慧。
「最後給你們一個機會,當年的論道,到底是誰輸了?」
他可以殺了這些禿驢,但師父的顏面不能丟,必須讓禪心寺當眾承認,低頭認錯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