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來學校，但不是接她
下午放學，舒苒從學校里慢悠悠地往大門口走去，閨蜜打電話告訴她，才剛剛下課，兩人約好了在校門口匯合。
從校門裡走出來，站在那裡微微低著頭，經過的同學，不僅男同學，女同學都忍不住多看她幾眼，這位是舒家的千金小姐，誰不認識。
裴津西坐在車裡後座，指尖夾著香煙，不經意抬眸看向車窗外，入眼就是那抹俏麗的身影，一身深灰色的貴族學校校服，黑色小皮鞋，露出半截黑色襪子，書包也沒背著，放在手裡隨意的拎著，微微低著頭，看不出什麼表情。
反正能感覺到情緒不是很高。
手機響起。
裴津西輕輕劃開，冷漠道：「喂。」
那邊傳來顧婉凝溫柔的聲音，「我忙完了，馬上出來。」
「好。」
很快，校門口走出一身白色西裝裙，踩著高跟鞋，拎著愛馬仕限量版包包，成熟美麗女性，很快引起一陣騷動。
舒苒當然也注意到，抬眸看著她朝自己的方向走來，隔得老遠。
「舒苒，司機沒來接你嗎？要不要捎你一程，津西就在那邊。」
顧婉凝說完，向某個方向揮了揮手，循著方向看過去，一輛勞斯萊斯停在不遠處，裴津西親自來接她？
司機看到招手，直接將車開過去，車子穩穩地停在她們面前的台階下。
很快，司機下車跑到另一邊，打開後座的車門，男人一身西裝坐在後座，腿上放著筆記本電腦，修長的手指飛快在上邊敲著什麼，中控台上的煙灰缸，剛剛被熄滅香煙。
片刻。
裴津西合上電腦放在一邊，這才扭頭看向站在車外的兩位。
淡然地看了舒苒一眼，對著另一位，冷峻淡漠的一張臉，吐出兩個字，「上車。」
顧婉凝微微俯身詢問：「舒苒小姐的司機還沒來，我們順道送她回去吧？」
其實，她是自作主張，心裡也是沒底，在裴津西面前要小心翼翼，就怕一個不小心說錯話，或者做錯事，惹到他。
她玩的小心思，舒苒怎會不知道，宣示主權唄。
舒苒冷笑，傲慢的仰著頭，正巧前方停下一輛計程車，她拎著書包，快步走到那輛計程車，不管裡邊有沒有客人，打開車門就坐進去。
「司機，麻煩快點開車。」
「去哪？」
「不管去哪，趕緊開車走。」
顧婉凝尷尬，「舒小姐可能心情不好吧。」
男人看到她坐進計程車里，微微皺眉，沒說什麼，出聲：「上車吧。」
舒苒坐在計程車里，回頭看著那輛勞斯萊斯車，掉頭，朝著相反的方向駛離學校，心裡失落感襲來，她剛才才要不上車呢，上去看兩人秀恩愛嗎？
明明是自己喜歡的男人，第一次來她學校，竟是接別的女人，這讓她怎麼接受，她生日的當天宣布了有女朋友。
還有學校的考核，以她指導老師的身份出現，她怎麼就那麼倒霉呀，也不是本命年，怎麼什麼烏龍事情都被她遇見了，懊惱的坐在計程車里，計程車的味道讓她很不舒服。
沒撐多久。
「司機，麻煩你在前面停下車。」
「好的小姐。」
站在路邊大口允吸著新鮮的空氣，計程車里的味道，讓她忍不住對著地上乾嘔，乾咳起來，眼圈泛起淚花。
幾時受過這種委屈，她尊貴的身體，哪裡坐過計程車。
「那不是舒小姐嗎？」
裴津西抬眸看過去，不是她還能是誰，大小姐哪能坐的慣那種計程車，剛才他知道她是在賭氣，才上了那輛車，還沒走多遠，肯定是受不了才會中途下車的。
那麼嬌貴的身體，何時受得了普通生活。
車速沒減，直接開車走了。
顧婉凝偷偷看了一眼身邊淡漠的男人，故意說：「舒小姐畫畫真好看，我今天還拍了一張呢，我發給你看看。」
說罷，打開微信將畫作發過去。
男人沒立即去查看，反問：「跟校方約好去多久？」
「去指導一星期。」
「嗯。」
顧婉凝拍的那張照片里，舒苒的半個身體在照片里，穿著校服低著頭，手裡拿著畫筆。
後來這張照片成了他手機里唯一一張能解思念的照片，不管換了多少手機，都不捨得刪除。
簡短的聊天結束了，兩人相處就是這種方式，裴津西從來不會主動跟她閑聊，有事的時候，打電話給她。
其實，是她主動追求的裴津西，一次偶然的機會，在KK遇見他，當時他想買一幅畫，正好顧婉凝是他的嚮導。
從介紹畫，到後續一系列問題，裴津西全讓她負責，他也不懂，買畫是為了送給奶奶的生日禮物，剛巧碰上懂畫的她。
一來二去，兩人開始慢慢接觸，慢慢曖昧，第一次在飯局結束后，飯店門口被客戶騷擾，她自稱是裴津西的女朋友。
也就是那天開始，兩人莫名其妙成了男女關係，當時裴津西踹了那位騷擾她的客戶，因為她的原因，導致合作沒有達成，是裴津西幫忙這件事才過去，不然她可能面臨巨額罰款。
-
這邊，好不容易緩和過來，忘掉計程車的那個味道了，校服口袋裡的手機響起，是余洛依給她打的電話，在學校門口找了一圈沒看到她。
舒苒虛弱的接電話，「喂。」
那邊急切的聲音：「苒苒你在哪？我怎麼聽見你聲音不對啊，怎麼了？」
「學校右手邊兩百米的馬路上，過來接我。」
「好好好，我馬上。」
讓司機趕緊開車過去，看到了坐在路邊石墩子上的舒苒。
車裡，余洛依問她：「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發生什麼事了，你臉色很蒼白。」
事情的經過說給她，那瓶礦泉水怎麼都沒擰開，身後遞給司機，司機幫忙擰開，咕嚕咕嚕喝掉半瓶了，還想繼續喝，被余洛依搶下來了。
「別喝了，你不是還有幾天到生理期了，生理期之前喝涼水不好，不是，你剛才就應該上車讓裴津西送你去，你跑什麼啊？你怎麼變的那麼慫了。」
舒苒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那是學校門口，顧婉凝是他女朋友，我怎麼上車，尷尬的不是我嗎？丟人的不是我嗎？這事要是傳出去，我怎麼在學校混。」
「你怎麼想的，難道就這樣，看著他們你情我愛嗎？」
說到這個，舒苒沒招了，「不知道啊，沒想出對策呢。」
「慢慢想，等你想出來，兩人生米煮成熟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