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冤有頭，債有主
本來高興得玄明子頓時就像被潑了一盆冷水，整個人蔫吧下來了。
偏偏佘青還不放過他:「你一個大男人坐姿可否正常一點。」
玄明子剛想反駁，一低頭髮現自己以一種蘿莉跪得姿勢坐著，默默得閉上嘴巴恢復正常坐姿。沒辦法他剛才是一隻貓，那貓的後腿只能這樣坐了。
玄明子剛調整好坐姿，懷裡就被塞了一個孩子，白兔一臉好奇的看著玄明子，不過並不害怕反而對他甜甜一笑，小手試探性的捏住了他白色道袍的衣角。
看男人沒有別的反應，有些開心得將頭往男人身上蹭了蹭，玄明子溫柔得摸了摸白兔軟乎乎得頭髮，小孩漂亮的眼睛里映照著男人儒雅得臉龐，玄明子用舒服得方式將小孩抱好。
佘青閉上眼睛開始繼續打坐，白兔喜歡小黑抱他的姿勢，很舒服就像是這個世界上有人很喜歡他一樣。
白兔現在害怕得情緒已經過去了，被玄明子拍了幾下就沉沉得睡過去了，堪稱玄明子帶過最乖巧的孩子。
「你照顧過很多孩子？」佘青閉著眼睛隨意的問了一句，閉上眼睛的他五官依舊凌厲，不過少了眼眸里的幾分冷意，看上去也只是個長得過於好看的普通人。
「我未入師門以前是在孤兒院長大的，那個地方大孩子就要學著照顧小孩子。」玄明子嘴邊含著幾分笑意，他長相偏南方人五官柔和，眉毛濃密眉尾下垂，眼睛是漂亮的桃花眼，第一印象就是溫柔。
玄明子用細長得手指輕輕戳了一下白兔軟乎乎的臉頰肉，眼裡是說不出得心疼和喜歡。
「和你在一起待久了之後，他的魂魄散得沒有那麼厲害了。」玄明子想起了白兔剛才的笑，心裡有些欣慰只要有了感情，就說明白兔的情況會一點點變好。
「你以為我是你們那群廢物嗎？」佘青冷笑一聲，像他這種大妖修鍊得時候隨便溢出點靈氣，周邊的生靈就會得到許多不可思議的好處。
「那個女人不好對付，死得時候一身紅衣，又偏偏弔死在一棵成精的柳樹上，估計應該化為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要解決只能一起解決。」
玄明子沒有和男人爭執，現在是末法時代許多道教修鍊法訣，甚至是有些分支都消失在那歷史得長河中，他無力改變只能先看眼前的事情。
「為什麼要解決，冤有頭債有主，你們道士有些多管閑事了。」佘青猛然睜開眼睛，一絲金光出現在他瞳孔里，然後迅速消失不見。
「可是她若是傷及無辜。」玄明子作為玄門之人自然不能看見惡鬼坐視不管。
「那就傷及無辜再說，你當陰司地府是擺設。」佘青活動活動了脖子，一臉得不在意。
「現在地府沒有以前那麼大的能力了，末法時代牛鬼蛇神沒了束縛。」
「那是你以為，這個世界上你們不知道得多著呢，這片土地上死了那麼多人，沒東西鎮著怎麼會太平呢？」
「我有一好友名玄女，最愛穿一身藍衣。幾千年前洛河淹死了數十萬亡靈，每天每夜哀嚎不已，怨念衝天禍害了許多凡人，她便稟奏上天自請鎮守在洛河河底，被你們人類稱為洛河神女。」
「就算如此，我們也不能視之不理。」玄明子一身正氣，一臉嚴肅得和佘青辯解。
「就憑你。」佘青上下打量了玄明子一會，發出了意味不明得嘲笑。
眼看對面男人就要繼續和他爭執，他有些不悅得挑眉：「放心吧，傷及無辜也是第一個傷你懷裡的這個小白兔，有和我爭執得功夫還不如多做準備。」
「不過你要是打算救那個罪魁禍首，我也不會阻攔。」佘青嘴邊帶著幾分笑意，高高在上的看著面前壽命短暫得凡人，想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蠢貨。
「我不會救她的，自己做下的事情，就得自己承受苦果。」玄明子感受到懷裡小孩有些睡得不安穩，說話聲音小了一些，溫柔得拍著孩子單薄的背部。
「還不算蠢，那個東西不會那麼容易放過的，死比起生不如死也算是個解脫。」
火車最後一節車廂列車員休息室里，湯小婉正在邊換衣服邊給同事吐槽今天遇到的旅客。
「蘭蘭，你是不知道我今天在一等座車廂遇見了一個奇葩。」
湯小婉將固定好的頭髮解開，一頭烏黑靚麗的頭髮散開來，她拿著一個紅色的小鏡子欣賞著自己的容貌。
另一名同事正在穿制服，今天她負責晚班:「正常，火車上那麼多人，怎麼能沒有幾個奇葩，再說你過兩天不就調站台了嗎？」
「也是。」車廂里的燈光有些昏暗，車窗得窗帘被拉上了，湯小婉將鏡子放在桌子上卻忘記了倒扣過來。
坐在了一旁軟卧上後背正對著鏡子，光顧著和同事說話，卻沒看見鏡子里那個趴在自己背上得女人，整個脖子一百八十度轉過頭，鏡子里出現了一張血肉模糊的臉。
「要不說你命好，找了個好男人，你看於麗心比天高，命比紙薄。一門心思得想唱戲攀高枝，結果命都沒了。」蘭蘭站起身來背對著湯小婉將帽子戴好，錯過提起於麗時湯小婉臉上那一瞬間得扭曲。
「可不是嘛，你說她交得什麼男朋友啊，我都勸過她那麼多次了，她就是不聽。」湯小婉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她有些心虛得捏著衣角。
「不說了，我得上班去了。」蘭蘭看了一下鐘錶，連忙去換班了低跟皮鞋走在車廂發出清脆的響聲，兩條麻花辮又粗又長在背後一甩一甩的。
湯小婉剛躺下忽然覺得渾身陰冷，她明明記得蘭蘭是短髮，而且從來不穿低跟皮鞋，因為她個子高所以都是平底鞋得啊！
湯小婉猛然從夢中驚醒，她有些驚恐的蜷縮在一起，車廂里的燈光越發昏暗，她感覺渾身發毛有些僵硬得轉動脖子，看向自己對面的床鋪，她好像忘了一件事情，蘭蘭前兩天因為情傷自殺了。